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上旌锐利的双眸却一暗,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他们总想让我退下来。”
镜头忽然一阵晃动,随后定格在顾家客厅的天花板上。两人的对话并不涉及机密,因此在哪里谈论都无所谓。
顾庭鸩坐在沙发上,镜头里的人不见了身影,不知几秒后,宫上旌的身影重新出现在镜头中,他已经解下了围脖,露出一张久经沙场的脸。皮肤粗糙,棱角分明,仿佛每一道皱纹都刻着战火的痕迹。他的眼神依旧锋利,像一把藏在悬崖边的冰刃,随时准备出鞘。
顾庭鸩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香袅袅升起,氤氲在空气中。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谁能做你的主?”顾庭鸩轻轻抿了一口茶。
宫上旌撕开贴在后颈的抑制贴,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在撕下一层伪装。他的面部表情依旧冷峻,声音低沉而傲慢:“没人。”
顾庭鸩放下茶杯,目光透过屏幕直视宫上旌:“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一个多月,能赶上陆嫣然的慈善晚宴。”
顾庭鸩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那宫上校多捐点。”
“捐一架战机都没问题,不知道你敢不敢放你家。”宫上旌面不改色。
“不太能放得下。”
“这么清廉?”宫上旌自是不信,“那放在你未婚妻家。”
顾庭鸩笑笑没说话。
宫上旌转而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订婚?”
顾庭鸩若无其事:“你很关心?”
宫上旌淡看了顾庭鸩一眼:“顾副理事长应该更关心。大选还有七个月,陆嫣然这次慈善晚宴也是为你大选做准备的吧,怎么不一起?”
顾庭鸩轻轻放下茶杯,语气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为什么要一起?”
宫上旌思忖片刻:“不一起也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汽车行驶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顾庭鸩没有回应,只是轻轻抿了一口茶,目光投向窗外,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宫上旌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试探的怎么样了?”
顾庭鸩收回目光,平直的嘴角微起,语气中带着一丝深不可测的意味:“你想见证一下吗?”
宫上旌的眼神微微一凝,仿佛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他凝视着顾庭鸩,似是同意,等待顾庭鸩的下一步动作。
“你脚受伤了,还是我抱你吧。”顾臻楚站在车门,高大的身躯挡住几乎将车门挡了个严实。
“我又没截肢。”沈吏无奈。
最后拗不过顾臻楚,沈吏被公主抱包进顾家住宅别墅里。
“哥?”
沈吏掀开眼睛,琉璃色的眼眸在闯入身着黑色丝绸睡衣的男人,光洁而又紧致的皮肤隐在半开半掩的睡衣之下,对方闻言抬眉,冷峻的眉眼似拨开云雾,冲击着人的视线。
不得不说,顾庭鸩这张脸着实像是艺术品。
脸型流程而又深刻,眉眼深邃冷峻如巍峨雪山,嘴唇似山峦脉络,骨骼深邃,英气逼人,凛然难犯。
就连看到香艳的场面被人戳破也能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沈吏心里冷哼一声。
装货。
尤其是在知道他和顾庭鸩有过一段非同寻常的关系之后。
沈吏怎么看顾庭鸩怎么别扭。
有些行为也显得愈发怪异。
比如来接机。
按理来说顾副理事长正在临当大选的关键时机,却仍然抛下繁忙的事物来亲自接机。
彰显哥俩好吗?
还有为什么不同意他和顾臻楚结婚,除去门当户对和世俗因素,会不会跟他们之前的关系有关。
不过通过自己生理性的反应以及顾庭鸩蔑视的反应看来,两人之前也该是不欢而散。
冷若冰山的眉眼状似无意地划过清澈透亮的湖面,又淡扫紧搂着脖颈的纤细双手上,最后落在面前的电脑屏幕上。
“嗯。”
顾臻楚疑惑,他的这位大哥从来都不曾在公共场合穿睡衣,更不会在客厅办公,而且这都快中午了,难道才起来?
什么情况?
他哥居然会睡懒觉?
但他不好意思直问,只能:“你怎么不在书房办公?”
顾臻楚话音刚落就听见顾庭鸩那边传来炮火轰鸣的声音,以及低沉而又嘶哑的喘息声。
“今天就这样吧,回来见。”
顾庭鸩知道宫上旌易感期来了,他点头关闭了视频。
这声音很耳熟,顾臻楚一听就知道是宫上旌。
“原来是上旌哥,”顾臻楚将沈吏放在顾庭鸩右手边的沙发上,“怎么还有枪击声?他在执行任务?”
顾庭鸩没应,转而看向沈吏,沈吏却不看他,“带他来干什么?”
“吏吏受伤了,我想着在我身边好照顾他。”
“你有时间?”
说起时间,顾臻楚就头大,刚刚在车上,他的父亲大人下达指令让他今天去公司报道,说是让他熟悉熟悉公司业务,以后好接手公司。
不过他哥怎么知道他要去公司的?难道顾父让顾庭鸩监督他?
不过这件事他还没来的及跟沈吏说。
刚才在车上沈吏虽然对顾臻楚和他父亲的对话没有完全听清,但大概也能猜的到是关于接手公司的。
“我……”顾臻楚眼神飘向沈吏。
“我没瘸呢,”沈吏背靠沙发,一手撑头,他看向顾庭鸩,笑不达眼底,“顾副理事长日理万机,这种事情就不劳您费心了。”
顾臻楚坐在一旁观察着两人,总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很焦灼,硝烟弥漫,虽然表情没什么不对,话里话间都是试探、打量,以及尖刺。
顾庭鸩的目光在沈吏脸上停留了片刻,深邃的眼眸中扫过对方放在地上的打着石膏的腿。
“昨天林烨没把你送到位吗?”顾庭鸩的声音低沉而冷淡,像是随口一问。
顾臻楚一头雾水:“林烨?和林秘书有什么关系?”
想起那五百块钱,沈吏横了顾庭鸩一眼,咬牙道:“怎么可能呢?毕竟收了我五百呢,”沈吏想起昨天晚上手拿蕾丝睡衣那冷不丁的一眼,他似笑非笑:“再说,顾副理事长昨天不是确认了才收的钱吗?”
顾臻楚坐在旁边看两人你来我往的刀光剑影,依旧一头雾水:“什么钱?吏吏,你和我哥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