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礼堂后台堆满彩带和道具箱，江挽星踮脚往灯架上挂星星串，彩虹毛衣扫过体委张昊的篮球服：“帮个忙！把这箱气球搬到西侧！”
她指尖的亮片粘在他袖口，在灯光下闪成一片银河。
“江大导演使唤人倒是一绝。”张昊单手拎起箱子，肱二头肌把校服撑出褶皱，“搬完请我喝奶茶啊！”他故意晃了晃箱子，塑料球哗啦响成一片。
许昭昭抱着考勤表从幕布后钻出来，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张昊袖口的亮片：“音响组器材未归位扣0.5分。”钢笔尖重重划在登记表上，墨迹洇透了纸张。
林疏雨盘腿坐在凳子上啃苹果，用手肘捅了捅沈砚知：“快看！许老师的笔记本要被戳穿了！”
果核精准落入三米外的垃圾桶，引来张昊的口哨声：“林姐投篮准头可以啊！”
“那当然！”江挽星突然把亮片撒向空中，“我们疏雨可是三分王！”
她转身时马尾辫无意扫过张昊的脸，后者夸张地打了个喷嚏，惹得后台哄笑一片。
沈砚知无意识抠着钢琴键缝的灰尘，冻红的指尖在中央C键上压出闷响。
林疏雨突然贴过来往她嘴里塞苹果块：“尝尝！张昊从老家带的冰糖心。”
甜汁顺着唇角流下时，沈砚知瞥见许昭昭在角落猛擦眼镜。纪律委员的波波头上粘着片叶子，像带了发卡一般。
“报幕稿改第三版了。”许昭昭突然插到江挽星和张昊中间，文件夹“啪”地拍在道具箱上，“开场词需要社长签字确认。”
她推眼镜的手势像在擦狙击镜，镜片反光晃得张昊眯起眼。
江挽星咬着吸管凑近张昊：“你觉得『星河滚烫』和『皓月长明』哪个好？”洗发水香气混着奶茶甜腻的味道扑面而来，张昊的耳尖瞬间红成圣诞帽：“都、都行...”
许昭昭突然抽走江挽星的奶茶杯：“后台禁止饮食，扣0.2分。”转身时差点踉跄了一下，险些撞进张昊怀里。
“小心！”张昊扶住她胳膊，篮球运动员的掌心热度透过衬衫，“许老师这算碰瓷吗？”他笑得露出虎牙，没注意到许昭昭阴沉的脸色。
林疏雨憋笑憋得发抖，把沈砚知的琴谱翻得哗啦响：“赌五包辣条，许昭昭的纪律本今天要写爆。”
彩排突然被尖叫打断。江挽星提着裙摆追打张昊——他把她准备的神秘道具换成了尖叫鸡。粉色玩偶在追光下扑棱翅膀，发出刺耳的“嘎——”。
“还给我！”江挽星跳起来抢，发梢的星星夹子掉进张昊的卫衣帽兜。许昭昭默默掏出纪律本，在「张昊」名字后连画三个感叹号。
沈砚知望着琴谱上晃动的光斑，林疏雨突然凑过来。
她笑嘻嘻的冲她眨眼：“许昭昭偷偷放你包里的，别告诉她是我拿的。”塑胶外壳上贴着便签：【冻伤患者需定时热敷】，字迹工整得像是印刷体。
暮色漫进礼堂时，四人缩在后台吃零食。江挽星把芝士酱挤成笑脸，张昊的篮球在角落咚咚弹跳。许昭昭突然起身：“我去检查防火通道。”
“等等！”张昊抛来瓶热可可，“顺路帮我扔个垃圾。”铝罐在空中划出抛物线，被许昭昭用文件夹精准拦截：“垃圾分类错误，扣0.1分。”
林疏雨笑得滚进沈砚知怀里。她俩听见窗外飘来零星的《圣诞歌》——保洁阿姨正在给梧桐树缠灯串。
“明年元旦，”江挽星突然把亮片撒向所有人，“我们要把教导主任也骗上台！”
许昭昭的镜片映着七彩光斑，纪律本不知何时画满了歪扭的涂鸦。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