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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游戏场比卡尔·伊索想象的更加残酷。
"快走！别管我了！"医生艾米丽·黛儿推了卡尔一把，她的腿被夹子夹住，鲜血已经浸透了白色制服。
卡尔犹豫了。作为入殓师，他的技能是"返生"—可以为倒地的队友提前入殓，让他们在被放上狂欢之椅后有机会再次行动。但这次他的判断失误了，监管者红夫人就潜伏在附近，而他已经用掉了唯一的一次机会。
"我...我可以..."
"滚开，菜鸟！"不远处的佣兵奈布怒吼，"你想害死我们所有人吗？"
卡尔的手指颤抖着，最终还是转身逃向最近的地窖。身后传来艾米丽的尖叫声和奈布愤怒的咒骂。当游戏结束的哨声响起时，他的眼前一片模糊。
休息室里，气氛凝重得像要滴出水来。
"我真是服了，"奈布将空瓶子重重砸在桌上，"带个入殓师还不如带个吉祥物！"
艾米丽包扎着自己的伤口，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中的责备让卡尔如坐针毡。
"返生的时机不对，"机械师特雷西冷静分析，"你应该在确定安全后再使用技能，而不是—"
"够了。"
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约瑟夫倚在门框上，不知已经听了多久。他缓步走进来，皮鞋在地板上敲出清晰的节奏。
"新人总会犯错，"他直视奈布，"我记得你第一次游戏时，连密码机都不会破译，不是吗？"
奈布脸色涨红，却不敢反驳这位资深玩家。
约瑟夫转向卡尔，眼中闪过一丝卡尔读不懂的情绪。"下次，"他轻声说，"看着我学。摄影师的技巧，或许对你也有用。"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满室寂静和卡尔剧烈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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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卡尔·伊索确信约瑟夫已经入睡后，悄悄溜出了房间。公共休息室此时空无一人，正是练习的好时机。
他打开模拟器，选择了最简单的模式。监管者是初阶的厂长，卡尔·伊索反复练习着翻窗、破译和救人时机的把握。汗水浸透了他的后背，但他固执地一次次重来。
"手腕的角度不对。"
卡尔·伊索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约瑟夫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穿着睡袍，银发松散地披着，在月光下宛如幽灵。
"翻窗时手腕要这样，"约瑟夫自然地握住卡尔·伊索的手腕示范，"才能减少擦伤和动静。"
卡尔·伊索僵在原地，约瑟夫的手冰凉而修长，触感却异常清晰。
"为什么...帮我？"卡尔·伊索终于鼓起勇气问道。
约瑟夫松开手，嘴角勾起一个神秘的微笑。"或许我喜欢看人成长，"他转身走向厨房，"要来杯热牛奶吗？熬夜练习需要体力。"
卡尔·伊索望着他的背影，第一次感到这座阴森的庄园里，有了一丝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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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约瑟夫确实如他所说，开始指导卡尔·伊索游戏技巧。他们一起分析地图，研究每个监管者的行为模式，甚至进行一对一的特训。
"你的问题是太犹豫，"约瑟夫在又一次训练后指出，"入殓师需要决断力，生死就在一瞬间。"
卡尔·伊索点点头，擦去额头的汗水。与约瑟夫共处的时光让他逐渐放松，虽然那位摄影师依然神秘莫测，但至少不再让他感到恐惧。
周五晚上，庄园举办了化妆舞会。卡尔·伊索本打算躲在房间里，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打开门，mon cher。"约瑟夫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卡尔·伊索拉开门，顿时屏住了呼吸。约瑟夫穿着一身18世纪风格的深蓝礼服，银色假发上撒着闪粉，脸上戴着半张威尼斯面具，整个人如同穿越时空的贵族。
"你的服装。"约瑟夫递过一个盒子。
卡尔·伊索打开后瞪大了眼睛—那是一套精致的入殓师礼服，黑色丝绸上绣着暗纹，配有白色手套和单边眼镜。
"我...我不能..."
"你可以，"约瑟夫打断他，"而且你会做我的搭档。舞会需要两人一组参加游戏环节。"
卡尔·伊索的手指抚过礼服细腻的纹理，胸口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从未被如此明确地需要过。
"好..."他轻声答应，不敢抬头看约瑟夫满意的笑容。
当卡尔·伊索换好衣服走出房门时，约瑟夫的目光让他脸颊发烫。摄影师举起随身携带的相机，轻声道："别动。"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卡尔·伊索闭上了眼。他不知道的是，约瑟夫看着相机里那张惊慌却纯净的脸，第一次为自己的冲动感到困惑。
舞会上，艾米丽·黛儿医生碰了碰园丁艾玛·伍兹的手臂。
"看，"她朝约瑟夫和卡尔·伊索的方向努努嘴，"我们的摄影师先生似乎找到了新的模特。"
艾玛眨眨眼，笑容灿烂："他们看起来真配！一个像月亮，一个像...嗯...害羞的星星？"
艾米丽轻笑："小心点，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可不是好惹的人物。那个新人恐怕不知道自己在玩火。"
但当她看到卡尔·伊索在约瑟夫指导下笨拙地跳着华尔兹，而约瑟夫脸上罕见的耐心表情时，医生若有所思地抿了一口酒。
或许，这座庄园里又要上演一段有趣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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