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吏盯着驾驶座里面无改色的林烨,怪不得沈吏电话里的声音很耳熟,车很眼熟。
原来是顾庭鸩的秘书。
顾庭鸩他想干什么?
监督他是不是真的去顾家?
沈吏心里冷哼一声,就算是监督他也不会去顾家。
不过有车蹭,不蹭白不蹭。
沈吏笑笑,故意问道:“林先生这是在干外快?”
“不是。”
“那就是顾副理事长的意思喽。”
纵使顾庭鸩是副理事长,可很多人为了攀附顾庭鸩亦或践行人情世故,都会省略“副”字。
沈吏从见顾庭鸩第一眼开始,不对是第一次在手机上看到顾庭鸩开始就对这个人有着莫名的厌恶。
他不懂人情世故,也不喜欢,反而喜欢看顾庭鸩那张凛然难犯的脸崩裂,想故意挑战对方的底线或者雷点。
纵使对方是顾臻楚的哥哥又如何,他只按自己心意生活。
而与沈肆淮故意强调“副”职的提醒、讥笑意味不同,沈吏只是陈述事实。
因为这么幼稚的行为不会引起顾庭鸩的任何注意,但是沈吏也不愿意让顾庭鸩快意一些。
“理事长怕你出事。”
“是吗?顾副理事长居然这么博爱呢。”
林烨笑笑没接话,任谁都能听得出沈吏话里的讥讽,恰逢后面车鸣笛提醒,话题就此中断。
沈吏拉开车门坐进去。
林烨:“沈先生要去哪里?”
沈吏也不为难,叫林烨把自己放在斐夜酒店,没多久就到了。
沈吏道了声谢就准备下车,却打不开车门,他疑惑地看向驾驶座。
林烨目不斜视:“沈先生,车费五百。”
在沈吏平淡的视线里,林烨原本自我麻痹的厚脸皮也开始撑不住,不知道持续了几秒,“现金还是电子支付?”
林烨硬着头皮:“电子支付。”
“那你把你们老板推给我。”
林烨愣了一秒,随后把顾庭鸩的联系方式给了沈吏,沈吏申请好友,两秒通过,果然在等着自己。
沈吏直接转账,并且把转账记录发给林烨。
林烨点开图片,顿感头皮发麻,却不着痕迹地打开车门。
沈吏下了车没立刻走,而是又跟林烨道了声谢。
林烨只觉得窘迫。
顾庭鸩正开着会,手机响了一声,他打开是一条好友申请,在众人暗戳戳的目光下他点了同意,十几秒后严肃的会议室又响起消息的提示音,顾庭鸩面无表情地盯着汇报人,汇报人硬着头皮继续汇报。
片刻后顾庭鸩垂眸,修长的直接点开转账信息。
备注简单的两个字。
【施舍。】
在手机的光晕下,顾庭鸩眉目冷俊,却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两秒后他熄了屏。
沈吏办好入住,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随后叫人送了一套换洗衣物和一套睡衣,他在酒店里面洗了一个澡,穿着浴袍就出来,一手拿着毛巾擦头,另一手拿起桌子上轰鸣的手机。
他点击接听:“刚在洗澡。”
算是解释没接顾臻楚前几个电话的原因。
顾臻楚似乎躺在沙发上,一手搭在头的上方,发丝散落在周围,少年气的五官因着这个动作而愈发意气风发,还带着一丝慵懒。
顾臻楚笑着,梨涡如同一谭浅泉:“我就说呢,吏吏你不能刚回国就把我抛之脑后。”
“不会。”沈吏把手机立起来,“我去吹个头。”
“好。”顾臻楚就那样看着镜头里小小的人站在浴室里吹头发,幸好浴室是透明的。
“理事长。”
门口传来侍从的声音,顾臻楚从沙发上起来,热情地喊刚进门的顾庭鸩:“哥。”
“嗯,”顾庭鸩脸上带着倦意,他在佣人的帮扶下脱下西服外套。
“工作这么累啊!”顾臻楚看得出顾庭鸩的疲倦,他颇为担心。
顾庭鸩没应,“叔叔婶婶呢?”
想到这件事,顾臻楚就气愤,他嘟囔:“我爸和我妈去M国旅游了。”
顾庭鸩淡淡应了声,落座在顾臻楚旁边,沙发陷下去,他靠在上面闭目养神。
“哥,我去给你倒杯茶吧。”
说着顾臻楚就把手机放在茶几上,去厨房烧茶。
顾庭鸩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脑海里不可控想起顽劣的话语,声音如同山间清风,婉转却又低哑。
“这什么东西?”
与脑海如出一辙的声音却带着些失真的质感钻入耳朵,与之不同的是没带着有意的顽劣,反而想是喃喃自语,有些不可置信。
顾庭鸩瞬间目光澄澈,他坐起来,看向顾臻楚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这是声音的源头。
沈吏光着膀子侧身站着,底下只穿着一件内裤,他皮肤白皙细腻,如同羊脂玉,不经常锻炼的身上没有肌肉,也没有一点多余的赘肉,手里拿着一件黑色蕾丝睡衣,神情复杂。
“估计是送错了……”
一转头对上一双漆黑深邃的眼,大脑一片空白,沈吏瞳孔微缩,慌乱中把蕾丝睡衣挡在胸前,可这半透明的布料挡在身前颇有些欲盖弥彰。
沈吏即刻反应过来,他放下欲盖弥彰的蕾丝睡衣,再看向屏幕时又是天花板,他知道顾庭鸩还在旁边,沈吏冷脸讥讽道:“顾副理事长还有偷窥别人的爱好呢?”
几秒后,顾庭鸩站起来,俯视着镜头,沈吏背对着镜头,刚把一肩上的浴袍拉上去,顾庭鸩喉间上下滚动一番,没说什么就上了楼。
“哥?”顾臻楚端着茶出来时看到了顾庭鸩正在往楼上走,“怎么上楼了,你先喝杯茶,我让晴嫂给你做了粥。”
顾庭鸩视线不着痕迹瞟了一眼茶几上的手机,“等会儿送上来吧,我先洗个澡。”
“哦,好。”
顾臻楚把水放下,拿起手机,沈吏系好浴袍坐在床边,旁边放着一团黑色的布料。
“怎么没换睡衣?”
沈吏不打算说刚才的事儿,估计是顾臻楚这个傻狗把手机随意地放在客厅,顾庭鸩刚巧路过看到了。
沈吏一手挑起那件刚被扔在一旁的半透明的黑色蕾丝睡衣,鼻子嫌弃地皱了一下,“穿它还不如裸睡。”
顾臻楚却因沈吏这一动作血脉偾张,他下腹一热,信息素险些都露出来了,目光灼热,沉着声音问:“你在哪儿?”
“……”沈吏就知道这个傻狗把持不住一点,他浅笑:“在……家。”
顾臻楚哀嚎一声,片刻后目光闪烁,拿起手机急匆匆上二楼,走向自己的房间,边走边说:“我想看宝宝穿这个。”
“想让我穿?”
“嗯嗯。”点头密如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