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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长相思之长相诺

鬼方羽听完洛小九的话,神色依旧古井无波,仿若一潭平静的死水,不见丝毫波澜。他不紧不慢地轻轻坐到凳子上,修长的手指随意端起洛小九刚倒好的茶,优雅地抿了一口,那动作就像在进行一场庄重的仪式,随后,他才悠悠开口,声音平淡得如同山间潺潺的溪流:“我凭什么信你?”

洛小九顿时一阵无语,心中的不耐烦如野草般疯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灵动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满是嫌弃。她语气中带着几分急躁与不耐,脱口而出:“相柳可不像你,鬼方羽。他志向高洁,内心向往着自由自在的生活,像一只不羁的飞鸟,翱翔在广阔天地间。哪会像你这般,一门心思地觊觎什么族长之位,整日被这权力的枷锁束缚。再说了,你们鬼方氏整天神神叨叨的,行事鬼鬼祟祟,每个人都戴着面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要是我,早就被这压抑的氛围闷死了。”

鬼方羽似乎被她这番直白又大胆的话逗笑了,那笑容里却带着几分讥讽,像冬日里的寒霜,透着丝丝凉意:“可惜啊,天命境和现任鬼方族长,都认定了相柳。在他们眼中,相柳便是那命中注定的下一任族长,无可替代。”

洛小九冷笑一声,双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身子前倾,直直地盯着鬼方羽,一字一顿,掷地有声道:“是么?倘若我告诉你,我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信吗?天命境难道注定,一个人的灵魂还能穿越到异世界?这听起来,是不是荒诞至极?”

鬼方羽闻言,神色骤然一变,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震惊,他手中的茶杯也微微一顿,原本流畅的动作戛然而止。他紧紧盯着洛小九,目光如炬,似乎想要穿透她的灵魂,判断她话中的真假。

洛小九趁势继续说道:“你们鬼方族长曾经找过我,非说我是小夭转世,还说我的存在阻碍了鬼方氏的发展,所以一心想杀我灭口。只可惜,我和相柳身中同命蛊,他投鼠忌器,才一直没来找我麻烦。这么久了,你们族长都没能找到我。要是我和相柳远远离开,以你鬼方羽的能力,鬼方下任族长除了你,还有谁?这可是摆在眼前的大好机会,你难道不动心?”

鬼方羽沉默片刻,眼神逐渐变得深邃,仿若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

最终,他放下茶杯,缓缓站起身:“你倒是会算计。在这复杂的局势里,倒把一切都看得清楚明白。”

“倘若你再出现在我眼前,又当如何?”鬼方羽话锋一转,目光犀利地看向洛小九。洛小九毫不畏惧,直视着他,眼神坚定得如同磐石,回应道:“你放心,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愿再见到你,哪怕一眼。这世间广阔,我自会与相柳寻一处安宁之地,远离这纷扰。”

鬼方羽沉默片刻,那沉默的间隙里,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随后,他朝门口走去,步伐沉稳有力。见洛小九仍坐在原地发呆,他停下脚步,声音平淡得如同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若不想走,我可以再送你回流沙山。那里的黄沙,或许更适合你留恋。”

洛小九闻言,立刻像弹簧般跳起身,动作敏捷得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她快步跟上,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急切地问道:“你当真答应了?你真的愿意放我走,不再阻拦?”

鬼方羽微微点头:“就当是谢你为流沙山族人所做的一切。他们在你心中有一席之地,这份情,我记下了。”

说罢,他唤来天马。鬼方羽将洛小九扶上马背,随后一同飞向辰荣山的山峰。

当他们跃下天马时,洛小九震惊地发现,这里竟是她与相柳分别之地,也是当初鬼方羽将她带走的地方。

时光仿佛在这里定格,熟悉的场景勾起了她无数的回忆。鬼方羽难得语气温和:“当初在这里带走你,如今也在这里放你离开。你好自为之。往后的路,便由你自己走了。”说完,他牵起天马,准备离去。

洛小九忽然想起什么,急忙上前,大声喊道:“鬼方羽!”声音在空旷的山间回荡,久久不散。

他回过头,神色平静:“何事?”

