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八章：权力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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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府的会客厅比周瑾祀想象的更朴素。深褐色的实木家具，墙上挂着几幅水墨画，唯一显示这里主人身份的，只有书架上那排烫金封皮的《国家年鉴》。
"周先生，姜警官，久等了。"
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周瑾祀转身，看到总统林维民正站在门口。这位经常在电视上出现的国家元首，此刻只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西裤，眼下带着明显的青黑，看起来比公开露面时老了十岁。
"总统先生。"姜孟柯微微颔首，右手却不着痕迹地贴近腰间——那里藏着一把备用手枪。
林维民示意他们坐下，亲自倒了两杯茶："首先，我要为张部长的事道歉。"他直视周瑾祀的眼睛，"他利用我的信任做了很多肮脏勾当。"
周瑾祀接过茶杯，没有喝："包括谋杀我父亲？"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林维民的手指在杯沿上轻轻敲击，节奏稳定得像在打摩斯密码。
"你父亲的死...我很遗憾。"他终于开口，"但事情比你们想象的复杂。'渡鸦'不只是个犯罪组织，它已经渗透到了国家金融系统的核心。"
姜孟柯冷笑："所以您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选择等待合适的时机。"林维民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袋，"比如现在——有了周老先生提供的账本，加上你们从财政部获取的证据，我们终于可以收网了。"
周瑾祀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一份名单——几乎涵盖了金融、司法、警察系统的所有高层，每个名字后面都标注着代号和涉案金额。
"这份名单上的人，明天将被同时逮捕。"林维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但有个条件。"
姜孟柯眯起眼睛："什么条件？"
"账本原件必须销毁。"林维民直视周瑾祀，"不是所有真相都适合公之于众。有些伤口，需要悄悄缝合。"
周瑾祀握紧拳头。父亲用生命保护的证据，就这样被当作政治筹码？
"如果我拒绝呢？"
林维民叹了口气："那么明天的新闻头条会是'周氏集团涉嫌跨国洗钱，继承人周瑾祀畏罪潜逃'。"他看向姜孟柯，"而姜警官将被国际刑警通缉，罪名是谋杀张部长。"
姜孟柯突然笑了，笑声冷得像冰："精彩。不愧是能当上总统的人。"
"这不是威胁，是请求。"林维民递过一部手机，"有人想和你们说话。"
屏幕亮起，周牧也的笑脸出现在视频中。她身后是周家老宅的花园，看起来安然无恙，但镜头边缘能隐约看到穿制服的人影。
"哥！总统先生的人把我接来啦，说你们在谈重要的事情..."她的声音突然压低，"我没事，但爷爷看起来很担心..."
视频戛然而止。周瑾祀的血液瞬间冻结——这分明是赤裸裸的绑架。
"牧也她——"
"很安全。"林维民收回手机，"只要你们配合，她和你爷爷都会平安回家。账本销毁后，周氏集团的所有嫌疑将一笔勾销，姜警官的卧底身份也会得到官方认可。"
姜孟柯的手在桌下悄悄握住周瑾祀的，指尖在他掌心轻敲——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等待时机。
"我们需要考虑。"周瑾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当然。"林维民起身，"隔壁有休息室。一小时后给我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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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的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灯光昏暗得令人窒息。周瑾祀刚关上门，姜孟柯就将他推到墙角，假装亲昵地贴近他耳边，实则用最低的声音说：
"房间有监听，配合我演戏。"
周瑾祀会意，故意提高声音："你疯了吗？就这样把账本交出去？"
姜孟柯的手滑入他的衬衫下摆，在腰间写字：牧也安全。徐岩在。 同时嘴上说着狠话："你以为我想？但牧也在他们手上！"
周瑾祀抓住姜孟柯的手腕，在他手心画问号：计划？
姜孟柯的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总统也是'渡鸦'的人。"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名单是陷阱，真正忠于国家的人会被清洗。"
周瑾祀倒吸一口凉气。姜孟柯趁机吻住他，这个吻看似激烈，实则克制。分开时，他用口型说：信任我。
"好...我答应你。"周瑾祀假装屈服，"但我要亲眼看到牧也和爷爷安全回家。"
姜孟柯从内衣袋取出一个小巧的金属装置——周瑾祀认出那是徐岩特制的信号干扰器。他按下开关，房间里的监控设备会暂时失灵三分钟。
"听着，"姜孟柯语速飞快，"徐岩已经接到牧也和你爷爷，正在去安全屋的路上。总统手上的视频是十分钟前拍的。"
周瑾祀松了口气："那我们现在——"
"将计就计。"姜孟柯从鞋跟里抽出一张微型芯片，"这才是真正的账本原件，你父亲留给我的。休息室书架上那本《国富论》是空心的，里面有武器和通讯器。"
周瑾祀震惊地看着他："你早就知道会这样？"
姜孟柯苦笑："我没想到连总统都是他们的人...但徐岩和我准备了应急预案。"他抚上周瑾祀的脸，"现在的问题是，你愿意冒险吗？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了。"
周瑾祀握住他的手，发现那双手比平时更冷，却在微微发抖——这个看似无所畏惧的男人，此刻在害怕...害怕失去他。
"你知道答案的。"周瑾祀吻了吻他颤抖的指尖，"我们一起。"
三分钟结束，干扰器自动关闭。姜孟柯迅速恢复位置，两人装作刚刚争吵过的样子。
当林维民再次出现时，周瑾祀"勉强"同意了条件："账本在周氏银行的金库里，需要我的指纹和虹膜验证。"
"明智的选择。"林维民微笑，"我的车会送你们去。"
"不必。"姜孟柯冷冷地说，"我们有车。"
林维民似乎早有预料，拍了拍手。两名警卫押着一个被蒙住头的人走进来。
"我想你们会需要这个...激励。"他扯下头套——是周瑾修，满脸血迹，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
"堂哥...对不起..."周瑾修虚弱地说，"他们抓了我妈妈..."
