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利蒂丝庄园的晨雾还未散尽，卡尔就看到了大厅公告板上新贴出的烫金通知：
「季度晋升考核」
考核形式：标准1v4对抗赛
参赛监管者：约瑟夫·德拉索恩斯
考核对象：卡尔（入殓师）、艾玛（园丁）、奈布（佣兵）、特雷西（机械师）
特别规则：本场监管者将全程指导考核
卡尔的手指紧紧攥住衣角。这是庄园的惯例——新人在完成基础训练后，必须通过一场由资深监管者主持的考核赛。但没想到他的考官会是约瑟夫。
"紧张了？"艾玛蹦跳着靠近，金发辫子在晨光中闪闪发亮，"听说约瑟夫先生最近只单独训练你一个人呢。"
卡尔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过去一个月，约瑟夫确实给予了他超乎寻常的指导，但那可能只是出于庄园分配的教学任务。
"他只是...尽责。"卡尔轻声说。
"尽责？"艾玛夸张地眨眨眼，"那他怎么不'尽责'地训练我们其他人？"
卡尔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被公告栏上的细节吸引——"本场考核将重点评估入殓师实战能力"。所以这确实是针对他的测试。
"卡尔。"
这个声音让卡尔浑身一颤。约瑟夫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尽头，银发松散地垂在肩头，手里拿着那台古董相机。
艾玛识趣地溜走了，留下卡尔独自面对那双冰蓝色的眼睛。
"关于考核..."卡尔艰难地开口。
"下午三点，红教堂。"约瑟夫的声音平静得不带任何情绪，"我会全力以赴。"
卡尔猛地抬头。全力以赴？这意味着什么？是警告还是...期待？
"我明白了。"他低声说，尽管他什么都不明白。
约瑟夫突然上前一步，近得卡尔能闻到他身上雪松与显影液混合的气息。"看着我学，"他轻声说，手指不经意地擦过卡尔的手腕，"这是最后的课程。"
那触感如同电流，即使约瑟夫离开很久后，卡尔仍能感受到手腕上的刺痛。
——
红教堂在黄昏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谲。卡尔与另外三位求生者站在准备区，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工具箱中的香料瓶。
"听说约瑟夫这一个月都在特训你？"奈布突然凑过来，胳膊上的绷带散发着药膏气味，"那他会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卡尔摇头。"他说会...全力以赴。"
特雷西调试着机械玩偶，发出一声冷笑。"摄影师从不对任何人留情。上次他把我挂在椅子上整整六十秒才走。"
艾玛拍拍卡尔的肩膀："别怕，我们会互相照应的。"
裁判的哨声刺破空气。"考核开始！"
四人迅速分散。卡尔冲向最近的密码机，手指刚碰到键盘，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过——约瑟夫的相机快门声。镜像世界展开了。
"分散破译！"奈布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一定会先追机械师！"
卡尔埋头破译，耳边是密码机运转的嗡嗡声。突然，地图在他脑海中亮起——考核赛中监管者会共享位置。约瑟夫正在追击特雷西！
进度30%...50%...远处传来特雷西的尖叫和相机快门声。卡尔强迫自己专注于密码机。
70%...90%...100%！第一台密码机完成了。
"特雷西倒地！"艾玛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我去救人，继续破译！"
卡尔冲向第二台密码机。刚破译到一半，刺骨的寒意突然爬上脊背——监管者接近的预警！
他猛地回头，正好看见约瑟夫从镜像中跨出，距离他不过十步之遥。那双蓝眼睛锁定了他，嘴角挂着卡尔熟悉的弧度。
"跑，卡尔。"约瑟夫轻声说，声音却奇异地从四面八方传来，"让我看看你学到了什么。"
卡尔转身就跑，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他利用长椅和墓碑作为障碍物，试图拉开距离。但约瑟夫如影随形，始终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仿佛在享受这场追逐。
"翻窗太慢了，"约瑟夫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卡尔惊得差点摔倒，"手腕要这样转。"
这根本不是考核！约瑟夫还在指导他，即使在正式比赛中！
第二台密码机就在眼前。卡尔刚碰到键盘，一道寒光闪过——约瑟夫的剑刃擦着他的衣袖钉入密码机。
"犹豫就会败北。"约瑟夫抽回剑，却没有继续攻击，"继续。"
卡尔颤抖着手指继续破译。这太奇怪了。约瑟夫明明有机会击倒他，却选择了...教学？
远处传来欢呼声——艾玛成功救下了特雷西。约瑟夫微微皱眉，终于转身离去。"记住这种感觉，"他的声音飘散在空气中，"真正的猎人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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