洛小九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释然,道:“虽然我一直讨厌你,现在也依然讨厌你,但蛮蛮告诉我,你在她心中最为重要。她眼中的你,是那个温暖的羽哥哥,是她的依靠。”

鬼方羽嗤笑一声,不屑之情溢于言表:“幼稚。小孩子的心思,怎能当真。”

“虽然你是妖兽,但在流沙山的族人眼中,你比神族更值得尊敬。所谓的妖兽,不过是世人的成见。你不必在意别人怎么想,做好自己就行。”

鬼方羽闻言,身体瞬间僵住,仿若被施了定身咒。随即,他转过头不再看洛小九,但洛小九知道,他听进去了。只见他翻身上马,动作矫健利落,迅速消失在天空之中,只留下一片寂静,和洛小九独自站在原地 。

洛小九策动天马,风驰电掣般穿过九重云霄,一路上,坊间传闻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来:防风氏举族北迁,曾经的家园换了新的模样;防风邶踏上了游历四海的征程,追寻着属于自己的远方;而那个总是倚在朱漆廊床头下,专注刺绣的妇人,终究没能等到儿子的亲事,在岁月的流逝中,留下无尽的遗憾。

离开辰荣国时,洛小九的思绪如脱缰之马,骤然忆起百年前的那个极北之地。那时,相柳小心翼翼地将白羽金冠雕的蛋轻轻放在她掌心,鎏金的蛋壳在微光中闪烁,映照着他眉眼间温柔似水的笑脸:"待你归来,便能瞧见破壳的小家伙。"彼时,洞外千山暮雪,银装素裹,他白衣白发,在这冰天雪地中,宛如世间最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

极北之地的罡风裹挟着冰碴,如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洛小九脚步踉跄,急切地扑向那座被积雪重塑轮廓的山洞。山洞里,木质吊床依旧稳稳地悬在洞顶,仿佛还在等待着往昔的主人;青玉案几上,尘霜未动,似乎主人只是短暂地告别,随时都会归来。她的指尖轻轻抚过石壁上的药瓶,恍惚间,好似听见相柳那熟悉的嗤笑声:"这般毒术,如何自保?"

"宝哥!宝妹!"她的嘶喊撞碎在尖锐的冰棱间,回声在空谷中悠悠游荡,如同孤寂的幽魂,久久不散。转身欲离开时,洞外突兀的墨色猛地刺入眼底——两块玄冰碑静静沐雪而立,碑上的鎏金篆字蜿蜒曲折,好似伤心人的眼泪:"宝妹长眠处"、"宝哥安息地"。

雪粒簌簌地坠落在碑文的沟壑里,渐渐凝成细小的冰晶链。洛小九缓缓跪坐在雪地里,看着指腹抚过"宝妹"二字,那是相柳用本命精血镌刻的印记,承载着无尽的深情。"不是说好..."她的喉间涌上一股腥甜,泪水夺眶而出,一滴泪坠落在玄冰碑座,瞬间凝成鲛珠般的冰粒子,"要让我给小白雕起名么?"

玄冰洞窟的夜风,裹挟着千年的彻骨寒气,洛小九蜷缩在当年相柳用九头蛇蜕铺就的石榻上。青玉髓雕成的穹顶,倒映着星河流转,曾经那些被相柳用妖力凝成永恒春色的萤苔,如今早已枯败,此刻正随着她的每一次呼吸,簌簌剥落,仿佛百年的悠悠岁月,碎成了齑粉,消散在风中。

当她独自踉跄着攀上山顶时,天空中繁星璀璨,如梦似幻。百年前此间的美好光景,倏然重现——仿佛宝妹宝哥依旧在她身边,只要轻轻一转身,便能看见相柳那熟悉的模样。

"你说过极北之地的星辰最美。"她对着天空的星辰,轻声呢喃,指尖轻轻拿起当年防风邶母亲所送的比翼鸟平安符——百年前,他们共同看过的星辰,如今却终究只剩她一人独自观赏,孤独之感,涌上心头。

"你们看..."她举起颤抖的指尖,指向天穹,喉间的哽咽让星辰在泪眼中碎成了满目银砂,"今夜北斗星星特别亮,像不像我们当年所见?”

此后,洛小九孤身一人,在极北之地安顿了下来,住进了往昔与相柳一同生活过的山洞。她身着一袭白衣,在这漫天飞雪的世界里穿梭。纷飞的雪花簌簌落下,似是天地间无声的絮语,可她始终坚信,即便大荒辽阔无边,暂时寻他不见,可他定会归来,回到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

三个月的光阴,如潺潺流水般悄然逝去,洛小九日夜期盼的相柳却始终未曾现身,反倒是那位身着黑袍的鬼方长老不期而至。彼时,她正独坐于山洞之中,身前的炭火熊熊燃烧,暖烘烘的火光映照在她的脸庞上,映出一片柔和的暖意。她熟练地翻动着手中的烤肉,耐心地为鬼方族长一片片炙烤。鬼方族长缓缓摘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温和慈祥的面容,那笑意如同冬日里的一缕暖阳,暖人心扉。他大口吃着烤肉,满脸尽是毫不掩饰的赞赏。

洛小九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看向他,打趣道:“小老头,难道找到同命蛊的解决之法了?”

