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温婉手中的木梳一顿。自从那日救治了这位侍女后,翠儿便成了她在王府...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
"温姑娘,王爷命您即刻去花厅。"
翠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温婉手中的木梳一顿。自从那日救治了这位侍女后,翠儿便成了她在王府中最亲近的人。
"可知是何事?"温婉将最后一缕青丝绾好,插上一支素银簪子。
翠儿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套崭新的衣裙:"今日是王府一年一度的赏花宴,各府贵客都已到了。王爷说..."她犹豫了一下,"说让您去帮忙布置花艺。"
温婉接过衣裙,是一件淡紫色的交领襦裙,衣襟上绣着细小的白梅,比之前给她穿的粗布衣裳精致许多。看来救人的善举确实改善了她的处境。
"我哪懂什么花艺..."温婉小声嘀咕,却在触摸到柔软丝绸时突然有了灵感。
半刻钟后,温婉站在花厅入口,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厅内摆满了各色花卉,牡丹、芍药、海棠争奇斗艳,十几位衣着华贵的男女正在品茶谈笑。而萧景琰端坐主位,一袭玄色锦袍,玉冠束发,在人群中如鹤立鸡群。
"过来。"他抬眼看见温婉,简短地命令道。
温婉深吸一口气,缓步上前。她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这个突然出现在景王府的陌生女子。
"王爷。"她福了福身,动作略显生涩。
萧景琰微微颔首:"听闻你精通花艺,今日赏花宴的花卉布置就交由你调整。"
温婉这才注意到,虽然花朵名贵繁多,但摆放得杂乱无章,只是简单地按品种分类插在瓶中,毫无艺术感可言。
她刚要开口,一位身着鹅黄色襦裙的少女嗤笑道:"表哥,这位姑娘看着面生,不知是哪家的闺秀?怎从未在花会上见过?"
萧景琰面色不变:"温姑娘是西域人士,暂居王府。"
"西域?"另一位年轻公子眼睛一亮,"难怪眉眼如此深邃动人。"
温婉感到萧景琰的目光骤然冷了几分。
"温姑娘,"他打断众人的议论,"请开始吧。"
温婉咬了咬唇,硬着头皮走向花架。她确实不懂古代花艺,但大学时选修过插花课程,现代花艺设计理念应该能派上用场。
她先是将所有花器重新排列,放弃了单调的同种花插法,转而挑选不同高度、颜色的花器组合。然后开始修剪花枝,将高大的牡丹作为主景,搭配低矮的芍药和满天星,形成错落有致的层次感。
"这...这是何地的手法?"先前那位黄衣少女惊讶地问。
温婉没有回答,专注于手中的工作。她将几枝红梅斜插入青瓷瓶,搭配几片梧桐叶,营造出枯山水般的意境;又将白海棠与紫色鸢尾组合,形成色彩对比强烈的现代风格作品。
渐渐地,厅内议论声消失了,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动作。温婉完全沉浸在创作中,甚至忘记了紧张。当她最后将一束野菊插入竹筒,撒上几片花瓣作为点缀时,整个花厅焕然一新——原本杂乱无章的花朵变成了十余组各具特色的艺术装置。
"妙极!"一位白发老者拍案赞叹,"老朽参加赏花宴数十载,从未见过如此别致的花艺!"
众人纷纷附和,赞叹声不绝于耳。温婉悄悄退到一旁,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她抬头看向萧景琰,对方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注视着她,那目光中有惊讶,有欣赏,还有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
"温姑娘果然深藏不露。"萧景琰的声音不大,却让厅内瞬间安静下来,"来人,看座。"
侍女立刻在萧景琰右下首添了一张小几。这个位置让温婉受宠若惊——既显示了主人的重视,又不至于太过显眼。她小心翼翼地坐下,接过侍女奉上的茶盏。
赏花宴正式开始,宾客们品茗赏花,吟诗作对。温婉安静地坐着,尽量降低存在感。她注意到萧景琰虽然话不多,但每个眼神、每个动作都掌控着全场节奏,无人敢在他面前造次。
"温姑娘,"那位白发老者——后来温婉得知他是礼部侍郎——笑眯眯地问道,"方才见你所用花艺手法颇为新奇,不知师承何处?"
温婉正要回答,萧景琰却先开口:"西域花艺与中原大不相同,侍郎若有兴趣,改日本王让温姑娘详细解说。"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侍郎识趣地不再追问,转而谈起其他话题。温婉感激地看了萧景琰一眼,对方却仿佛没注意到她的目光。
宴会进行到一半,一位身着湖蓝色锦袍的年轻男子举杯走向温婉:"在下永昌伯府世子,敬姑娘一杯。"
温婉正要婉拒,又一位贵族子弟凑了过来:"姑娘花艺超凡,不知可否指点一二?"
