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七章：背水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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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安全屋内，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周瑾祀疲惫的脸上。他已经连续工作了十八个小时，破译父亲留下的加密文件。肩膀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但他顾不上这些——U盘中的名单显示，"渡鸦"组织的触角已经伸到了政府最高层。
"喝点东西。"姜孟柯将一杯热可可放在桌上，手指轻轻拂过周瑾祀后颈僵硬的肌肉。他的枪伤刚刚缝合，动作还有些不自然，但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锐利。
周瑾祀接过杯子，指尖相触的瞬间，姜孟柯突然皱眉："你在发烧。"
"只是有点累。"周瑾祀啜了一口甜腻的饮料，这是姜孟柯这几日学会的唯一饮品，"名单上第三个名字确认了，财政部的张部长，他上个月刚批准了东区项目的特别许可。"
姜孟柯俯身看向屏幕，胸膛贴着周瑾祀的后背："所以'渡鸦'攻击周氏服务器，是为了找账本里记录的黑钱流向..."他的呼吸喷在周瑾祀耳畔，"聪明。"
这个姿势让周瑾祀想起他们在古董店的第一次相遇——那时姜孟柯的呼吸也曾这样拂过他的后颈，只不过当时隔着狙击镜和生死距离。现在他们却像两株纠缠生长的树，根须在地下紧密相连。
"还有更糟的。"周瑾祀调出一段监控视频，"张部长昨天秘密会见了这个人。"
姜孟柯身体一僵。画面上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子，左耳戴着乌鸦形状的耳钉。
"'教授'..."姜孟柯的声音陡然变冷，"国际刑警头号通缉犯，'渡鸦'真正的创始人。三年前缅甸行动就是被他出卖的。"
周瑾祀敏锐地察觉到姜孟柯语气中的异样："你认识他？"
姜孟柯的指节捏得发白："他杀了我父母。"
空气瞬间凝固。周瑾祀转身握住姜孟柯的手，发现那双手冰冷得像死人。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姜孟柯——眼中燃烧着纯粹的杀意，仿佛又变回了那个令黑帮闻风丧胆的"幽灵"。
"我们会抓到他的。"周瑾祀坚定地说，"但不是为了复仇，是为了终结这一切。"
姜孟柯深深吸了口气，眼中的火焰渐渐冷却："你说得对。"他俯身抵住周瑾祀的额头，"但答应我，如果情况失控...优先保护自己和牧也。"
周瑾祀没有回答，只是拉下姜孟柯的衣领，给了他一个带着可可甜味的吻。两人都知道，这场行动凶险万分——他们面对的不只是黑帮，还有被腐蚀的权力体系。一旦失败，将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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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阳光刺眼得过分。周瑾祀站在财政部大楼前，西装笔挺，表情从容，仿佛只是来参加一场普通会议。只有他自己知道，衬衫下的伤口还在渗血，而藏在袖扣里的微型摄像头正在记录一切。
"周先生，张部长正在等您。"秘书彬彬有礼地引路。
会客室的门关上后，张部长热情的笑容立刻消失了："东西带来了吗？"
周瑾祀慢条斯理地取出一个黑色U盘："完整的黑金账本，包括所有资金流向和联系人名单。"
张部长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伸手就要去拿，周瑾祀却收回了U盘："先放了我大伯。"
"周志远？"张部长嗤笑一声，"他不过是颗弃子。真正的玩家是你父亲...和你。"他按下桌底某个按钮，会客室的暗门滑开，两个持枪警卫押着憔悴的周志远走了出来。
大伯比上次见面老了十岁，看到周瑾祀时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芒："瑾祀！他们逼我承认谋杀，那些证据都是伪造的——"
"闭嘴！"张部长厉声喝止，转向周瑾祀，"U盘给我，你们叔侄可以团聚了。"
周瑾祀假装犹豫，最终将U盘放在桌上："密码是我父亲忌日。"
张部长迫不及待地插入电脑，输入密码后却脸色大变——屏幕弹出一行红字：「找到你了。」
"你耍我？！"他怒吼着拔出手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会客室的玻璃轰然碎裂！姜孟柯如鬼魅般从窗外荡入，同时三枪精准命中警卫的手腕。周瑾祀趁机扑倒大伯，滚到沙发后。
"抓住他们！"张部长对着隐藏麦克风大喊，"一个都别放过！"
整栋大楼瞬间警报大作。姜孟柯一把拉起周瑾祀："走！应急通道！"
三人刚冲出会客室，走廊尽头就涌来一队安保人员。姜孟柯转身击碎消防栓玻璃，高压水柱顿时将追兵冲得人仰马翻。
