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入房间时，卡尔已经醒了。他侧卧在床上，目光落在对面仍在熟睡的约瑟夫身上。
银白的半长发散在枕间，像一泓月光，长长的睫毛搭在下眼睑，在阳光的照射下投出一片阴影。
那张总是带着笑意或戏谑表情的脸，此刻放松得近乎脆弱。
卡尔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这难得的宁静时刻。
自从一周前那场失败的比赛后，约瑟夫开始兑现他的承诺——每天早餐后指导卡尔一小时游戏技巧。
出乎意料的是，这位以严苛著称的摄影师是个极有耐心并且很温柔的老师。
"偷看别人睡觉可不是绅士行为，mon ami。"
卡尔猛地闭上眼，耳根发烫。
约瑟夫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支着脑袋看他，银蓝色的眼睛眨了眨，嘴角挂着那抹标志性的、不达眼底的微笑。
"我...我没有..."卡尔结结巴巴地辩解，一把抓过枕头盖住脸。
约瑟夫的笑声清晰悦耳："起床吧，今天我们要练习在躲避监管者追击时的走位和转点。"
半小时后，他们站在庄园后院的训练场上。
约瑟夫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三脚架照相机上，银光在镜头上一闪而过。
"看好了，"他的声音忽然变得严肃，"当我按下快门，世界会一分为二。"
卡尔还未来得及询问，便见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过。
再睁眼时，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诡异的灰白色调中，空气中飘浮着细小的光尘。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约瑟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太近了，近到卡尔能感受到他呼吸的温度，"在这里，一切的时间看上去都会变得缓慢，不过那只是迷惑人的假象，但伤害也更真实，那才是令人窒息的攻击。"
卡尔转头，发现约瑟夫几乎贴在他身后，那双蓝眼睛在镜像世界中呈现出妖异的深蓝色。
"你的任务是，"约瑟夫退后一步，轻轻拍了拍相机，勾唇一笑，"不被我抓到。"
接下来的半小时堪称卡尔经历过最折磨人的训练。
约瑟夫在镜像世界中如鱼得水，时而在东，又突然捏着扑克牌瞬间出现在西。卡尔拼命回忆着他教导的技巧——听声辨位、利用障碍物、假动作诱敌...但每次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成功时，总会被突然出现的约瑟夫一把抓住手腕。
"你又犹豫了，"最后一次，约瑟夫扣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将他按在墙上，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约瑟夫却只是轻笑，"面对监管者时，半秒的迟疑就是生死之别。"
卡尔·伊索的心脏跳得厉害，不知是因为剧烈运动还是别的什么。约瑟夫身上那股混合着显影液和古龙水的气息包围着他，让他头晕目眩。
"再来一次，"他喘着气说，"我能做得更好。"
约瑟夫凝视他片刻，忽然松开手。"明天继续，"他转身退出镜像世界，"现在，我有些照片需要整理，你可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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