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用升降机发出濒死的呻吟，何建一在坠落瞬间抓住生锈的钢缆。安全帽灯光扫过岩壁，照见渗水形成的钟乳石——它们本该需要万年凝结，此刻却在化工污染液的侵蚀下野蛮生长。
"第五矿层发现幸存者！"对讲机里爆出救援队的嘶吼，"两人意识清醒，挤压伤合并急性肾损伤！"
江晓琪的急救箱撞在岩壁上，玻璃药瓶碎裂声在巷道里格外清脆。她摸黑抓住伤员小腿，触感像握住泡发的腐木——这是横纹肌溶解症的典型体征。
"先给碳酸氢钠碱化尿液。"她转头喊刘映雪，"等等，你戴的什么手套？"
幽蓝微光中，刘映雪的防护手套正浮现出血管状光纹。她迅速扯下手套塞进口袋："荧光检漏剂，刚才在补给站沾到的。"但江晓琪看得真切，那些光纹分明是沿着她手腕的分子式纹身在流动。
巷道突然剧烈震动，碎石如暴雨倾泻。何建一扑倒江晓琪的瞬间，他的康复支具发出金属变形的哀鸣。腐臭的水流漫过众人腰际，刘映雪突然深吸一口气："氰化物浓度超标了，通风系统至少瘫痪了..."
"四小时前就停了！"救援队长踹开变形的支撑架，"化工泄漏把地下电缆泡短路了，你们只有三十分钟撤离！"
伤员突然抽搐着抓住江晓琪的腕表，表面玻璃映出他瞳孔里的异样虹膜："医生...矿道图纸是错的...他们故意让7号区透水..." 话音未落，暗红血沫从他嘴角涌出，监护仪上的室颤波形在岩壁投出鬼魅般的影子。
"双向波室颤，准备除颤！"何建一撕开伤员工装，却被江晓琪按住手臂——患者胸口的皮肤正在大面积脱落，露出下面鲜红的肌理。
"三度化学灼伤。"刘映雪用镊子夹起一片皮肤组织，"腐蚀性物质通过汗腺逆向渗透，立刻停止除颤！" 她突然扯开自己防护服的衣领，将分子式纹身贴在伤员鼻前，"深呼吸，这是硫代硫酸钠气雾剂！"
巷道顶部传来钻机的轰鸣，救援通道被打通的瞬间，江晓琪看见何建一蜷缩在角落呕吐。他手套缝隙间漏出的血珠坠入污水，竟腾起诡异的淡紫色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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