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温秋亭似乎更心碎了,便匆匆告退了,韶年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都有些心疼了,在心底小小的道了个歉,对不起了,帅哥,我是真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啊,我首先得自保啊。
同时她意识到,打听女皇的人物关系,再收买个心腹应该提上日程了,不然再遇到这种情况,真的很容易暴露啊。
巫嬷嬷领着月年和岁年端着茶走了进来,巫人还端着些奏章。
给她行了礼后,巫嬷嬷开口问道“陛下,今日的午膳,膳食房那边送了些单子过来,您瞧瞧”提到吃的她可就来劲了,拿着单子勾了许多,没注意到巫嬷嬷越来越深的眼神。
“朕出去逛逛,你们不必跟来”她顺手把单子递给了巫嬷嬷,又阻止了想要跟着她的月年岁年。
韶年音踏出了殿门口,来到羲和殿的后方,这里处处景致精巧,楼台亭阁水榭相映成趣,不时有些名贵的花点缀其中,溪水泛着银光环绕在水榭之下,她来到一处凉亭。
许是在夏季,亭子挂着纱幔隔绝蚊虫,桌面上点着香炉飘着轻烟,看守的宫人,训练有素为她布上点心和水果,搬来放冰块的炉子。
乖乖,可真是太舒服,要不是怕暴露,她都要爱上这里了。她屏退了宫人,一手拈起樱桃,一手拿起荷花酥,尝了一口,好吃到她想跳起来。丝毫不管暗处的数双眼睛。
吃完这些过后,她站起身拂了拂衣袖,转头走向深处,佩环叮当,一步一音,倒是极为应景。
她跑到春玉园去喂鲤鱼,又把午膳搬到飞檐水榭上吃,看着一片连着一片的水芙蓉争奇斗艳,景色十分怡人,心里觉得日子过得可算是舒心点了。
……
终于在她的不懈努力下,总算熟悉该怎么去当这个女皇了,只管整天吃吃喝喝,敷衍一下丞相每天在朝堂上的催婚,观看绿毛龟日复一日的谄媚。
她算是看出来了,她是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皇帝,唯一的作用就是生娃,当吉祥物,只目前尚未有性命之忧而已,但小命始终是握在别人手中的。
原主是个木讷的性子,耳根子也软,被这些人牵着鼻子走来走去,谁让她母皇,也就是上一位钧国的阳曦大帝早早地去了呢?
阳曦大帝倒是个狠角色,四处征战,丰功伟绩,挣了不少土地,在她之前钧国虽是个古老的大国,但已经式微了。不过,祸福相依,阳羲大帝在战争中受了伤,有了隐疾,只过了两年安稳日子便撒手人寰,只留下一个遗孤。
典型的,就是挣下了不少家产,结果没命享受,留下一个遗孤在一群豺狼虎豹艰难生存。
可悲的是,她就是穿成了这个遗孤。最大的狼就是帝师,没错就是她的老师,那个去治理水患马上就要回来了的国师大人,他把控着钧国的朝政,也把她的小命紧紧的拽在手中。至于那豺,就是每日逼婚的温丞相。
“唉”韶年音叹了一口气,把巫嬷嬷叫进来铺床,她靠坐在一旁的矮塌上,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玉牌子,暖黄的烛光把她映的更加慵懒。
突然,她口吐鲜血,玉牌摔落在地上,巫嬷嬷见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连忙过来查看,月年岁年闻声也连忙跑了进来,顿时整个羲和殿变得慌乱起来,巫嬷嬷离韶年音最近,她手指搭在韶年音的腕间,不过很快她紧锁眉头,猛的抬起头看了看韶年音带着血的嘴角。
在收回手后,巫嬷嬷稳了稳心神,“月年去宣巫太医,岁年去把羲和殿的宫人把控起来,巫人你去取水来。”说完这些,巫嬷嬷关上了寝殿沉重而又古老的大门,把光亮捂在了门后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