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血的残页

晨读课的嘈杂声中，江玉把江恒堵在化学实验室后柜。

"监控？"他一把扯下对方耳机线，将人抵在元素周期表上，"你在我课桌底下装窃听器？"

江恒后背撞得硼酸瓶子叮当响，却笑着举起手机——屏幕显示正在播放录音：【...椭圆准线方程为x=±a²/c...】正是昨天数学课内容。

"帮哥哥补课呀。"他指尖划过江玉59分的月考卷，"毕竟..."突然压低声音，"父亲说下次不及格就停你的黑卡。"

窗外闪过班主任身影，江玉猛地贴近。两人呼吸交错间，他咬住江恒耳尖："那这个呢？"从对方校服口袋抽出一支蓝色安瓿瓶——正是昨夜从父亲保险柜消失的XT-7。

江恒瞳孔骤缩。

生物课上，江玉故意碰翻江恒的显微镜。

"抱歉啊...弟弟。"他俯身捡载玻片，趁机将安瓿瓶塞回对方书包，却摸到个硬皮本——母亲实验日记的复印件，扉页贴着【高三（2）班课程表】。

"同学们看这里！"讲台上的老师突然提高音量，"这就是线粒体DNA的母系遗传特征..."

投影仪亮起，屏幕上双螺旋结构旁赫然是江玉上周偷偷做的基因检测报告。江恒在桌下踩住他的脚，轻笑："哥哥果然也怀疑了。"

突然全班骚动。

"后排两位同学！"老师怒敲黑板，"江玉江恒！上来画遗传图谱！"

江玉攥着粉笔的手微微发抖。黑板前，江恒突然握住他的手腕，带出一串完美碱基对：

**ATCGAC**

——正是母亲日记里被反复标注的基因序列。

午休天台，江恒扯开校服露出渗血的绷带。

"父亲昨天来学校了。"他把带血棉签扔进江玉的便当盒，"在教务处看了你的体检报告。"

江玉盯着米饭上晕开的血色，突然想起校医说的"贫血复查"。

"你知道XT-7是什么吗？"江恒突然掏出那支蓝色药剂，对着阳光晃了晃，"校庆日父亲要作为校友致辞..."

远处操场正在搭校庆舞台，横幅写着【欢迎江氏集团董事长江振业先生】。

江玉猛地打翻药剂，却在液体即将触地时被江恒拽着手腕拉近。两人鼻尖相抵，听见对方说：

"是能让我在全校面前基因崩溃的...生日礼物。"

放学后的空教室里，江玉掀开江恒的校服下摆。

腹肌上蜿蜒的电子纹身正在倒计时：

24:11:59

"生物芯片。"江恒按住他发抖的手，"母亲埋的，父亲改造过。"突然咳嗽着笑了，"现在我们是共犯了...哥哥要帮我作弊吗？"

他摸出两张皱巴巴的纸——

一张是江玉的骨髓配型单，另一张竟是下周月考的数学押题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