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025年4月4日 23:30 纽约克莱斯勒大厦

付丞之的作战靴踩碎满地玻璃渣时，克莱斯勒大厦的霓虹时钟正指向午夜。他贴着防火梯向上攀爬，耳麦里传来下属的报告：「所有出口已封锁，但监控显示七楼珠宝展柜正在下降！」

顶层宴会厅的水晶灯突然炸裂。宋淇踩着《Midnight Fox》的鼓点旋转，红色羽毛斗篷扫过惊慌逃窜的宾客。她将液态金属丝插入展柜缝隙，看着蓝宝石「月神之泪」在变形金属的包裹下缓缓升起。

“红狐狸，你的表演该落幕了。”付丞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宋淇抬头望去，男人正倒挂在通风管道口，激光瞄准器在她额间投下红点。

“付警官总爱破坏我的演出。”她轻笑时，左手无名指的玫瑰金戒指突然弹出麻醉针。付丞之侧身避开的刹那，展柜玻璃突然全部雾化，全息投影的红狐狸影像在三十个方向同时亮起。

可恶。

“三年前在巴黎，你也是这样从通风管道偷袭我。”宋淇的真实声音从付丞之身后传来。他转身时，女人正倚着消防栓抽烟，黑色的晚礼服的高开衩露出绑在大腿上的扑克牌枪，红色的斗篷帽子摘下，没戴面具。

付丞之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是他第三次直面红狐狸的真容——亚洲人的长相，精致的面容，漂亮的琥珀色眸子，右耳戴着银色耳钉，左眼下那颗他在威尼斯见过的泪痣。但这次不同的是，女人的锁骨处多了一道他昨夜在资料室划伤的抓痕。

“Interpol的新防弹衣材质不错。”宋淇突然将扑克牌枪对准付丞之的心脏，扣动扳机的瞬间，镀银卡片在两人之间炸开粉色烟雾。付丞之闭眼的0.3秒，听见丝绸摩擦声和电梯下行的嗡鸣。

当他冲到电梯口时，轿厢里只剩半支燃烧的红玫瑰和一张卡片，上面写着:“下一枪，不知道会不会瞄准你的心脏呢，警官先生。”展柜监控显示，「月神之泪」早已消失不见。

——

23:42 克莱斯勒大厦地下车库

付丞之的战术手电扫过B3层。他贴着墙壁移动，靴底碾碎散落的玫瑰花瓣，鼻间突然泛起熟悉的铃兰香——这是三年前东京事件中红狐狸留下的味道。

"付警官，这里信号不好哦。"宋淇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付丞之抬头的瞬间，天花板的消防喷淋系统突然启动，玫瑰色水雾中，女人正倒挂在通风管道口，红色羽毛斗篷垂落如血瀑。

"闭嘴。"付丞之扣动麻醉枪扳机的同时，宋淇甩出扑克牌枪，镀银卡片在水雾中划出寒光。两人同时闪避时，付丞之的战术手表突然发出警报——他的定位信号正在被复制到三十个不同楼层。

扰乱了布置的其他警卫，像无头苍蝇般胡乱寻找。

"Interpol的新追踪芯片？"宋淇笑着抛起一颗蓝宝石，"很遗憾，月神之泪要前去瑞士的路上了。"她将宝石抛向空中，液态金属丝突然从发簪弹出，在坠落的宝石表面织成精密的机械蜘蛛。

付丞之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正是三年前威尼斯电影节失窃的翡翠项链上的机关。当机械蜘蛛带着宝石钻进排水口时，宋淇踩着墙壁跃向通风管道，红色斗篷扫过他的脸，留下一道血痕。

"哦，警官，今晚的演出真是让人难忘呢。"她的笑声混着玫瑰香水在水雾中消散。付丞之摸向耳后，发现不知何时被贴上了微型窃听器，里面传来女人哼的《Midnight Fox》副歌，背景音里有熟悉的电梯提示音——正是克莱斯勒大厦顶层的观光电梯。

00:05 克莱斯勒大厦观光电梯

宋淇倚着镜面墙壁补口红时，电梯突然停在四十一层。她看着映在金属壁上的倒影，将沾着血的玫瑰金戒指换成普通银戒，又从隐形眼镜盒里取出蓝色美瞳。

"红狐狸小姐，"付丞之的声音从通风口传来，"您的演出超时了。"

他追来的真快。

宋淇转身时，男人正握着麻醉枪站在电梯门口。她故意让红色羽毛斗篷滑落在地，露出香奈儿高定礼服下若隐若现的黑色吊带袜。

"我在等你哦。"她伸手撩起耳后碎发，付丞之的视线立刻被那颗泪痣吸引——确信与三年前威尼斯那次见到的红狐狸真容分毫不差。

她没易容。

宋淇突然凑近，轻吐一口气，玫瑰香水混着体温在两人之间炸开。付丞之蹙了蹙眉向后躲去，不知为何迟迟没有扣动扳机，仿佛连呼吸都停滞了。

该死，她想干嘛。

电梯突然剧烈晃动。宋淇抓住扶手时，付丞之看到她手腕内侧的纹身。当他想细看时，女人已经启动电梯紧急制动，借着惯性将他抵在墙上。

"舍不得杀我吗？"她的唇几乎要贴上他，却在最后一刻用扑克牌枪抵住他喉结，"心软的话，就只能下次见面了..."电梯顶部突然打开，微型无人机群裹挟着玫瑰花瓣涌进轿厢，付丞之的视线在粉色烟雾中彻底模糊。

当他醒来时，电梯停在地下一层，宋淇的红色羽毛斗篷盖在他身上。

他又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