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爱

江司御—宁言知

巷子深处的梧桐叶被晚风卷得沙沙响，宁言知把江司御按在斑驳的砖墙上时，对方刚从学生会办公室出来，手里还攥着没发完的活动传单。

“宁言知？”江司御的声音带着点被惊扰的茫然，眼镜片反射着巷口漏进来的路灯暖光，“你怎么在这？”

宁言知没说话，只是低头看他。江司御今天穿了件白衬衫，领口被风吹得微敞，露出一点锁骨的弧度。他总这样，干净得像刚拆封的草稿纸，连指尖捏着传单的力度都透着股小心翼翼。

“松开。”江司御的指尖抵在宁言知胸口，力道轻得像羽毛，“有人会过来。”

“过来又怎样？”宁言知偏头，鼻尖擦过他的耳廓，闻到洗衣液混着淡淡的薄荷香，“怕被看见？”

江司御的耳尖倏地红了，睫毛垂下去，遮住眼底的情绪：“别闹。”

“我没闹。”宁言知的手滑下去，扣住他的手腕按在墙上，指腹摩挲着他腕骨的形状，“上周在图书馆，是谁趁我看书的时候，偷偷往我笔记本里塞了颗糖？”

江司御的喉结动了动：“那是……顺手。”

“顺手？”宁言知低笑出声，声音压得很低，像大提琴的低音弦在震动，“顺手到知道我只吃青柠味的？”

传单从江司御手里滑落，几张轻飘飘地落在脚边。他抿着唇不说话，耳根红得快要滴血，手指蜷缩起来，被宁言知握住的地方烫得惊人。

江司御被迫对上他的眼睛，宁言知的瞳孔很深，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子。他的心跳得太快，像要撞破胸膛，连带着呼吸都乱了节奏。

“说你不喜欢我。”宁言知的拇指擦过他的下唇，触感柔软得不像话，“看着我的眼睛说。”

“我……”江司御的声音卡在喉咙里，那些反驳的话像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能看到宁言知眼底的认真，还有些别的什么，像藏在深海里的暗流，汹涌又滚烫。

“说不出来？”宁言知的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那我替你说。”

话音未落，他低头吻了下去。

很轻的一个吻，像羽毛落在心尖上。江司御的眼睛猛地睁大，全身都僵住了，连呼吸都忘了。宁言知的唇很烫，带着阳光晒过的温度，小心翼翼地贴着他的，像在试探什么。

几秒钟后，宁言知稍微退开些，看着他震惊的表情，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现在呢？还要说不喜欢我吗？”

江司御的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唇上残留的温度，还有宁言知身上清冽的雪松味，霸道地钻进鼻腔，占据了所有感官。

“不说话？”宁言知又凑近了，这次的吻比刚才更深些，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江司御的手猛地攥住宁言知的衣角，力道大得指节发白。他闭上眼，睫毛在颤抖，却没有再推开他。薄荷味和雪松味交织在一起，像夏日里最清爽的风，又像寒冬里最温暖的火，把所有的理智都烧得一干二净。

宁言知感觉到他的回应，舌尖轻轻撬开他的牙关，带着攻城略地的势态，却又在触碰到他柔软的舌尖时，放缓了动作。巷子里很安静，能清晰地听到两人交缠的呼吸声，还有彼此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像在合奏一首急促的乐章。

不知过了多久，宁言知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他的，两人都在喘着气。江司御的嘴唇被吻得泛红，眼镜滑到了鼻尖，眼神迷离，像只被驯服的猫。

“眼镜要掉了。”宁言知抬手，帮他把眼镜推回原位，指腹不经意间擦过他的脸颊，引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江司御别过脸，看向巷口昏黄的灯光，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你……你是故意的。”

“是。”宁言知承认得坦荡，手指梳理着他被风吹乱的头发。

宁言知他猛地把江司御抱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里。江司御被他勒得闷哼一声，却没有挣扎，反而抬手，轻轻环住了他的腰。

“江司御，”宁言知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江司御的肩膀轻轻颤抖起来，他把脸贴在宁言知的背上，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晚风吹过巷子，卷起地上的传单，又轻轻落下。远处传来晚自习预备铃的声音，悠长而缓慢。

“我知道。”江司御的声音带着点哭腔，却又无比清晰，“我也是。”

宁言知收紧手臂，低头在他的发顶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巷口的灯光斜斜地照进来，把两人相拥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