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格兰科茨沃尔德的清晨薄雾中，一栋有着蜂蜜色石墙的小屋烟囱里飘出袅袅炊烟。屋前崭新的招牌在晨光中闪烁："黛儿-伍兹花园诊所"——左侧画着药瓶和听诊器，右侧则是几朵盛开的小雏菊。
艾玛·伍兹踮着脚尖，试图将一盆紫藤挂到门廊上，金发辫子随着动作欢快地摆动。"再往左一点...不，右！完美！"她自言自语道，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悄悄接近的身影。
一双手突然环住她的腰，吓得她差点打翻花盆。"艾米丽！"艾玛转身，假装生气地鼓起脸颊，"我差点摔了它！"
艾米丽·黛儿轻笑，白大褂下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和T恤，金丝眼镜后的灰眼睛满是宠溺。"抱歉，小园丁。"她接过花盆，轻松地挂到钩子上，"但早餐已经凉了，而某人说好七点来吃的。"
艾玛吐了吐舌头，从梯子上跳下来，顺势在艾米丽脸上亲了一口。"我在设计前院的花园嘛！你看——"她拉着艾米丽的手走到屋外，兴奋地比划着，"这边种药用香草，那边放长椅给候诊的病人，还有..."
艾米丽任由艾玛拉着她转来转去，目光却始终停留在爱人发光的脸庞上。离开欧利蒂丝庄园已经半年了，但艾玛的热情从未减退，每一天都能为最平凡的事物欢呼雀跃。
"——然后窗户下全种小雏菊！"艾玛终于说完她的宏伟计划，蓝眼睛期待地看着艾米丽，"你觉得呢？"
艾米丽推了推眼镜，故作严肃："理论上可行，但需要考虑到——"
她的话被艾玛突如其来的拥抱打断。"别医生模式嘛！"艾玛在她耳边轻笑，温热的气息拂过敏感的耳廓，"就说喜不喜欢？"
艾米丽的耳尖红了。"...喜欢。"她轻声承认，手指不自觉地缠绕着艾玛的发梢。
阳光穿透薄雾，为两人镀上金边。在这个远离杀戮游戏的小镇上，她们只是普通的艾米丽和艾玛，一对开诊所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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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第一个病人
诊所开张的第一天，艾玛紧张得打翻了三次药盘。艾米丽表面上冷静，实则把听诊器戴反了都没发现。
"放轻松，"午休时艾米丽捏了捏艾玛的手，"只是些感冒发烧的小病。"
艾玛摇头，金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不是担心这个！"她压低声音，"是怕他们...你知道的，介意我们..."
艾米丽眼神一暗。尽管英格兰比许多地方开放，但乡村地区对同性伴侣的接受度仍然有限。这也是她们选择科茨沃尔德的原因——这里艺术气息浓厚，相对包容。
"嘿，"艾米丽抬起艾玛的下巴，罕见地主动吻了吻她的鼻尖，"如果有人敢说什么，我会用医学术语把他们绕晕。"
艾玛笑出声来，正要回应，门铃突然响起——第一位病人到了。
是位老妇人，拄着拐杖，怀里抱着一个纸袋。"你们好，亲爱的，"她和蔼地说，"我是隔壁的玛乔丽，带了些司康饼来欢迎新邻居。"
艾玛立刻跳起来接过纸袋，香气扑面而来。"太感谢了！您要喝杯茶吗？我们刚泡好的！"
老妇人笑眯眯地坐下，目光在诊所内扫视。"布置得真温馨，那些花都是你种的吧？"她对艾玛说，然后转向艾米丽，"而你一定是医生了。我孙子前几天摔伤了膝盖..."
就这样，花园诊所的第一个"病人"出现了。艾米丽专业地为小男孩清理伤口，艾玛则在旁边用自制的薰衣草香包分散孩子的注意力。
"你们真是绝妙的组合，"临走时玛乔丽老妇人评价道，目光在两人之间意味深长地游移，"就像我的玫瑰和铃兰。"
门关上后，艾玛和艾米丽面面相觑。
"她...知道？"艾玛小声问。
艾米丽耸肩，嘴角却忍不住上扬。"看来我们的秘密比想象中公开得快。"
艾玛突然扑上来抱住她，在诊室里转了个圈。"太好了！这样我就不用假装只是你的'室友'了！"
艾米丽笑着挣扎："放我下来！万一有病人——"
门铃再次响起。这次是真的病人——一个捂着喉咙的渔夫，疑似扁桃体发炎。艾米丽立刻进入专业状态，而艾玛熟练地准备器械和药草茶。
花园诊所的第一天，就这样忙碌而平凡地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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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暴风雨夜的告白
七月的某个夜晚，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袭击了小镇。艾米丽在诊所加班整理病历，窗外的闪电如同欧利蒂丝庄园里那些危险的信号弹。
一道特别亮的闪电过后，诊所突然陷入黑暗。艾米丽叹了口气，摸索着抽屉里的蜡烛——在乡下，停电是常有的事。
"艾米丽？"艾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伴随着雨水的清新气息，"你在哪？"
"这里。"艾米丽点燃蜡烛，昏黄的光晕中，艾玛浑身湿透地站在那儿，怀里抱着一束被雨水打湿的雏菊。
"电力要明早才能恢复，"艾玛放下花，水珠从她的金发滴落，"我带了蜡烛和毯子...我们可以来个烛光夜！"
艾米丽想说应该早点休息，想说明天还有工作，但看着艾玛期待的眼神，她只是接过蜡烛，轻声说："我去泡茶。"
她们在诊所的小休息室里筑起一个临时堡垒——毯子铺在地上，几支蜡烛摇曳生辉，艾玛甚至不知从哪变出一瓶红酒。
"从约瑟夫和卡尔寄来的包裹里顺的，"她狡黠地眨眨眼，"他们不会介意的。"
外面的风雨呼啸，但小堡垒里温暖如春。几杯红酒下肚，艾米丽罕见地放松下来，头靠在艾玛肩上。
"记得我们第一次说话吗？"艾玛突然问，手指缠绕着艾米丽的发丝，"在庄园的医务室里。"
艾米丽轻笑。"你假装膝盖受伤，就为了和我搭讪。"
"才不是装的！"艾玛抗议，"我真的摔倒了...虽然可能没那么严重..."
