2024年12月15日 周一 上午9:47 音乐剧排练室
空调出风口粘着的方言对照表被吹得哗啦作响,我刚念完吸血鬼的贵族台词,语言教练手里的感应器就"嘀嘀"狂叫。她推了推反光的眼镜,镜片上闪过一行红光:"田同学,你刚才把'永恒'说成了'瓮蝇',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在拍《釜山海鲜市场爱情故事》。"
泰亨蜷在镜面墙后的懒人沙发里,猎魔人的银色假发歪成鸡窝造型。他憋笑憋得手里的香蕉牛奶直晃悠,吸管上还粘着早上偷吃的泡菜煎饼碎渣:"哎一股,这位永生者大人,您下回要不要直接穿防水围裙上台?"
"你行你来!"我把台词本甩过去,他接住的瞬间突然切换成全罗道方言:"哎哟喂~这位大人说话咋带鱼腥味捏~"尾音拖得山路十八弯,活像菜市场卖腌螃蟹的大婶。
语言教练的电子笔"啪"地敲在把杆上,震掉了墙上挂的《标准韩语发音示意图》:"都严肃点!现在玩方言对抗赛——金同学扮全罗道巫婆,田同学当庆尚道船老大!"
上午10:15 抓娃娃机大作战
改造过的抓娃娃机轰隆隆启动,里头五颜六色的方言卡片乱飞。泰亨顶着从服装组顺来的紫色头巾,把扫帚当飞天法杖挥舞:"庆尚道的臭打渔的!快用标准语念'月光吞噬了我的良知'!"
我盯着滚动到"釜山脏话版"的卡槽,硬着头皮开腔:"월광이 내 량심을 냠냠 처먹었갔어요!"(月光把我的良心嗷呜吃掉了)
整个排练室陷入诡异的寂静。
镜子里映出泰亨逐渐扭曲的脸,他突然捂着肚子滚到地板上:"救命啊!吸血鬼改行吃播了!"香蕉牛奶从鼻孔喷出来,在松木地板上画出一道乳白色银河。语言教练的感应器疯狂报警,红灯闪得跟夜店迪斯科球似的。
"田柾国!"教练举着戒尺追杀过来,"你这发音能把莎士比亚气活!重来!"
中午12:30 盒饭里的阴谋
泰亨把紫菜包饭捏成寿司卷,蘸着辣酱在我台词本上写注释。他手腕上的夜光涂料蹭到"宿命对决"的段落,荧光蓝的"西八"二字在吸血鬼台词旁闪闪发亮:"这段得用釜山脏话才有气势,真的!"
"你想让我被导演扔进汉江喂鱼吗?"我抢过饭盒里的最后一个煎饺,他迅速把芥末酱挤进我的冰美式:"猎魔人就要心狠手辣~"
我们扭打成一团时,语言教练端着咖啡推门而入。泰亨瞬间切换优雅坐姿,用全罗道巫婆的腔调告状:"教练nim~田同学偷吃我的心灵鸡汤!"他晃了晃被捏变形的香蕉牛奶盒,吸管上还粘着早上我给他的退烧贴。
下午2:17 电击提词器
改装过的电子提词器滋滋作响,泰亨蹲在控制台后面憋着坏笑。我对着屏幕念台词:"请饮下这杯...哎哟卧槽!"
"田柾国!"语言教练的卷纸砸过来,"让你念'永生之酒'不是'该死的烧酒'!"
始作俑者把头埋进剧本狂抖,他篡改的提词器还在滚动釜山脏话版台词。我抄起吸血鬼斗篷罩住他脑袋,两人在地板上滚成麻花。感应器突然发出漏电般的"噼啪"声,我们同时被电得跳起来——原来教练给机器加了惩罚模式。
"现在开始声控游戏!"她给我们贴上喉结感应贴片,"每说错一个发音就轻微电击。"
泰亨举着"永生诅咒"的题板冲我挤眉弄眼。我比划着喝毒药的姿势:"就是那个...喝了就哔——(电击声)的东西!"
"西八这谁猜得到!"他抓狂地扯开戏服领口,露出术后护理贴,"你直接说釜山话算了!"
"알았어 이 자식아! 영원한 빚인거잖아!"(知道了混蛋!不就是永远欠债吗)感应器"噼里啪啦"炸出蓝光,我像条上岸的鱼在地板上疯狂蹦跶。泰亨笑到假发套崩飞,发卡精准掉进语言教练的咖啡杯。
傍晚6:05 便利店特训
寒风吹得自动门叮咚乱响,泰亨裹着吸血鬼斗篷蹲在关东煮摊前:"给你三次机会,用标准语买鱼糕串。"
我举着热腾腾的竹轮如临大敌:"请给我...啊西这破萝卜怎么戳不起来!"釜山口音漏出来的瞬间,他旋风般抢走我的钱包:"阿姨!这顿吸血鬼请客!"
我们蹲在路边分食战利品时,他突然用全罗道巫婆的腔调念叨:"小柾国啊~改不掉口音就永远当不了首尔人哦~"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术后疤痕在热气中若隐若现。
"闭嘴吃你的吧。"我把辣炒年糕塞进他嘴里,"等我练好发音,第一个用标准语骂你十分钟不带重样。"
深夜11:40 声带突击战
月光透过排练室的落地窗,我在镜墙前咬着筷子练习口型。泰亨不知从哪搞来台老式录音机,循环播放我白天的方言集锦。南俊哥的鬼畜剪辑版《永恒诅咒Trot》从蓝牙音箱炸出来,混着他嘎吱嘎吱嚼薯片的声响。
"你就不能放点阳间音乐?"我抢过他手里的零食袋,发现里头塞满了润喉糖。
他瘫在懒人沙发里抛接台球,术后护理贴随着动作掀起一角:"哥是在帮你创造抗干扰环境~"突然用标准播音腔念起炸鸡广告,"永生者们~今夜也要来份BBQ吗~"
感应器突然"嘀"地亮起绿灯,语言教练凌晨查监控时发现,我梦话都在念叨标准发音。泰亨截图发到群里:【惊!田柾国半夜变身新闻主播】配图是我抱着台词本流口水的睡脸。
次日清晨7:20 逆袭的猎魔人
晨雾在镜面蒙上薄纱,我流畅念完三页贵族台词时,语言教练的咖啡杯悬在半空。泰亨偷偷篡改提词器,却发现我下意识自动矫正发音。
"这不科学!"他摇晃着雾化器凑近我的嘴,"你是不是被首尔灵魂附体了?"
我甩给他连夜整理的笔记,上面画满舌头位置卡通图:"托梦给二十个播音员学的。"
排练间隙,泰亨突然用全罗道唱起吸血鬼咏叹调。当我精准揪出他五个发音错误时,这个釜山小子终于栽在了自己挖的坑里。他恼羞成怒地往我台词本贴满退烧贴,荧光笔写的批注在"宿命对决"旁闪闪发亮:【全罗道巫婆诅咒你】
当我们头碰头修改最后的发音时,虎斑猫跳进来打翻方言对照表。泛黄的纸页在空调风里飞舞,1994年的《西便制》台词与2024年的音乐剧笔记重叠在地板上,像场跨越时空的方言大乱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