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
周六的早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卧室。秦文彬已经穿戴整齐,俯身轻吻还在赖床的林纾的额头。
"林记者,该起床了。"他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不是说好今天去跑步吗?"
林纾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声说:"秦医生,科学研究表明周末睡懒觉能延长寿命..."
秦文彬笑,一把掀开被子:"那我的研究表明,再不起来早餐店的小笼包就卖完了。"
“卑鄙!"林纾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居然用美食诱惑我!"
半小时后,两人在公园跑完步,坐在早餐店里。林纾正狼吞虎咽地吃着第三笼包子。
"慢点吃,"秦文彬递过纸巾,"没人跟你抢。"
林纾含糊不清地说:"你不知道,这家包子我高中时经常想吃,但钱根本不够..."
秦文彬眼神一暗,轻轻握住她的手:"以后想吃多少都行,我养你。"
"谁要你养!"林纾瞪他,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不过嘛,有人付钱的感觉确实不错..."
"原来林记者这么爱占小便宜。"秦文彬假装叹气。
"不知秦医生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林纾神秘兮兮地凑近。
"嗯?"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她说完自己先笑倒在桌上。
林纾下午突然被叫回台里加班。
暮色四合合时,才拖着疲惫的步伐出来一抬头就看见倚在车门边的秦文彬。
正看着玻璃幕墙里陆续亮起的灯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两张火锅店的预订券——那是他们恋爱三周年时去过的老地方。
"秦医生今天这么殷勤?"林纾踩着白色的旅游鞋从旋转门出来,发梢还沾着演播室的发胶香气。
她故意把挎包甩进秦文彬怀里。
秦文彬笑着接住包,顺手把她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能接送林记者上下班,是我的荣幸。"
火锅店的吊灯把鸳鸯锅照得波光粼粼。林纾突然玩心大起,用鞋轻轻的蹭了蹭秦文彬的小腿。
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姐夫~我们这样单独吃饭...是不是不太好呀?"她眨着眼,把沾着口红印的玻璃杯推到他面前。
正在给林纾准备蘸料的秦文彬手腕一抖。
他抬眼看着妻子狡黠的笑容,突然伸手抹掉她嘴角的芝麻粒:"没事,你姐在非洲拍狮子呢。"指尖顺势划过她脸颊,"再说...她从来不管我这些。"
"哐当——"隔壁桌服务员手里的柠檬水壶砸在了地上。
林纾回头看去,扎马尾的小姑娘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问:"二、二位要加汤吗?"眼睛却死死盯着秦文彬无名指的婚戒。
林纾的脸也瞬间红了,从耳根一直红到锁骨。
她气愤地看向秦文彬,咬着牙说:"你看到了,对不对?有人为什么不提醒我?"桌布下的手狠狠掐他大腿,却被他反手扣住十指。
反观秦医生憋笑憋得肩膀发抖,但依旧面不改色地给"小姨子"涮了片毛肚。
红油在肉片上泛着诱人的光泽:"尝尝,和你姐结婚前常带她来这。"
转头对服务员温和一笑,眼角却带着狡黠,"麻烦给我的小姨子换杯热的。"
直到走出店门,服务员探究的目光还黏在两人背影。
回到车上,林纾一把抓过秦文彬的衣领,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秦文彬,你……真不要脸。"她的声音像浸了蜜的刀刃,尾音上扬时带着直播间里练就的完美颤音。
指尖却诚实地抚平他领口的褶皱,无名指上的婚戒在仪表盘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秦文彬突然倾身,消毒水的气息混着火锅店带出来的麻辣味扑面而来。
他单手系上安全带,金属扣的声响在密闭车厢里格外清脆。"
难道不是林记者先开始的吗?"他的呼吸扫过她颈侧那颗小痣。
电子显示屏的电子钟跳转到21:00。
车载广播自动切换到夜间音乐频道。
钢琴前奏响起时,秦文彬的拇指擦过她唇角,抹掉一抹残留的口红。"我要是不要脸,那你岂不就是二皮脸?我们俩,这叫绝配。"
车窗外,路灯的光斑透过树叶间隙投下摇曳的阴影。
刚到家,秦文彬立马把林纾按在墙上。
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垫在她的脑后。
戏谑的对林纾说“今天你姐可不在家。”
“知道了,姐夫。”林纾一边说,一边用指尖触到秦文彬镜框的瞬间,时间仿佛被拉长成蜜糖色的丝线。
金属的微凉渗入她的皮肤,而镜架后那双她曾日夜描摹的眼睛,正微微眯起。
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痛,又像是要将她的影像更深地刻入瞳孔。
眼镜被轻轻摘下时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咔嗒",如同他们之间某道无形锁扣的开启。
秦文彬的睫毛在失去镜片阻隔后显得异常清晰,每根都浸染着床头灯昏黄的光晕。
他的唇压下来时着薄荷糖的味道,凉意与灼热奇异地交融。
林纾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镜腿在她掌心留下浅红的压痕。
这个吻开始得极轻,像试探初春薄冰的旅人,直到她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秦文彬才突然加深了这个吻。他垫在她脑后的手滑入发间,指腹摩挲着头皮引发阵阵战栗。
当秦文彬将她抱起时,林纾的裙摆扫过玄关的穿衣镜,镜中闪过两道交叠的剪影。
她仰头看见他下颌绷紧的线条,那里有新生的胡茬,与记忆中光滑的触感不同。
客厅门厅昏黄的灯光在他侧脸投下流动的光影,像是岁月在他们分离的日子里悄悄刻下的密码。
床单的凉意透过单薄衣料渗入后背时,林纾注意到窗帘被夜风掀起一角,月光像银色的溪流漫过秦文彬的肩头。
他撑在她上方,卸下了身体大部分的重量。
林纾上衣的纽扣在两人的动作下散开。
秦文彬的吻落在轻轻落在那条手术后的疤痕上。林纾抓住他上衣的手突然松开,转而抚上他的后背。
掌下肌肉的起伏让她想起他们第一次去海边,浪花在礁石上碎成珍珠的场景。
他的体温透过衣料灼烧着她的掌心,仿佛要弥补这些年所有缺席的触碰。
当他的手指解开她衣襟的纽扣,窗外恰好有蝉在长鸣。
林纾恍惚觉得连月光都变得粘稠,流淌在他们肌肤相贴的每一处。
秦文彬的唇沿着她脖颈游移,那里有颗极淡的痣,他曾经用钢笔在上面画过小小的爱心。
"还记得?"她轻声问,声音像浮在热气上的羽毛。
回答她的是突然收紧的拥抱,秦文彬的鼻尖埋入她颈窝,呼吸灼热而潮湿。
林纾感觉有液体滑入发际,分不清是他的汗还是她的泪。
当最后一道屏障落下时,月光正巧移过床头的那个空着的崭新的相框,却仿佛注定要盛装这个夜晚之后的崭新记忆。
秦文彬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按在枕上,他低头看她时,爱意如同潮水般在二人之间蔓延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