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月光浸透马嘉祺的白衬衫时，他的指节正摩挲着丁程鑫颈后的发旋。他们躺在额吉湖畔的山坡上，满天星子碎成银河倾泻，马嘉祺的大衣裹着两个人，羊毛围巾把碎草和吻都裹进温度里。

"阿珂，你看那颗星。"他突然抬手截住一颗流星，掌心的热气让丁程鑫看见北斗七星在夜空中微微颤抖。马嘉祺的喉结动了动，像藏着未融化的冰碴。

篝火把他的侧脸烧出暖色的光，火苗舔舐木柴的声音里裹着雪豹的呜咽。马嘉祺解开袖扣时，冰凉的月光滑进他掌心的纹路，他的声音突然落进丁程鑫耳蜗："我数过，从起点走到终点，需要七十一个吻。"

丁程鑫还没来得及数清，马嘉祺的唇就落在他的锁骨上。齿尖划过皮肤的瞬间，融雪的寒意混着体温漫过脊背。篝火把马嘉祺的睫毛投出深色阴影，他捧着丁程鑫冻红的手指，将脸埋进他的发间："我一直在等，等风雪把路封住。"

夜风突然掀翻蒙古包的帘子，奶酒的甜香混着青草的气息扑进车窗。马嘉祺突然把丁程鑫按在引擎盖上，冰凉的金属让他的心跳更真实。他解开丁程鑫最上面的纽扣，月光把他的锁骨映成银色，他的声音混着篝火的噼啪声："等我们把所有岔路都走错，再把所有答案都写错。"

草原晚风正把晚霞揉成绸缎，远处马头琴声惊起一群夜鹭。马嘉祺突然把丁程鑫抱进怀里，羊毛大衣裹着他们两人，在篝火映出的影子贴成一个形状。他的嘴唇贴着丁程鑫的耳边，呼吸里裹着青草和月光的味道："等草原的风把我的发梢吹白，等额吉湖的冰面再裂七次。"

天边第一道晨曦刺破夜幕时，马嘉祺把额头抵在丁程鑫的颈窝。他的唇沿着锁骨滑向心脏的方向，那里有马蹄踏碎晨雾的声音，有未燃尽的烟花在草丛中明明灭灭，还有两个人十七岁的秘密，在晨光里慢慢膨胀成永恒。

而马嘉祺的沉默，原来是一场精心编排的诗。

车窗玻璃凝着薄霜，丁程鑫把额角抵在冰凉的玻璃上。马嘉祺的侧脸在晨光里拉出锐利的阴影，那人正盯着纷飞的雁群出神，睫毛上沾着未化的霜花。

【要不，咱们以后就不跟着雁群走了？】丁程鑫攥紧了手心的干花，昨晚额吉湖边采的白鸢尾已经蜷缩成褐色卷曲。马嘉祺的喉结动了动，喉结上下滚动，嘴唇微微开合，却没吐出半个字。车窗外掠过的白桦林像被风吹歪的剪纸，连同他唇边欲言又止的弧度，都碎在宋亚轩哼唱的《牧童短笛》里。

三月的草原风卷着融雪的寒气，丁程鑫把羊毛围巾裹得更紧，却裹不住耳垂上突起的红斑。他看见后视镜里马嘉祺用指节摩挲着方向盘，那枚刻着北斗七星的指环在晨光里时隐时现。贺峻霖突然把音响音量调到最大，刀郎的《新贵妃醉酒》在车厢里撞出细碎的回音，宋亚轩踩着节奏把奶豆腐揪成泥，奶香混着雪气直冲鼻腔。

"阿程，以后..."马嘉祺突然咬住了下唇，喑哑的声线卡在喉管里，像被冰碴划破的晨雾。他解开安全带的瞬间带起一阵风，大衣下摆擦着车门边晃出弧线。丁程鑫看见他跪在额吉湖边，用指尖蘸着冻成琥珀的冰碴，动作轻得像怕惊碎湖底沉睡的传说。

"你看这融雪。"马嘉祺的声音突然清澈起来，浸着冰水的凉意，"去年今日，它还在山巅；今年今朝，却要化作春泥。"他把掌心的冰晶放在丁程鑫手心，枯草纹路里渗出的水珠正滴答作响，"我们的路，也是这样。"

贺峻霖突然把车倒进湖边的芦苇荡，引擎声搅动的泥水溅湿了宋亚轩的运动裤。严浩翔解开羊毛毡时惊起的白鹭，在芦苇梢头掠出银色羽浪。马嘉祺突然把丁程鑫按在车门上，呼吸里掺着融雪的甜腥，"那些没走完的路，就让它们...成为未完的诗。"

草原正在苏醒。远处的蒙古包升起第一缕炊烟，丁程鑫看见马嘉祺眼底的星芒突然碎成了冰碴的形状。后视镜里，额吉湖的冰面正在崩裂，沉睡的湖怪把背脊探出水面，搅碎的波光里，十七岁的梦正在慢慢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