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东宫的檐角悬着几盏昏黄的灯笼,光影在廊下投出斑驳的影。安王殿下与昭宁公主踩着青石阶而来,衣袍上的金线在暗处若隐若现。还未踏入正殿,便听见笔尖轻触宣纸的沙沙声,似燕羽掠过湖面。
推门而入,殿内烛火摇曳,太子正立于案前,手中握着一支狼毫笔,墨色在宣纸上晕染出飞燕的轮廓。那燕尾纤长如丝,翅尖几笔勾勒便似乘风欲起,连尾羽的颤动都仿佛被定格在纸间。案边散着十余张废稿,墨迹深浅不一,可见他已沉浸其中许久。
苏韫“太子哥哥这般入神,连我们来了都未察觉。”
太子,苏絮原是安王与昭宁来了。”
太子,苏絮“这飞燕总缺了几分灵韵,尾羽的弧度似对又似不对……白日里见檐下燕群掠过,心中执念便挥之不去。”
苏珩,安王“皇兄笔下已极尽精妙,只是燕子生于自由,困于纸上难免失了魂魄。”
苏韫太子哥哥画了一日,腹中定是饿了。这羹汤凉而不寒,最是解暑。”
烛火渐亮,三人围案而坐。夜宵的甜香与墨香混在一处,太子笔下飞燕的尾羽,不知何时已添了半分窗外燕群的疾飞之势。安王谈及边塞新得的骏马,昭宁说起宫宴上匠人新制的琉璃盏,闲话如星子散落,而太子偶有一句应答,却总将目光投向那纸上的飞燕——似要将所有对话的灵思,都凝入翅尖的最后一笔。
夜色更深时,安王与昭宁辞别。太子独留殿中,案上蜜糕未动,银耳羹已凉,唯有笔尖再度落下,飞燕的尾羽终于如刃破空,仿佛随时要从纸间振翅而去。
苏珩,安王我同韫儿去了趟街市,百姓都在夸韫儿的美貌,还夸我们当朝太子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太子,苏絮那你呢
苏韫玉人!
太子,苏絮哈哈,玉人!阿弟,别灰心
苏珩,安王结果被张勇才暴露了身份
太子,苏絮改日我带你们去京城最好玩的地方
苏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