转眼间,四五个年轻男子围在了温婉几案前,你一言我一语地搭讪。温婉不知所措地攥紧了衣袖,这些古代贵族子弟的热情让她招架不住。
"诸位。"
一个冷冽的声音突然响起。萧景琰不知何时已站在温婉身后,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
"本王与温姑娘尚有要事相商,失陪了。"
短短一句话,却让众人立刻退散。萧景琰俯身在温婉耳边低语:"随我来。"
他的呼吸拂过温婉耳际,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温婉慌忙起身,跟着萧景琰穿过侧门,来到一处僻静的回廊。
"王爷..."
"你今日表现不错。"萧景琰背对着她,声音依然冷淡,但语气已经比初见时缓和许多,"不过太过招摇。"
温婉低下头:"是奴婢考虑不周。"
"不必自称奴婢。"萧景琰转身,目光落在她发间的银簪上,"你毕竟不是王府下人。"
这句话让温婉心头微暖。她鼓起勇气问道:"王爷为何替我解围?"
萧景琰眸光一闪:"你救治过我府中下人,本王不过投桃报李。"他停顿片刻,"况且,那些纨绔子弟不怀好意。"
温婉没想到会从他口中听到这样近乎关心的话语,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王爷!不好了!"总管急匆匆跑来,"李大人突然晕倒了!"
萧景琰眉头一皱,大步流星赶回花厅。温婉紧随其后,只见那位礼部侍郎倒在地上,面色铁青,嘴角溢出白沫,周围人惊慌失措地围成一圈。
"都让开!"温婉挤进人群,跪在老者身旁检查。瞳孔放大,脉搏微弱,呼吸急促..."是中毒症状!"
她猛地抬头看向老者面前的茶杯,杯底还残留着少许茶汤。温婉拿起杯子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钻入鼻腔。
"氰化物中毒!"她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古人不懂这个术语,"是...是桃仁毒!快取绿豆甘草汤来!"
王府下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萧景琰厉声喝道:"按她说的做!快!"
温婉扶起老者,用力拍打他的背部:"吐出来!快吐出来!"见老者已经意识模糊,她一咬牙,将手指伸���老者喉咙催吐。
"温姑娘!"翠儿惊呼,"这太失礼了!"
"保命要紧!"温婉头也不抬,继续催吐。终于,老者"哇"地一声吐出一滩秽物。
这时绿豆甘草汤也送到了,温婉扶起老者,一点点喂他服下。"继续准备,要大量服用!"她命令道,"再去取些蛋清和牛奶来!"
萧景琰站在一旁,目光深沉地看着温婉忙碌的身影。在她的紧急救治下,老者的面色渐渐好转,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暂时脱离危险了,"温婉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但需要继续观察,最好请御医来看看。"
萧景琰点点头,示意总管去安排。然后他转向满厅宾客,声音冷如寒冰:"今日之事,本王定会彻查到底。"
宾客们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出声。温婉这才注意到,在混乱中,萧景瑞不知何时也到了花厅,正站在角落,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赏花宴草草结束,宾客们纷纷告辞。温婉协助赶来的御医照料老者,直到确认他已无大碍。
夜幕降临,温婉精疲力尽地回到西厢。刚推开门,她就僵在了原地——萧景琰正坐在她房中的圆桌旁,手中把玩着她那支钢笔。
"王、王爷..."温婉慌忙行礼,心脏狂跳。那支钢笔是她最重要的现代物品,里面还有她记录的文物资料。
萧景琰抬眼看她:"今日你救了李侍郎一命。"
温婉不知如何回应,只好沉默。
"你如何知道是桃仁毒?"萧景琰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又为何懂得那种...奇特的救治方法?"
温婉咽了咽口水:"西域...西域常有此类中毒案例..."
"是么?"萧景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那这又是什么?"
他举起钢笔,轻轻按了一下笔帽,笔尖随即弹出。温婉屏住呼吸,看着萧景琰用钢笔在纸上划出一道墨线。
"精巧绝伦,"他低声说,"绝非西域之物。"
温婉手心冒汗,大脑飞速运转着解释的理由。就在这时,萧景琰却出人意料地将钢笔还给了她。
"今日之事,本王欠你一个人情。"他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柔和,"李侍郎是朝中重臣,若在王府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温婉惊讶地抬头,对上萧景琰深邃的眼眸。月光从窗棂洒入,为他刚毅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边,让他看起来没那么冷峻了。
"不过,"他话锋一转,"你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终有一日,本王要你亲口说出真相。"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温婉一人站在房中,手中紧握着那支钢笔,心跳如鼓。
夜深人静时,温婉辗转难眠。她起身点亮油灯,从枕下取出那件折叠整齐的工作服。手指抚过胸前的博物馆工作证,她突然想起白天偶然听到的一段对话——
"...玉灵现世,必有异象..."
"...据说能连通阴阳,穿越时空..."
当时她只当是仆役们的闲谈,现在想来,这"玉灵"的描述与她研究的古玉何其相似!难道自己的穿越真的与王府秘宝有关?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温婉不知道的是,就在同一轮明月下,萧景琰正在书房中展开一幅画卷,画中女子与她有着惊人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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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玉嘤,终于写完了,好累。
温婉玉那个,感谢大家的喜欢,阅读的时候若有错字还请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