鬼方族长依旧笑眯眯的,慢条斯理地继续吃着烤肉,语气轻松地说道:“小姑娘,毒术见长啊。”

她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烤肉,不悦地瞪着他:“鬼方族长不愧是鬼方族长,就算我炼制了百年的毒药,对你居然也毫无作用。”

鬼方族长爽朗一笑,毫不在意地说道:“老夫我喜欢这天下的美食,爱这天下的美景,倒是与小姑娘你合得来。”他一边说着,一边继续享用着手中的食物,仿佛刚才的毒药不过是增添风味的调味料一般。

洛小九悄悄从百香囊中摸出一包迷药,正准备伺机而动,鬼方族长却忽然抬眼,目光如炬地看向她,淡淡说道:“不必如此,老夫今日并不想杀你,也没有像鬼方羽一样将你囚禁的打算。老夫想和你做个交易。”

“交易?”她忍不住冷笑一声,心中满是无奈和嘲讽,“鬼方氏的人还真是想一出做一出。我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孽,先是被鬼方羽纠缠,现在又是你鬼方族长找上门来。”

鬼方族长依旧神色自若,仿佛对她的抱怨毫不在意。他放下手中的烤肉,擦了擦手,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深意:“小姑娘,这世上的有些事情,是天命所定,人力无法更改。”

“我始终不明白,为何小老头你三番五次找我?相柳又为何就被认定是鬼方氏的宿命?就因为他是九头蛇吗?可鬼方羽并不比相柳逊色,他既有能力,又有野心,定能将鬼方氏治理得更好,你们又何必揪着相柳不放?”

鬼方族长,目光认真地看向她,缓缓说道:“姑娘,可还记得当年天命镜所示相柳的结局?”

她语气坚定,斩钉截铁:“我不信!”

鬼方长老伸手摸了摸胡须,不紧不慢道:“可姑娘你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如今看来,姑娘也该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她听闻此言,猛地站起身来,质问他:“你这小老头,还说不想杀我?”

鬼方长老重重叹了口气,神情中满是无奈,缓缓说道:“辰荣的气数,就快要尽了。”

听到这话,她不禁想起与鬼方羽打的那个赌,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疏离与淡漠,说道:“这,与我又有什么干系?”

鬼方族长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冷淡,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姑娘,你可曾想过,自己为何会来到这个世界?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

她心里顿时涌起一阵不悦,忍不住呛声道:“怎么,难道你又要跟我说,是天命镜里提到的那个小夭?”

鬼方族长没有在意她的态度,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想来,那个叫小夭的女子,很快就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了。姑娘,作为她的转世。等那个女子现身,便是姑娘你离开的时候了。毕竟,一个灵魂,又怎么可能同时存在于两具身体之中呢?”

鬼方族长又继续开口,声音仿佛从时光深处悠悠传来:“你与鬼方羽的交易,我早已知晓。”他目光深邃,如同能看透人心,“鬼方羽确实能力出众,是族长的不二人选。然而,鬼方氏一族自古便精通天命,肩负着辅佐大荒一统的使命。这是刻在我们血脉中的责任,无人能够逃脱。”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利刃,直直刺向她的心底。她低下头,脑海中浮现出与鬼方羽的交易——他让她逃离鬼方氏,找到相柳,从此隐姓埋名,在这世间寻一处安宁之地。

她曾以为,只要逃得够远,跑得够快,就能挣脱命运的无情束缚。可如今看来,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徒劳的挣扎。

“即便鬼方羽如何努力挣脱规则,即便小姑娘你如何渴望与相柳厮守一生,终究还是无能为力。”鬼方族长叹息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好似在感慨命运的无常。

她心中一阵酸楚,不由得回想起鬼方羽那双坚定而炽热的眼睛。他曾对她说:“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可如今,他们终究还是被命运的无情之手拉回了原点,逃不开,躲不掉。

她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苦笑着说:“现在想来,我和鬼方羽,不过是两个跳梁小丑,自以为能逃脱天命,却始终在命运的棋盘上苦苦挣扎,无法自拔。”

鬼方族长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天命难违,但人心可改。或许,你们的选择并非全然无意义。至少,你们曾为心中的执念拼尽全力,不曾留有遗憾。”

听到这番话,她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滞,脸上瞬间布满了错愕的神情,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呆立在原地,久久说不出一个字来,思绪万千。

鬼方族长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姑娘,你终究无法陪着相柳长久地走下去。倒不如趁现在,好好与他道个别,解了这同命蛊,也算是给自己和他一个解脱。”

一时间,洞内陷入了一片死寂,唯有极北之地那雪花簌簌飘落的细微声响,在这片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在低声诉说着命运的无常与不可抗拒 。

