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司御—宁言知
咳咳,请看江少反攻记!
深夜的空调风带着凉意,宁言知翻了个身,指尖触到一片温热时顿住了。窗帘没拉严,月光从缝隙里钻进来,刚好照亮江司御线条分明的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呼吸均匀得像湖面轻晃的涟漪。
他们分睡在双人床的两侧,中间隔着能再躺下一个人的距离。宁言知盯着那道无形的界限看了会儿,脚趾蜷了蜷,终于还是忍不住往江司御那边挪了挪。
床垫轻微的下陷让江司御睫毛颤了颤,却没醒。宁言知屏住呼吸,又挪近了些,直到膝盖几乎要碰到对方的小腿,才像偷到糖的孩子般停住动作。
他喜欢江司御身上的味道,是洗过的衬衫混着淡淡须后水的清冽,像雨后初晴的青草地。以前他们挤在大学宿舍的单人床上,江司御总把他圈在怀里,说他像只揣不暖的小猫,夜里总爱往热乎地方钻。可自从搬进这栋公寓,分了床睡,宁言知反倒夜夜失眠。
空调又自动调低了一度,宁言知打了个轻颤,终于下定决心,手脚并用地钻进江司御怀里。
温热的躯体瞬间包裹过来,江司御似乎被惊动了,喉间溢出一声模糊的低吟,手臂却下意识地收紧,将他牢牢圈在胸前。宁言知的脸贴在他锁骨处,能清晰感受到胸腔里沉稳的心跳,一下一下,撞得他鼻尖发酸。
“冷……”他小声嘟囔,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其实是想找个借口。江司御没应声,只是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让他能完全窝进自己怀里,手掌轻轻覆在他后颈,带着安抚的温度。
宁言知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可心脏却跳得越来越快。他抬起头,借着月光打量江司御的睡颜,高挺的鼻梁,抿紧的薄唇,下颌线绷成利落的弧度。以前他总爱趁江司御睡着时偷偷描摹这些线条,现在指尖就悬在半空,却迟迟不敢落下。
他悄悄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江司御的唇角。那里的皮肤很薄,带着温热的触感,宁言知像被烫到般缩回手,心跳却擂鼓似的响。
月光又移了些,刚好落在江司御的唇上,泛着淡淡的光泽。宁言知咽了口唾沫,鬼使神差地凑了过去。
距离越来越近,他能闻到江司御呼吸里的薄荷牙膏味。就在唇瓣即将相触的瞬间,江司御忽然动了动,宁言知吓得僵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直到对方只是换了个呼吸的姿势,才松了口气,却发现自己的额角已经沁出了薄汗。
这次他没再犹豫,轻轻闭上眼,将唇贴了上去。
很轻的一个吻,像羽毛落在湖面。江司御的唇带着夜间的微热,比想象中更柔软。宁言知停了两秒,见对方没醒,胆子渐渐大了起来,试探着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就在这时,江司御的手臂突然收紧,将他更紧地按在怀里。宁言知吓得猛地睁开眼,撞进一双含笑的眸子里——江司御早就醒了,眼底的睡意被月光洗得清亮,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偷亲我?”江司御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皮肤传过来,让宁言知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我……”他想退开,却被江司御牢牢扣住后颈,根本动弹不得。
“嗯?”江司御微微低头,鼻尖蹭过他的鼻尖,呼吸交缠在一起,“刚才不是很大胆吗?”
宁言知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偏偏嘴硬:“谁、谁大胆了……我只是看你嘴唇干,想帮你……”话没说完,就被江司御的吻堵了回去。
这次不再是小心翼翼的触碰。江司御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撬开他微张的唇齿,舌尖扫过他的上颚,带着薄荷的清冽,瞬间席卷了所有感官。宁言知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下意识地攀住对方的肩膀,手指攥紧了江司御睡衣的领口。
他能感觉到江司御的心跳比平时快了些,隔着薄薄的衣料,和自己的心跳声重合在一起,咚咚咚地敲着耳膜。吻渐渐变得深沉,宁言知的呼吸越来越乱,眼角泛起生理性的水光,却舍不得推开。
不知过了多久,江司御才稍稍退开些,额头抵着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他被吻得发红的嘴唇:“不是要冷静吗?怎么自己跑过来了?”
宁言知把脸埋进他颈窝,声音闷闷的:“床太大了,我怕黑。”
“高中宿舍的床那么小,你怎么不怕?”江司御低笑,手掌顺着他的后背轻轻下滑,带着安抚的力道,“那时候是谁半夜把腿架在我肚子上,还说梦话要吃草莓蛋糕?”
“那时候不一样……”宁言知的声音更小了,“那时候你不会跟我冷战。”
江司御的动作顿了顿,叹了口气,将他抱得更紧:“是我不好。”他低头吻了吻宁言知的发顶,“不该跟你置气。”
上周的争吵起因早就模糊了,或许是他加班忘了纪念日,或许是宁言知觉得他忽略了自己。可此刻怀里的人浑身发软,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兽,江司御才发现,所谓的冷静,不过是自欺欺人。
宁言知在他颈窝里蹭了蹭,突然抬头,飞快地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那你以后不许再跟我分床睡。”
“好。”江司御笑着应允,指尖挑起他的下巴,让他抬头看着自己,“那现在,是不是该换我亲回来了?”
月光下,他的眼神温柔得像化不开的水。宁言知还没来得及点头,就被江司御再次吻住。这次的吻带着缱绻的暖意,从唇角到耳垂,再到颈侧,留下一连串细密的吻痕。
空调的凉风还在吹,可宁言知觉得浑身都暖融融的。他蜷在江司御怀里,听着对方有力的心跳,终于找回了熟悉的安全感。原来所谓的安稳,从来不是宽敞的床,而是身边这个人的温度,是他怀里的气息,是无论吵多少次架,都会在深夜为你敞开的怀抱。
江司御的吻落在他的脸颊,声音低哑地响在耳边:“睡吧,小猫。”
宁言知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缠上对方的手指,唇角带着满足的笑意,很快就坠入了梦乡。这次没有失眠,梦里都是草莓蛋糕的甜,和江司御身上清冽的青草香。
窗帘缝隙里的月光静静流淌,照着相拥而眠的两人,将他们的影子在墙上叠成一片,再也分不清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