烛光中，艾米丽转头看着艾玛的侧脸——那些细小的雀斑，微微翘起的鼻尖，还有总是带着笑意的嘴唇。她突然意识到，即使在欧利蒂丝最黑暗的日子里，艾玛也像一束光照进她的生命。
"艾玛，"她罕见地直呼其名，"我有没有说过...我为什么爱上你？"
艾玛愣住了，蓝眼睛在烛光下如同两汪清泉。"没...没有。你总是说'别闹了'或者'专心工作'..."
艾米丽深吸一口气，酒精给了她平常没有的勇气。"因为你看世界的角度...总是那么明亮。在庄园里，当所有人都被黑暗吞噬时，你仍然能找到花朵，能为了蝴蝶而欢呼。"她低头，罕见地害羞起来，"你教会我...生命不止有伤痛和死亡，还有生长和希望。"
雨声突然变得很大，或者那是艾玛的心跳声？她不确定。她只知道艾米丽·黛儿，那个总是冷静自持的医生，刚刚说出了比她想象中更美的情话。
"艾米丽..."艾玛的声音哽咽了，"我以为你只是觉得我烦人又吵闹..."
艾米丽摘下眼镜，轻轻吻去艾玛眼角的泪水。"有时候确实烦人，"她轻笑，"但我爱你的全部，吵闹也包括。"
在这个暴风雨夜的烛光下，她们交换了或许应该更早说出口的告白。窗外电闪雷鸣，但小堡垒里，两颗心前所未有地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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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冬日来信
圣诞前夕，小镇被白雪覆盖。花园诊所门前立着一个小雪人，脖子上围着艾玛的条纹围巾，手里举着"休息中"的牌子。
壁炉前，艾玛正兴奋地拆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包裹——巴黎的约瑟夫和卡尔寄来了手工巧克力和一张他们在埃菲尔铁塔前的合影；南非的奈布寄来一包异国种子；甚至杰克也破天荒地寄来一张没有署名的圣诞卡。
"看！特雷西的发明！"艾玛举起一个小机械装置，按下按钮后，它开始播放《平安夜》的音乐，同时投射出星星般的光点。
艾米丽微笑着看她玩耍，手里捧着一杯热可可。诊所已经经营半年，她们在镇上站稳了脚跟。老玛乔丽是她们的忠实宣传员，渔夫的儿子成了艾玛的小助手，甚至当地牧师也常来讨要艾米丽的安神茶。
"艾米丽！这封是给你的！"艾玛突然递过一个精致的信封，火漆印章上是熟悉的欧利蒂丝庄园标志。
艾米丽皱眉，拆开信封。随着阅读，她的表情从惊讶变为凝重，最后是一种复杂的释然。
"怎么了？"艾玛担忧地问，放下手中的礼物。
"庄园主的来信，"艾米丽轻声说，"邀请我们回去...做新赛季的指导。"
房间突然安静下来，只有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艾玛坐到艾米丽身边，头靠在她肩上。
"你想回去吗？"艾玛轻声问。
艾米丽沉思片刻，摇了摇头。"不。那里有太多黑暗的回忆。"她握住艾玛的手，"但也许...我们可以邀请他们来这里。艾玛的花园诊所需要更多帮手，尤其是当某位园丁总把时间花在装饰圣诞树上时。"
艾玛抬头，眼睛闪闪发亮。"真的吗？我们可以有客人了？约瑟夫和卡尔？也许艾玛和奈布？哦！得准备更多房间！"
看着她已经开始计划的样子，艾米丽笑着摇头。"明年春天再说。"她吻了吻艾玛的发顶，"现在，专心过我们的第一个圣诞节。"
窗外，雪花静静飘落。壁炉旁，特雷西的小机器仍在播放音乐，星光投射在墙上，如同她们在欧利蒂丝庄园看过的那些星空——但这一次，没有恐惧，没有死亡游戏，只有彼此的温暖和即将到来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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