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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祺鑫:海不眠

车轮碾过最后一片枯黄的草甸时,仪表盘的指针指向凌晨两点。宋亚轩抱着半只冷掉的烤羊腿在后座打起了呼噜,奶皮子的甜香还沾在他嘴角,像抹了层蜂蜜。刘耀文趁着他睡熟,悄悄把半桶酸奶倒进他手里攥着的奶茶杯,透明的液体在黑暗里泛着珍珠似的光。

"导航又抽风了。"马嘉祺揉了揉太阳穴,把手机屏幕调亮。严浩翔探过头来,额前的碎发沾着几粒草屑:"这次它打算送我们去蒙古国大使馆吗?"

贺峻霖突然踩下刹车,轮胎在沙地上划出两道月牙形的痕迹。所有人同时前倾,安全带勒出的红痕在皮肤上明明灭灭。车窗外,一匹白马正踏着月光踱步,马背上的人影举着银箔似的马头琴,琴声比夜露更凉。

"草原鬼火。"张真源突然开口,单反镜头对准远处飘摇的磷光。那些幽蓝的光点在草丛间跳跃,像谁打翻了盛星星的口袋。宋亚轩被颠醒,揉着眼睛扑到前座:"我要下去!我要当第一个摸到鬼火的练习生!"

"你刚吃了三个小时的东西。"刘耀文死死抱住他的腿,"真源哥拍到P图发微博就行。"

严浩翔突然扯住丁程鑫的衣袖,指节发白:"你…你上次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就住这种地方?"他盯着远处亮着马灯的蒙古包,嗓音里浮着颤音。丁程鑫还没回答,马嘉祺已经把人按回座位:"想你前女友就回去找,我们不拦。"

"谁说的!"严浩翔耳朵瞬间烧红,"我只是…只是觉得这里像极了她养马的牧场!"他突然站起来,又立刻蹲回原位,"我…我要吐了。"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车窗时,他们终于看见了高速路的轮廓。贺峻霖发动引擎的瞬间,后视镜里掠过无数银色光点,像谁在草原上撒了满把碎钻。马嘉祺突然抓住丁程鑫的手,掌心还留着昨夜烟花的余温。

"下次我们不走高速了。"他的声音混在引擎轰鸣里,却清晰得不像话,"就沿着这条草路,开到马灯亮起来的地方。"

丁程鑫还没来得及回应,贺峻霖的吼声已经炸开:"都给我系好安全带!老子要超车了!"仪表盘上的红色数字重新跳动,七个人的影子在车内短暂重叠,像幅会呼吸的剪纸。

宋亚轩在后排举着啃了半截的羊腿欢呼,奶皮子碎屑雨点般落在刘耀文新买的白T恤上。后者气得要去追打,却被严浩翔死死抱住:"别动!我刚找到袋装奶茶!"张真源突然从副驾探过身,把相机里存的鬼火照片亮给大家看——那些蓝色光点正渐渐汇聚成一颗跳动的心脏。

"像不像我们上次来内蒙时,那个迷路的牧羊人?"丁程鑫突然附耳轻语。马嘉祺没说话,只是把脸埋进他颈窝,呼吸在皮肤上拓下滚烫的印记。车窗外,草原正在苏醒,成群的马匹踏碎晨雾,像他们十七岁的心脏,永远不知疲倦地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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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灯划破晨雾时,导航突然发出机械的提示音:"您已偏离路线,请重新规划。"贺峻霖咒骂着把方向盘转得吱吱作响,却看见前方岔路口立着块褪色的木牌——"额吉湖 3km"。

"湖边肯定有早饭!"宋亚轩突然从睡梦中满血复活,把刘耀文手里的酸奶桶当成扩音器:"全体赞成的举手!"六只手齐刷刷举起来,连严浩翔都贡献了根食指。

额吉湖像块被打碎的蓝松石,湖面上飘着薄薄的冰碴。张真源把相机镜头对准水鸟掠过湖面的倒影,突然惊呼:"快看!"七个人同时仰头——晨光里,数百只大雁正排着"人"字形掠过湖面,雁鸣声震得人耳膜发痒。

"这是迁徙的雁群。"马嘉祺把丁程鑫冻僵的手揣进自己兜里,"每年这个时候,它们都会从这里路过。"丁程鑫突然想起昨夜草原上的鬼火,那些幽蓝的光点,像不像迷途的雁群在夜里寻找方向?

湖边的蒙古包里飘出浓烈的砖茶香。女主人用银碗盛着奶皮子招待他们,宋亚轩这次学乖了,先用手指蘸了点舔舔:"比昨晚的还甜!"刘耀文趁机把半块奶皮子塞进他嘴里:"甜死你!"

严浩翔蜷在火炉边,把女主人给的羊毛毡裹在身上:"我刚刚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雁,正往南飞呢。"贺峻霖突然把手机递过来,屏幕里是张卫星地图:"看,我们昨晚堵车的地方,正好是雁群迁徙的必经之路。"

马嘉祺突然把丁程鑫拉到湖边,湖水冷得像要咬人。他突然捞起块半透明的冰碴:"像不像你眼睛的颜色?"丁程鑫还没来得及笑,冰碴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冻着的枯草。马嘉祺的手指突然停在半空,像触电似的缩回。

"怎么了?"丁程鑫挑眉。

"没什么。"马嘉祺别过脸,耳尖又泛起可疑的红,"只是突然觉得,我们像不像这些雁群?每年都要沿着同一条路,去同一个地方。"

"那条路叫什么?"丁程鑫突然凑近,湖水般的绿眼睛近在咫尺。

"叫…叫回家。"

贺峻霖突然探出头来:"你们两个够了没!女主人说湖底有条沉船,谁下去找她给十斤奶豆腐!"宋亚轩第一个跳进水里,结果被刘耀文捞回来:"你想得肺炎啊!"

当他们满载着奶豆腐和女主人的笑声返回时,额吉湖的冰面已经开始融化。马嘉祺突然把车窗摇下来,任由湖风把他的碎发吹成乱蓬蓬的鸟窝。丁程鑫把头靠在他肩上,听见他突然轻声说:

"下次我们提前来,等雁群飞过的时候放烟花。"

"会不会太俗?"

"不会。"

车灯重新划开夜色时,后视镜里晃过点点荧光——那些未燃尽的烟火,正随着车辙在草丛中明明灭灭。马嘉祺突然把车停在路边,从后备箱里摸出只摔炮。"砰"的一声,炸碎的火光里,他突然吻住了丁程鑫。

"我爱你。"他说,声音混在炮声里,却清晰得不像话。

贺峻霖突然把音响开到最大,周杰伦的《烟花易冷》突然在车厢里炸开。宋亚轩把半块奶豆腐塞进刘耀文嘴里:"你看你看!丁哥马哥终于开窍了!"

严浩翔突然把头探出窗外,对着草原大喊:"我!严浩翔!想!回家!"张真源举着相机的手突然抖了抖,把他的脸拍得扭曲又生动。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车窗时,仪表盘上的红色数字停在了7:07。七个人的影子在车内短暂重叠,像幅会呼吸的剪纸。马嘉祺突然把丁程鑫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那里有草原的心跳,有未燃尽的烟花,还有十七岁才刚刚开始的故事。

"下次。"他说,"下次我们把这条路走完。"

"走完?"

"嗯。从起点,到终点。"

车轮重新碾过草甸时,额吉湖的冰面反射着晨光,像无数双眼睛在目送他们。而草原的风,正把昨夜的烟花屑,吹成满天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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