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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雨过天阴(五)

沙海:被迫打工的苦命打工人

自从江莹走后,祁年已经两个多月没见到她了。但也不是说这俩个月他们都没有联系,也联系过,只是每次联系都是江莹给祁年打生活费,除此之外两人并没有过多的交流。

祁年站在宿舍的床,手里提着行李箱,眼神微微发愣。耳边传来“砰”的一声,三个熟悉的身影推门而入。“芜湖!”打头的那个男生嗓门响亮,一进门就扬起手挥了挥,身上满是少年的朝气。他进门一眼就看到祁年,脚步顿了一下还有些意外的问道,“哎?祁年你咋回来了?我们刚才找你吃饭都没找到,还以为你已经去食堂了。”

祁年咧了咧嘴,随手把行李箱靠墙放好,语气随意得很,“嗨,放假了嘛,谁还傻乎乎在学校吃啊,我这不是赶着回家呢。”话音落地,他自己都忍不住在心里苦笑了一声。他其实一点都不想回那个空荡荡的房子,但这种情绪他不能露出来,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家里的事。于是,他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跟室友们聊着天,语气轻松得像什么事都没有。

旁边的室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满面,“也是啊,谁不想回去好好歇几天呢?不过祁年,你假期别再学了,再学下去我们可真没活路啦!”祁年笑了笑,点头应着,但他心里的苦涩谁也不知道。

三个室友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热烈讨论着假期安排,从旅行到聚会,每个人都兴致勃勃。祁年坐在床边听着,偶尔插一句嘴,但大多数时候只是默默听着。他知道自己的暑假是不可能像他们那样丰富多彩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那个冷清的家,尤其是当想到妈妈离开后,家里只剩下他和那个几乎不见影子的父亲。

江莹离开那天,齐成功也没在家里多待没多久也走了。等第二天下午,祁年去学校时祁正光还是没回来。

打开门祁年走到客厅时,还是忍不住愣住了。房间里的摆设一点没变,桌椅、沙发、茶几,全都是原来的样子,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久无人居的冷清感。他深吸了一口气,随手把包扔到沙发上,简单地打扫了一遍卫生。做完这些后,他径直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祁年的脸上,把他从睡梦中唤醒。他睁开眼,盯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一片混沌。过了一会儿,他才从床上坐起来,慢吞吞地走进卫生间洗漱。等他出来时,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

祁年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的景象让他皱起了眉头——除了几盒牛奶、几个鸡蛋和一袋喝喜酒,人家送的那种面条,几乎没有其他能吃的东西。他伸手翻了翻,发现角落里有几个烂掉的西红柿和一把发黄的青菜。显然,从冰箱就能看出祁正光这个星期肯定没有回来。

“啧……”祁年低声嘟囔了一句,随手拿起两个鸡蛋,丢进锅里煮上。与此同时,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牛奶,拧开盖子喝了两大口。一顿早饭就这么草草结束了。他把冰箱里那些坏掉的菜一股脑地收拾出来,装进垃圾袋,然后拎着垃圾袋出了门。

扔完垃圾后,祁年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绕了个弯,朝小区外面走去。他的脚步随意而漫不经心,直到在一个小店铺门口停下。他推门进去,并没有挑选商品的意思,而是直接走到柜台前,对着老板问道:“老板,可以换现金吗?微信转你。”

老板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爽快地点头,“可以啊,小伙子,要换多少?”

“五百块。”祁年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老板很快递来五张崭新的百元钞票,祁年接过钱,迅速完成转账,礼貌地道了一声谢后便离开了店。

拿着刚换的现金,祁年走进一家超市,挑了些日常用品和新鲜的蔬菜,然后提着袋子回到家。一进门,看到鞋柜里突然出现了一双男士的鞋子,祁年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他猜测祁正光可能已经回来了。

果然,当他走进客厅时,祁正光正站在阳台上打电话。听到动静,祁正光转过头来,目光与祁年相遇的一瞬间,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两人对视了一秒钟,空气仿佛冻结了一般。

“爸,你回来了。”祁年率先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尴尬。

祁正光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嗯,刚回来不久。放假了吧?”

“我也昨天刚回来。”祁年尴尬的应着,边说边往厨房走去,把盖放进冰箱里的东西收拾好后有吧,又顺手吧,生活用品放在桌上,转身准备回房间。然而还没等他迈出几步,祁正光的声音再次响起,“等等,你中午别做饭了,我带你出去吃。”

祁年停下脚步,略显惊讶地回头看向祁正光,他没想到父亲会主动提出这样的建议。毕竟,父子俩平日里的交流寥寥无几,更别提一起吃饭这种事了。但很快,他调整了表情,轻轻点了点头,“好啊,爸。”

回到房间后,祁年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他觉得既然要出去吃饭,至少不能穿得太随意。整理好后,他站在镜子前看了一会儿,心里想着,说不定他跟他爸关系还能缓和一下。虽然他是不会原谅出轨这件事的。

但没想到祁正光可不只叫了他一个人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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