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沈吏的名字,沈吏还是让两人叫自己原来的名字,他不喜欢沈吏这个名字。
沈吏下车看着这栋算双层的“别墅”,虽然看起来年代已久,可能看得出主人很勤奋,把里里外外打扫得井井有条。
林骁把两人领进屋。
两人坐在木制的沙发上面,没一会儿林骁就拎着医药箱从一个房间出来。
蓝骅说:“林骁哥我没啥事,你给季阁哥处理就行了。”
林骁摸摸了对方的头,神情关切,“还是检查检查。”
“好,那我先去烧点水吧。”说着蓝骅就熟稔地进了厨房。
林骁先给季阁检查伤势,还好都是些皮外伤,只需要消消毒擦擦药就好。
擦药的时候,沈吏问道:“你认识我?”
“嗯,”林骁让沈吏把长裤拉上去,查看膝盖上的伤,“疼了你给我说一下。”
“我们怎么认识的?”
“高中的时候,你在天桥卖画被人骚扰,当时你也是这样拿起画框砸人家的,”沈吏低头看着,对方眼睫翕动,笑得时候,眼角微眯,在暖色的光下像极了波光粼粼的水面,“我帮了你,你送了我一幅画,我们就认识了。”
沈吏刚才就发现了,对方身手了得,而且长着这么一张诚实的脸,主要长在沈吏的审美点上,想想,估计也是自己缠着对方认识的。
“不好意思啊,我失过一段记忆,有些东西记不清了。”
高三的时候,季阁突然退学,林骁当时还去问过宫上旌,得到了一顿冷嘲热讽,关于季阁的消息一点也没得到。
想起宫上旌,林骁感觉后颈处隐隐作痛。
再次相见季阁不仅失了记忆,还变成了beta。
这些年肯定发生了什么。
林骁却没问,万一又揭开别人的伤疤呢。
“没事儿,”林骁温柔笑笑,“能猜的到,不过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沈吏在纠结要不要说实话,说他被联盟理事长囚禁了,一般人不可能会相信,林骁的话就不一定了,考虑到对方是个乐于助人的好人,沈吏只能选择撒谎,免得把别人牵扯进自己的破事里,“我跟家里闹了点别扭,跑出来,你不要跟任何人说我来过这里。”
“你是不是没地方可去。”
沈吏窘迫地点点头,他为了掩人耳目,把跟护士们打牌赢得钱都已经用的差不多了,身上只剩三百,还没身份证,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有多难。
“你先住在我这里吧,等你什么时候想回去了跟我说,我送你回去。”
“好,谢谢你啊。”
蓝骅端着三杯茶出来时,林骁已经给季阁把身上的伤都处理完了,蓝骅搭腔:“季阁哥,你要不也检查一下肚子,我看你肚子上挨好几脚。”
“不用,都成年人了。”
林骁神情却倏然严肃,“踢到哪儿了?”
“真没事儿……”
最后犟不过林骁,沈吏掀开衣服让对方看,腰侧有一处青紫,林骁给喷了点药,等弄完发现沈吏眼皮耷拉着已经睡着了,林骁把沈吏抱到卧室里面,轻手轻脚地出来合上门给蓝骅检查。
蓝骅轻声问:“林骁哥,你不是在部队吗?怎么回来了?”
“请假了。”
“是生病了吗?你脖子后面怎么贴着纱布?”
林林骁神色一滞,感觉后颈有一阵阵痛,随即恢复正常,他笑着说:“没事儿,擦伤而已,你哥呢?”
“去市里打工了。”
“那你一个人确实危险。”
“没事儿,”蓝骅笑笑:“你回来待几天呢?”
“一周吧。”
“那我来你家蹭饭。”
“好。”
沈吏一觉起来望着陌生的房间布局,想了半天,才推断出这可能是在林骁家里。
他为了躲顾庭鸩都是在晚上赶路的,刚才是在困得不行,直接睡了过去。
沈吏下床穿好鞋,到客厅发现空无一人,院子里的车也不见了。
估计是出门办事儿去了。
沈吏百无聊赖地把林骁家转了个遍,一楼进门左手边是客厅,客厅往里是餐桌,厨房在餐桌后方,通过玻璃门隔开。厨房旁边是浴室和厕所,进门靠右是一间卧室。
估计是林骁自己的卧室,干净整洁、井井有条,床头柜上还放着沈吏送给他的画,画的内容是杨柳依依,应该是写实,因为画里的细节十分详细。
沈吏现在想不起是在哪儿画的这幅画,但是对自己的风格以及签名可是十分熟悉。
画的右下方写着十分有个性的两个字“季阁”。
沈吏:“……”
对失忆前的自己无语,谁家好人送画签自己的名字?
随后他出门上二楼。
这里应该算是阳台,边缘被瓷砖拦起来,四周种着花,靠近屋子的一边还种着爬山虎,爬山虎长的浓绿,像一件翠绿的外套,套在这栋楼上。露天阳台中间有个人造固定的亭子,估计是供人休憩的地方,但是亭子下面什么都没有,估计被林骁搬进屋子了。
沈吏移步到旁边的屋子,门被锁住了,透过窗户大概能看到那些供人休憩的摇椅以及桌子都被放置在这件卧室里,卧室靠西墙的地方供着两个灵牌,沈吏没仔细看,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失礼就下楼在院子里溜达。
林骁家的院子是用砖铺的,院子不大,楼的旁边还有个小棚子,里面堆放着一些工具,这些工具被放置的井井有条。
院子西边种花,北边应该是菜园,此刻里面杂草存生。
阳光正好,不浓烈却娇媚,洒在这个院子里,像是童话的写实。
沈吏突然有些手痒,想画一下速写。
刚想着大门就被打开了,是蓝骅。
“季阁哥你醒啦。”
季阁点了点头,蓝骅虚掩着的大门完全推开,林骁把车开进来,随后他下车打开后备箱拿东西。
沈吏自觉过去帮忙,林骁却把一个画架给他,沈吏惊诧之际又被塞给了一包绘画用的工具。
沈吏大脑一片空白,他呆滞地看着这些东西,耳边传来林骁的声音,像春天的风,春天的光,不张扬却奋发向上,坚韧,让人如霖甘露,“你无聊了可以进行创作。”
沈吏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心里流过一股暖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