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在废弃工厂的铁皮屋顶上敲打出杂乱无章的节奏，像是某种扭曲的交响乐。洛少卿站在警戒线内，暗紫色的眸子透过电子单边眼镜扫视着现场。雨水顺着他的黑紫色渐变狼尾发梢滴落，在冲锋衣上留下深色的痕迹。
"死亡时间大约在六到八小时前。"一个冷静的女声从尸体旁传来。欧阳若影的深蓝色鲻鱼头被雨水打湿，贴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浅蓝色的眼睛却专注得发亮。"初步判断死因是心脏被利器刺穿，但奇怪的是..."
她戴上橡胶手套，轻轻拨开死者的衬衫领口，露出一个完美的Y型切口。
"死后被解剖了？"洛少卿蹲下身，电子眼镜自动对焦，将伤口细节放大投影在他的视野中。
"不止如此。"欧阳若影的声音罕见地出现一丝波动，"切口极其精准，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划痕，像是..."
"专业人士干的。"洛少卿接过话，站起身环视四周。工厂地面布满灰尘，却几乎没有脚印。"凶手清理过现场。"
"洛队！"一个元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白溪南小跑进来，黑长直发被雨水淋得贴在脸上，棕色的眼睛在看到尸体时瞬间变得严肃。"周边监控都查过了，最近三天全部失灵。不过有个流浪汉说昨晚十点左右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后门。"
洛少卿点点头，蓝牙耳机中传来技术科同事的汇报。他简短地应了一声，转向欧阳若影："把尸体带回法医室做详细检查。白溪南，排查死者社会关系。"
"死者身份确认了吗？"白溪南问道，从背包里掏出记事本。
"赵明城，42岁，'新诚制药'的研发主管。"洛少卿的声音冷得像冰，"前科是五年前涉嫌商业间谍罪，但证据不足被释放。"
欧阳若影已经指挥助手将尸体装入尸袋，她抬头看了洛少卿一眼："我会尽快给你详细报告。"
洛少卿没有回应，他的目光落在尸体右手腕上一处微小的蓝色痕迹上。他蹲下身，电子眼镜自动放大——那是一抹颜料。
"联系李少泽。"他突然说道。
白溪南惊讶地抬头："你表弟？为什么？"
洛少卿站起身，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这种颜料很特殊，是李少泽惯用的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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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室里，灯光惨白得刺眼。
欧阳若影将尸检报告递给洛少卿："除了心脏刺伤，死者体内还检测到微量琥珀胆碱，应该是先被麻醉再杀害的。解剖手法极其专业，几乎可以媲美医学院教授。"
洛少卿快速浏览报告，目光在"肝脏缺失"一栏停留："器官被取走了？"
"不止。"欧阳若影调出电脑上的3D模型，"肝脏、右肾和部分小肠被精确切除，切口平滑，工具应该是特制的手术刀。"
"黑市器官买卖？"
"不太像。"欧阳若影摇头，"如果是器官买卖，会保留器官完整性和功能，但这个..."她指向屏幕上放大的切口照片，"更像是某种...展示。"
洛少卿的蓝牙耳机突然响起，他按下接听键："说。"
"洛队，查到了。"白溪南的声音传来，"赵明城最近三个月频繁出入一家名为'蓝调'的地下俱乐部，据说是高端人士的隐秘聚会场所。更奇怪的是，他的银行账户每周都有固定的大额现金存入，来源不明。"
"继续查。"洛少卿简短地命令道，然后转向欧阳若影，"那个颜料成分分析出来了吗？"
欧阳若影点点头："是一种特殊配方的钴蓝颜料，市面罕见。我查了供应商记录，最近半年本市只有三位艺术家订购过，其中就包括李少泽。"
洛少卿的表情更加冷峻："联系他了吗？"
"电话关机。"欧阳若影犹豫了一下，"你怀疑你表弟？"
"我怀疑所有人。"洛少卿转身走向门口，"包括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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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少泽的画室位于城郊一栋老式公寓的顶层。洛少卿敲了三下门，没有回应。他掏出备用钥匙——这是母亲坚持让他保管的，说少泽总是沉浸创作忘记一切。
画室弥漫着松节油和颜料的味道。数十幅画作靠墙摆放，大多是以蓝色为主调的抽象作品。洛少卿的电子眼镜自动扫描环境，在角落里发现了一幅被白布遮盖的画。
掀开白布，洛少卿的瞳孔微微收缩。画布上是一片深蓝色的背景，中央是一个被解剖的人体，器官以夸张的比例悬浮在体外，形成一种诡异的美感。最令他警觉的是，画中人体手腕处有一抹钴蓝，与死者赵明城手腕上的痕迹如出一辙。
"那是《内脏交响曲》系列的第一幅。"
李少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洛少卿转身，看到他表弟站在门口，棕色的头发凌乱地支棱着，细框眼镜后的金棕色眼睛带着疲惫和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
"解释。"洛少卿单刀直入。
李少泽走进画室，从画架旁拿起一块调色板，上面正是那种特殊的钴蓝色："这是一种古法颜料，我用它创作了整个系列。"他指向画室角落的其他被遮盖的画作，"一共七幅，每幅代表一个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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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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