"瑾修在楼下接应！"他边跑边喊，"带着你大伯先走！"
周瑾祀抓住他的手腕："你呢？"
姜孟柯回头一笑，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我去会会老朋友。"
周瑾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不行！'教授'太危险——"
"相信我。"姜孟柯突然吻住他，这个吻又急又狠，带着诀别的意味，"密码箱里有给你的礼物。"
说完，他转身冲向电梯，一枪击中控制面板将电梯锁死在顶层。周瑾祀咬牙扶起大伯，向应急通道奔去。每跑一步，肩膀的伤口都在抗议，但他不能停下——姜孟柯在用生命为他们争取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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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停车场里，周瑾修的车果然等在约定位置。周瑾祀刚把大伯塞进后座，就听见楼上传来剧烈的爆炸声。
"哥！快上车！"周瑾修焦急地喊道。
周瑾祀却站在原地，望向冒烟的楼层。姜孟柯还在那里...和杀害他父母的仇人面对面。
"你们先走。"他掏出车钥匙扔给堂弟，"去安全屋找徐岩。"
"哥！你疯了吗？"周瑾修脸色煞白，"整栋楼都是他们的人！"
周瑾祀已经转身冲向消防楼梯："告诉姜孟柯...他要是敢死，我永远不会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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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层的浓烟几乎让人窒息。周瑾祀用湿手帕捂住口鼻，小心翼翼地穿过燃烧的走廊。远处传来打斗声，他循声摸去，在张部长的私人办公室外停下脚步。
透过门缝，他看到姜孟柯被三个壮汉按在地上，额头血流如注。办公桌后坐着的正是视频里的金发男子——"教授"。他优雅地把玩着一把银色手枪，左耳的乌鸦耳钉在火光中闪闪发亮。
"姜家的小鬼...""教授"用带着口音的中文说，"你父母死前也是这副表情，倔强又愚蠢。"
姜孟柯啐出一口血沫："你活不过今天。"
"教授"大笑："就凭你？国际刑警早就抛弃你了。"他举起手枪，"不过别担心，你的小情人很快会去陪你。张部长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周瑾祀的心跳如鼓。他环顾四周，发现墙上的灭火器——这是唯一的机会。
"砰！"
他开枪击中灭火器，瞬间爆发的干粉充满了整个房间。在混乱中冲进去，凭借记忆中的位置一把拉起姜孟柯："走！"
"周瑾祀！"姜孟柯又惊又怒，"你他妈——"
"闭嘴，逃命！"
两人跌跌撞撞地冲向备用电梯。身后传来"教授"歇斯底里的咆哮和凌乱的枪声。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一颗子弹擦着周瑾祀的脸颊飞过，留下一道血痕。
"你..."姜孟柯喘着粗气，死死盯着那道伤口，眼神可怕得吓人。
周瑾祀却笑了："现在我们都破相了，挺配。"
电梯急速下坠。姜孟柯突然将他按在墙上，吻得凶狠而绝望，仿佛要把彼此揉进骨血里。周瑾祀尝到了血腥味和硝烟的气息，还有某种更深的东西——恐惧。这个从不畏惧死亡的男人，在害怕失去他。
"疯子..."分开时姜孟柯抵着他的额头呢喃，"你差点死了。"
周瑾祀抚过他眉骨的伤口："彼此彼此。"
地下三层的电梯门打开，迎接他们的不是出口，而是全副武装的特警队。周瑾祀下意识挡在姜孟柯面前，却被后者一把拉到身后。
"放下武器！"特警队长厉声喝道。
姜孟柯缓缓举起双手："陈队长，好久不见。"
队长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坚毅的脸："姜警官，你这次玩得太大了。"他做了个手势，身后的队员立刻上前给两人戴上手铐，"总统府直接下的命令。"
周瑾祀心头一沉。难道连最高层都被腐蚀了？
姜孟柯却异常平静："带我们去见总统吧，我们手上有'渡鸦'渗透政府的所有证据。"
陈队长脸色微变："什么？"
"还有张部长与'教授'勾结的录音。"周瑾祀补充道，突然明白了姜孟柯的计划，"就在财政部大楼的监控系统里，密码是..."
"我父亲忌日。"姜孟柯轻声说，与周瑾祀十指相扣。
陈队长犹豫片刻，最终点头："上车。但别耍花样。"
警车驶向总统府的路上，周瑾祀低声问："你真的有证据？"
姜孟柯捏了捏他的手："密码箱里的礼物...是你父亲留下的最后王牌。"
周瑾祀靠在他肩上，疲惫地闭上眼。这场战斗还远未结束，但至少...他们依然在一起。
车窗外，夕阳如血，将整个城市染成金色。明天会是新的一天，充满未知与危险，也可能充满希望。
只要他们并肩而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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