后来,洛小九与鬼方族长一同来到了百黎。

此时正值人间四月,百黎大地上,百亩桃花齐齐绽放,粉粉嫩嫩的花瓣如云似霞,将整个世界装点得如梦如幻,宛如世外桃源。今日恰逢百黎的桃花节,处处洋溢着热闹欢快的氛围。只见男男女女手牵着手,穿梭在桃花林中,眉眼间尽是爱意,彼此诉说着甜蜜的情话,空气中都弥漫着幸福的味道。

洛小九和鬼方族长身着寻常百姓的服饰,隐匿在百黎族人之中,如同隐匿于花海的两片花瓣。不经意间,她瞧见了赤辰,还有西陵珩。他们二人恩恩爱爱的模样,手牵着手,在这片桃林之间欢声笑语,仿佛世间的一切美好都汇聚在了他们身上,让人好生羡慕。她看着眼前的场景,手不自觉地摸向藏着毒药的地方,可那毒药在手中,却似有千斤重,沉甸甸的,迟迟拿不出来,心中满是纠结。

鬼方族长看了看她,感慨道:“小老头我啊,始终弄不明白你们这些男男女女之间的爱情。即便是像赤辰这般强大的战神,也难以毫无阻碍地拥有自己心爱的人。”她没有回应鬼方族长,只是目光紧紧地盯着赤辰与西陵珩,脚步不由自主地悄悄向着他们靠近,心中五味杂陈。

西陵珩身着一袭青衣,身姿轻盈,明媚动人至极。依偎在赤辰身旁的她,宛如一个娇羞的小女孩,全然没有世人所传的王姬大将军那般威严,此刻的她,只是一个沉浸在爱情中的普通女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桃花节的庆典上,人们载歌载舞,热闹非凡。族人们围绕着熊熊燃烧的火圈,欢快地跳动起了沟壑舞,那热烈的氛围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她正看得出神,思绪有些游离,突然,一个青衣女子拉住了她的手。她一愣,定睛一看,竟是西陵珩那张明媚的笑脸。西陵珩左手拉着她,右手拉着赤辰,不由分说地将他们拽入人群,一同加入到载歌载舞的队伍中。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踉跄,只能跟着他们的节奏舞动,心中却暗自叫苦。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找了个机会,用力挣脱了西陵珩的手,向着鬼方族长的方向跑去。跑到他身边时,她已气喘吁吁,脸颊绯红。鬼方族长看着她,直言道:“怎么,下不了手?”她转头望去,只见赤辰与西陵珩依旧在桃花林中穿梭,身影交织,幸福无比。鬼方族长紧接着又说道:“今夜若不下手,你可就再没机会了,灵魂也将会回到西陵珩孩子的身上。这是小老头唯一想到的办法。”

她紧紧捏着手中的药瓶,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她缓缓地朝着桃花林外的赤诚寨外走去,鬼方族长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如影随形。

百黎的桃花开得正盛,花瓣如雨般纷纷扬扬,铺满了整片土地。脚下是柔软的泥土,混合着桃花的香气,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云端,绵软而又梦幻。微风拂过,花瓣随着月光轻轻飘起,又缓缓落下,像是天地间的一场无声的舞蹈,凄美而又动人。

她突然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脚下的花瓣,轻轻蹲下身,指尖触碰到那柔软的花瓣,仿佛能感受到它们的温度,心中感慨万千。

“怎么了?”鬼方族长轻声问道,“若是后悔,如今可晚了。”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缓缓站起身,目光依旧停留在脚下的桃花上。片刻后,她才低声说道:“只是觉得……桃花还有再开之日,我们却没再见之时。”

鬼方族长沉默了片刻,随后微微一笑,道:“世间万物不过虚无缥缈,你又何必执着。”

风再次吹过,卷起几片花瓣,轻轻落在她的肩头,宛如大自然的温柔馈赠。桃花来年会盛开,可依旧会凋零,演绎着一个永恒的轮回,就像人生的聚散离合。

她语气中带着不甘与执拗:“可小老头……我就这么离开,实在不甘心!”

鬼方族长与她并肩而行:“你若有什么心愿,尽管开口。老头我定当拼尽全力,助你实现。”

闻言,她直面鬼方族长,一字一顿道:“天命镜曾预言,相柳会死于万箭之下。我要你——以鬼方式起誓,定要保相柳一命!他若不愿当族长,你鬼方氏也绝不能强求于他。”

鬼方族长听完,随即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你这姑娘,倒是个做交易的好手。老头我若不依,你还真愿意与鬼方羽合作不成?”

她毫不退让,语气坚定如铁:“是。即便我明日就会死去,我也绝不退缩。”

鬼方族长轻叹一声:“也罢!”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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