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乡

祁牧回到北境那日，风雪正急。黑水关的守将认出了他，却不敢相认——昔日意气风发的世子，如今满身风霜，怀中紧抱着一只青瓷骨灰坛，眼神冷得像是结了冰。

“王上……”守将欲言又止。

"死了。”祁牧声音嘶哑，"我杀的。”

他踏着积雪走向王城，身后留下一串鲜红的脚印——靴底早已磨破，露出冻裂的伤口。

（2）焚香

祁家祖祠的铜炉整整冷了十年。祁牧跪在蒲团上，亲手将母亲的骨灰装入檀木匣。青瓷坛底那行小字在香火中若隐若现——”阿牧，娘回家了。”

他忽然捏碎瓷坛。夹层里滑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绢布，上面密密麻麻标着北境三十六部的驻军点。最下方一行小字:

“景明元年春，萧景恒私调边军图。”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

（3）掘坟

祁牧在父亲墓前站了整夜。黎明时分，他一剑劈开墓碑。棺椁里没有尸骨，只有一套染血的铠甲——心口位置插着柄匕首，正是当年他送给萧景明的“长命百岁”。

铠甲内侧用血写着：

”吾儿，你娘死于萧景恒之手，为父亦是。”

雪越下越大，祁牧的泪落在血字上，晕开祁牧与萧景明宫中情谊渐深一朵暗红的花。

（4）旧部

”世子！“老管家跪在雪地里痛哭，“老奴等了您七年啊！”

祁牧扶起老人，从怀中取出绢布：”当年我娘怎么死的？”

管家颤抖着指向王城西侧的冰湖：“夫人发现萧景恒私通敌国，被……被活生生冻在冰层里.……”

冰面下，祁牧看见了母亲最后的表情——她在笑。

（5）血债

当夜，北境三十六部同时起火。祁牧单枪匹马杀进萧景恒旧部大营，剑锋所过之处，血溅三尺。最后一名将领死前狂笑：”你以为报仇就完了？萧景明也活不过这个冬天！“

剑光闪过，头颅飞起。祁牧在尸体衣服里摸到一封信：“若事败，启动太子体内狼毒。”落款是三年前的日期——正是萧景明第一次为他挡箭那天。

（6）聚势

祁牧从萧景恒旧部大营撤离后，深知仅凭一己之力难以彻底掀翻背后的阴谋势力。他骑马疾驰至北境一处隐秘山谷，这里曾是他儿时随父练兵之所。

祁牧站在谷口，振臂高呼：“北境儿郎！祁氏蒙冤，我母惨死，奸佞当道！如今我欲重整旗鼓，讨回公道！愿随我者，站出来！”

起初，山谷一片寂静。但片刻后，人群中一阵骚动，一位曾追随祁牧父亲的老兵拄着拐棍走出：“世子！老臣虽年迈，仍愿为祁家效犬马之劳！” 言罢，跪地叩首。

紧接着，一个个身影从人群中走出，他们或身着旧甲，或手持残刃，眼神中满是坚定。“愿随世子！”“为祁家报仇！” 呼声此起彼伏。

不出半月，山谷中已有数千壮士集结。每日清晨，军号声起，将士们操演阵法、练习骑射，喊杀声震彻山谷。祁牧深知，这只是开始，前方荆棘满途，但他已做好准备，带着这股新生力量，向那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发起致命一击。不出半月，原本寂静的山谷中已有数千壮士集结。这些壮士，有的是身经百战的老兵，脸上刻满岁月与战火的痕迹；有的是血气方刚的青年，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无畏。

每日清晨，天色尚暗，山谷中便准时响起嘹亮的军号声。那声音穿透薄雾，在山谷间回荡。将士们闻号而起，迅速整队。他们身着虽不算崭新却整洁的甲胄，手持兵器，精神抖擞。

在开阔的操练场上，将士们开始操演阵法。方阵时而整齐推进，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钢铁城墙；时而分散迂回，似灵动的游龙。指挥者的口令清晰而有力，将士们步伐一致，动作娴熟，每一次转圜、每一次进退，都彰显着训练有素的风范。

骑射练习场上，骑士们飞身上马，扬鞭疾驰。马蹄扬起尘土，在空中弥漫。他们拉弓如满月，箭镞离弦，带着凌厉的风声，精准地射向远处的靶标。“嗖嗖” 的箭声与将士们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喊杀声震彻山谷，仿佛要将这天地间的阴霾都一并驱散。

祁牧站在高处，目光如炬，审视着这一切。他深知，如今所拥有的不过是初起的星火，前方荆棘满途，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势力庞大且阴险狡诈。但他的脊梁笔直如松，心中信念坚定不移。他已做好准备，要带着这股新生力量，如利剑般刺向敌人，给予其致命一击，为母报仇，为祁家正名，也为这世间被黑暗所欺的正义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