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站在礼物台前，黑色丝绒盒里的蓝钻手链在射灯下泛着冰川般的冷光。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盒沿，西装袖口露出半截银色表带——那是去年亚洲GT锦标赛的冠军纪念表，表盘上还留着赛车场那道刮痕。
路人甲乙丙丁“苏小姐。”
侍应生弯腰递来热毛巾，蒸腾的柠檬草香气里，我看见贺美娜正在拆着马嘉祺的礼物。Tiffany蓝盒子打开的瞬间，周围名媛们的抽气声像被掐住脖子的鸽子。钥匙吊坠坠在她锁骨中央，那颗剧本里从未提过的朱砂痣恰好嵌在钥匙齿孔位置，像被刻意盖上的邮戳。
张真源突然转身撞翻香槟塔，玻璃碎裂声惊飞了乐团最后一个音符。琥珀色酒液漫过他的牛津鞋，在白色大理石上蜿蜒成扭曲的河流。马嘉祺的笑声从泳池区飘上来，混着美娜银铃般的惊呼。
苏米“洗手间在二层左转。”
我递出手帕时，张真源的眼神聚焦在我无名指上。那里有道红痕——是昨天他教我握方向盘时，金属扣带勒出的印记。他接过手帕的动作很轻，布料摩擦声却像砂纸打磨着耳膜。
观景台的弧形玻璃将喧嚣过滤成模糊背景音，向下望去正好能看到一层生日宴会现场。张真源扯松领带时，金属扣在栏杆上磕出枪械上膛般的脆响。月光把他睫毛的阴影投在颧骨上，像道刚结痂的伤口。下层甲板又爆发欢呼，马嘉祺牵着美娜的手在转圈，她裙摆上的碎钻在探照灯下溅出光雨。
夜风掀起张真源后颈的碎发，露出道月牙形疤痕，这背后一定有个故事吧。我伸手想碰他肩膀，指甲却在真丝面料上刮出细响。
贺美娜的笑声穿从一层传来，她正把马嘉祺的领带系成蝴蝶结。张真源转过来的瞳孔微微扩散，月光在虹膜上凝成冰碴。
张真源“你也在看笑话？”
他嘴角扬起，但咬肌在阴影里绷出锋利线条。我按住他发抖的手腕，脉搏在掌下跳得像失控的引擎。
泳池区的霓虹灯牌突然亮起“Happy Birthday”，粉紫色光晕染红了他的耳廓。马嘉祺搂着贺美娜的腰滑进舞池，她高跟鞋尖点在对方皮鞋上。看到这个即兴舞步，让张真源指节发出错位的闷响。系统警报声变成尖锐耳鸣，视网膜边缘开始闪烁乱码。
他猛地抬头，发梢扫过我鼻尖，带着苦橙和龙涎香的气息。游轮突然转向，远处灯塔的光柱扫过我们紧贴的侧脸，在玻璃上投出连体婴似的剪影。
美娜的香水味突然逼近，她提着裙摆闯进观景台。
贺美娜“原来你们在这儿！”
她歪头时钥匙吊坠滑进乳沟，朱砂痣在阴影里像未愈合的弹孔，
贺美娜“真源，谢谢你刚才送的礼物……”
美娜颈侧有道新鲜吻痕，位置与剧本第四十五场完全重合——可那本该是两周后的剧情。【警告！原剧情变异！】系统警报震得太阳穴发麻，视网膜上炸开血红弹窗：【张真源有黑化迹象！】
系统在我视线上方投出血色倒计时，数字跳动时像坏掉的老式电梯。
张真源“美娜，礼物……”
张真源声音突然变调，像琴弦崩断前的颤音。有人喊着美娜的名字，她没听完便转身离开。
张真源拿出口袋里的打火机，手一抖掉落在地上，他弯腰拾起打火机，金属外壳映出他苍白的脸，打火机盖“啪”地合拢时。泳池区传来落水声和嬉笑，有人把生日蛋糕推进了海里。
我抓住张真源抽离的袖口，布料下手臂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苏米“教我漂移吧。”
指甲隔着衬衫抠进他肘窝，
苏米“就现在。”
在汽笛声中，海风突然转向，船身再次倾斜时，我们被撞进了紧急通道。安全出口的绿光里，张真源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呼吸喷在我眉心的热度几乎灼伤皮肤。楼下传来侍应生收拾碎玻璃的声响，每声脆响都让他肩胛骨在西装下痉挛一下。
苏米“现在下船去赛车场，二十分钟路程。”
我拽着他领带迫使他低头，突然看清他虹膜边缘有圈不正常的血丝，他的情绪正在失控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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