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盯着桌上的篮球赛报名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石膏上的裂痕。那三道金线般的纹路在阳光下微微发烫，就像有人用看不见的笔在她腿上写了什么秘密。
"真的要报名吗？"同桌小雨把温水推到她面前，玻璃杯上映出三个女生倚在教室后门的身影，"她们在直播平台有二十万粉丝......"
"帮我交给体育委员吧。"苏晚晴突然开口，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她感觉耳后有阵暖风吹过，像有只无形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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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器材室弥漫着橡胶味，苏晚晴借着手机灯光擦拭新轮椅。这是她偷偷用奖学金买的，金属支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当她想把篮球放进储物柜时，沉重的轮椅突然自己转了个圈。
"谁？"她抓紧扶手，看见墙角的拖把诡异地立了起来。更可怕的是，那颗橙色的篮球正凭空悬浮在她面前，仿佛被透明的手托着。
"试着接住它。"那个声音又出现了！自从上周被泼墨水后，苏晚晴总觉得脑子里住了个陌生人。她颤抖着伸手，篮球突然加速飞来——
"啪！"
球稳稳落在她掌心，连石膏都没震动。苏晚晴瞪大眼睛，发现轮椅扶手上凝结着细小的冰晶，而她的呼吸在空气中形成了彩虹般的光晕。
第二天体育课，当苏晚晴推着轮椅进场时，全场寂静了三秒钟。红发女生莉莉把矿泉水瓶捏得咔咔响："瘸子要打篮球？你是来表演轮椅翻跟头吗？"
"左手抬高十五度。"那个声音突然指导。苏晚晴本能地照做，脱手的篮球划出诡异的弧线，绕过所有防守队员，"咚"地砸在莉莉脚边。
"犯规！"裁判老师吹哨，但电子记分牌突然乱码闪烁，最后定格成笑脸符号。苏晚晴感觉右腿石膏里有什么在生长，低头看见金线纹路已经蔓延到膝盖。
莉莉擦着汗走过来时，苏晚晴闻到她身上有股铁锈味。这个总是喷香水的女孩，袖口居然沾着类似机油的污渍。更奇怪的是，她脖子上挂的U盘正在发出微弱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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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当天，苏晚晴的轮椅刚进场就被二十多部手机对准。她按照"脑内教练"的指示系紧护腕，发现绷带里缝着片指甲盖大的金属片，上面刻着"X-8999"。
"倒计时三分钟。"莉莉对着直播镜头比心，她新做的美甲上嵌着微型摄像头。当裁判抛起篮球的瞬间，所有直播画面突然卡顿，观众们看到的是苏晚晴背后浮现的星空幻影。
"右边！"那个声音提醒。苏晚晴本能地转动轮椅，篮球仿佛被磁铁吸引般飞向她。在众人惊呼中，她坐着轮椅腾空而起，石膏腿撞上篮筐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作弊！她轮椅装了喷射器！"莉莉尖叫着扯开苏晚晴的护膝，却摸到滚烫的皮肤下有什么在跳动。直播镜头突然全部黑屏，只有观众听见莉莉颤抖的喃喃："你胸口......怎么会有会发光的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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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散去后，校医默默给苏晚晴的膝盖涂药。碘酒擦过皮肤时，那些金线纹路像活过来般游动。"最近常做梦吗？"校医突然问，手里的棉签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蓝。
苏晚晴想起连日来那些破碎的梦境：穿白大褂的女人往她脊椎里注射星光，玻璃房里漂浮着无数水晶球，还有总在远处微笑的模糊身影。最清晰的画面是某个雨夜，有人把发光的宝石按进她心口。
"这瓶维生素记得吃。"校医递来贴着卡通贴纸的药瓶，转身时白大褂下闪过金属光泽。苏晚晴打开药瓶，发现里面是十二颗迷你水晶，每颗都刻着不同星座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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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晴躲在被窝里研究水晶时，手机突然收到陌生号码的短信：【别吃那些药】。紧接着来电显示跳出"妈妈"，可接通后只有电子音重复："错误代码8999......"
她打开窗想透口气，却看见对面楼顶站着穿风衣的男人，手里捧着的仪器正对准她的房间。月光照亮他胸前的徽章——和校医白大褂里露出的金属牌一模一样。
"快逃！"那个声音突然炸响在脑海。苏晚晴扑向轮椅的瞬间，男人手中的仪器射出蓝光，床头的水晶药瓶突然爆炸，十二道星光钻进她的石膏裂缝。
当轮椅撞开宿舍门时，苏晚晴在走廊镜子里瞥见自己后背——那些金线纹路已交织成完整的星图，正随着她的呼吸明灭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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