周瑾祀胸口一阵刺痛。大伯虽然罪有应得，但瑾修和伯母是无辜的。
"他跟我们一起去。"周瑾祀斩钉截铁地说，"否则交易取消。"
林维民考虑片刻，点头同意："一小时后，我要看到账本。记住...全国人民的眼睛都在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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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银行的车上，周瑾修蜷缩在后座，姜孟柯简单处理了他的伤口。
"他们...他们逼我修改银行系统..."瑾修断断续续地解释，"说如果不配合...就杀了妈妈..."
周瑾祀握紧方向盘："伯母在哪？"
"不知道...但我留了线索..."瑾修从鞋底抠出一张纸条，"这是银行金库的紧急通道密码...还有...系统后门..."
姜孟柯接过纸条，眼神一亮："干得好，小子。"
周瑾祀通过后视镜看到两辆黑色SUV正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更远处，还有一架无人机在盘旋监视。
"我们真要去拿账本？"他低声问姜孟柯。
"当然。"姜孟柯检查着手枪弹匣，"不过是修改版的。"
银行金库的安保系统在周瑾祀的权限下形同虚设。三人顺利进入地下三层的主金库区，厚重的金属门在身后缓缓关闭。
"现在怎么办？"周瑾修紧张地问，"他们肯定包围了整个银行..."
姜孟柯没有回答，径直走向最里侧的保险柜，输入一长串密码。柜门打开，里面是一个黑色金属箱。
"这才是真正的王牌。"他打开箱子，取出一台特制笔记本电脑，"你父亲设计的分布式存储系统，账本被分割加密后藏在全球数百台服务器中，只有用这个才能重组。"
周瑾祀震惊地看着屏幕上的代码飞速滚动："所以给总统的账本..."
"是诱饵。"姜孟柯连接上银行的主系统，"瑾修，我需要你黑进国家电视台的直播系统。"
瑾修瞪大眼睛："那...那是国家级机密！"
"用你留的后门。"姜孟柯鼓励地拍拍他肩膀，"想想你妈妈。"
十分钟后，当姜孟柯确认所有证据都准备就绪时，金库的大门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有人试图强行突破。
"他们等不及了。"周瑾祀迅速拔出手枪。
姜孟柯将笔记本电脑塞给瑾修："带这个从紧急通道走，徐岩在出口等你。"他转向周瑾祀，"你跟他一起。"
"那你呢？"
姜孟柯笑了，那个熟悉的、带着危险气息的笑容："我去给他们一个难忘的直播秀。"
周瑾祀抓住他的衣领："不行！我们说好一起——"
"相信我，周少爷。"姜孟柯吻住他，这个吻又急又狠，"密码箱里的礼物...记得看。"
第二声巨响传来，金属门开始变形。姜孟柯一把推开他们，按下紧急通道的开关："走！"
周瑾祀最后看了他一眼——姜孟柯站在金库中央，身后是数十个打开的保险柜，手中握着引爆器，像个准备与敌人同归于尽的疯子。
美得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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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屋的电视正在直播一场史无前例的新闻发布会。
国家电视台所有频道同时播放着"渡鸦"组织的犯罪证据，包括张部长与"教授"的对话录音，以及总统林维民收受贿赂的视频。最震撼的是，画面突然切到了周氏银行的金库内部——姜孟柯站在镜头前，手持账本原件，详细揭露了整个腐败网络。
"...这些证据已经同步上传至国际刑警组织和联合国。"屏幕上的姜孟柯眼神锐利如刀，"任何试图掩盖真相的人，都将付出代价。"
直播突然中断，变成一片雪花。周瑾祀的心跳几乎停止——最后那个画面里，他看到了闯入金库的特警，和姜孟柯举起双手的姿势。
"他会没事的..."徐岩试图安慰，"我们有预案..."
周瑾祀充耳不闻，颤抖着打开姜孟柯留给他的密码箱。里面没有武器或文件，只有三样东西：
一枚戒指，和他手上戴的是一对。
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父亲搂着少年姜孟柯的肩膀，两人站在周家老宅门前。
还有一封信，信封上写着：「给我此生唯一的意外与惊喜。」
周瑾祀紧紧攥着这些信物，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他一定要把那个疯子带回家。
安全屋的门铃突然响起，所有人瞬间戒备。周瑾祀握枪靠近猫眼——门外站着的是陈队长，而他身边...
姜孟柯被两名特警架着，满脸是血，却还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他抬头直视猫眼，仿佛能看见门后的周瑾祀，用口型说了三个字。
周瑾祀猛地拉开门，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已经将那个浑身是伤的男人紧紧搂在怀里。
姜孟柯在他耳边轻笑："我说过...会给你一个浪漫的告白场合。"
远处，朝阳正刺破云层。这场权力的游戏才刚刚开始，但至少此刻，他们赢得了最珍贵的东西——彼此。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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