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

永昭十八年·仲夏朔日

卯正三刻，景阳钟十响，百官肃立。皇帝御紫宸殿，亲宣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外曾祖、先皇后之父、定北军统帅沈烈，忠勇冠世，威震朔漠四十载。今以七十六岁凯旋还朝，朕心大慰。特封——

先皇后之父、定北军统帅沈烈，忠勇冠世，威震朔漠四十载。今以七十六岁凯旋还朝，朕心大慰。特封——• 爵：晋 定北郡王，世袭罔替；

• 号：赐 忠武辅国大将军，位在三公之上；

• 权：仍总北疆兵马，兼领少年营总教习；

• 赏：黄金万两、食邑万户、尚方宝剑一口、丹书铁券一轴；

• 仪：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

• 府：赐第京师，号“忠武王府”，门前立双阙，以彰殊勋。又敕：

自今岁始，每年仲夏朔日，于御河十里锦设“忠武宴”，与民同乐，以念老将军之功。

百官山呼万岁。

沈烈银甲未卸，单膝叩地，声若洪钟

沈烈“老臣领旨，誓以余生，再为大昭拓三千里！”

皇帝亲手扶起，低声一句：

苏玄阿爹，这江山和孩子朕就交给你了

鼓声再起，少年营三百骑列阵殿外，齐吼——

“忠武郡王千岁！少年营千岁！”晨曦透殿，金光照在沈烈须发，如披战甲。

殿阶下，太子、安王、昭宁并肩而立。

太子玄袍束玉带，安王银甲映晨光，昭宁雪色轻甲，三人皆垂手肃立，目光却亮得像三簇小火苗。

沈烈侧身，抬手依次按过他们肩头——

沈烈“大孙儿，稳如山岳。” “二孙儿，锋如利刃。” “小月仙，柔中带钢。”

皇帝在丹陛上朗声补一句：

苏玄“往后外公替你们看山河，你们替朕守天下。”

太子，苏絮“谨遵皇命！”

苏韫“谨遵皇命！”

苏珩，安王“谨遵皇命！”

下朝后，沈烈未回新赐的忠武王府，而是直接去了少年营校场。烈日下，三千少年列阵以待。

老将军穿一身旧战甲，卸了郡王冠，只戴那顶磨得发亮的铜盔。

他走到点将台，把尚方宝剑往台上一插，声音不高，却盖过蝉鸣：

沈烈“今日起，我教你们三件事： 第一，刀要快，心要更快； 第二，胜仗可以庆功，败仗也要收尸； 第三，记住你们身后——”“那里有你们的娘舅、姐妹、万盏灯火。 刀口向外，刀背向家，谁反了顺序——”“——先问我这把老骨头答不答应！”

少年营齐声暴喝：“诺！”

声浪掀起的尘土，在烈日下像一面猎猎作响的旗。

天色刚交酉正，御书房灯火通明。

昭宁提着裙摆，一路小跑过回廊，额角薄汗，在殿门口被内侍拦下。

“公主，陛下正在批折子—

苏韫让他拦我试试

苏玄“韫儿？怎么又溜出来了

苏韫“外公今日在校场训话，训得嗓子都哑了。我想着父皇也辛苦，做了些点心。”

苏玄：“沈烈今日那三句话，你可听见了？”

苏韫听见了，“外公说‘刀口向外，刀背向家’，女儿听着，心里忽然有些慌。”

皇帝放下筷子，从袖中抽出一张折子递给她——正是少年营新编名册，最上面“昭宁·军需掌印”五个字被朱笔圈出。

苏玄“慌什么？”“你掌的不是刀，是粮、是药、是营里三千少年的底气。刀口向外，你便是他们的刀背。”

苏韫“那父皇呢？”

苏玄“父皇做你们的鞘。鞘在，刀才收得住锋芒，也出得了鞘。”

苏韫那女儿回去了，父皇别在看折子了伤眼睛

苏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