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往生账簿
胡桃的指甲在青铜灯盏上刮出刺耳声响。
往生堂密室的空气凝滞得令人窒息,三千盏长明灯在无风环境中诡异地摇曳着。她数到第七次心跳时,最角落那盏锈蚀的灯突然渗出黑红色液体,在青砖地面蜿蜒成"辰时三刻"的字样。
"又来了..."胡桃咬破舌尖,血腥味让她勉强保持清醒。这是本月第三次发现异常,那些本该记载客户信息的竹简,现在全都变成了蠕动的血肉。她颤抖着翻开最新那册账簿,羊皮纸上浮现的却不是往生套餐记录,而是一连串熟悉的名字:
「辛焱,火元素侵蚀致死,收取左臂琵琶骨」
「重云,纯阳之体反噬,收取冰魄瞳仁」
「香菱,锅巴反叛,收取味觉神经」
最后一行墨迹未干的名字让她瞳孔骤缩——「胡桃,往生堂血脉觉醒,收取全部」。
烛火突然变成幽绿色。胡桃猛然回头,看见账簿架投下的阴影里站着个人形。那人腰间玉坠的纹样正与她爷爷临终刻在床柱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客卿?"胡桃握紧护摩之杖,杖尖燃起的火焰却是诡异的蓝色,"这些...都是你写的?"
阴影中的钟离缓步走出,璃月港的月光透过气窗照在他脸上,右眼竟变成了龙类的竖瞳。他颈后浮现出暗紫色契约烙印,那些符文如同活物般爬满密室墙壁,将历代客户的姓名全部染成血色。
"堂主误会了。"钟离的声音带着岩石摩擦的质感,"这些不是记录,而是...菜单。"
胡桃突然发现自己的影子正被墙壁吞噬。她试图发动元素战技,却发现往生堂地下传来无数凄厉的哀嚎——那是三千年来所有客户的灵魂在契约束缚下的惨叫。
---
##第二节:饕餮之宴
北国银行的黄金吊灯将公子达达利亚的影子投在墙上,扭曲成多手的怪物。
"第三十七例移植手术,开始记录。"富人潘塔罗涅的声音从琉璃镜后传来。手术台上躺着个昏迷的璃月少年,胸腔已被剖开,露出微微跳动的心脏。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颗心脏表面布满了暗红色的元素纹路。
公子把玩着手术刀,刀尖在少年锁骨处游走:"你确定这孩子的姐姐是北斗船队的水手?"
"千真万确。"博士的切片从阴影中走出,手里捧着个透明容器,里面浸泡着某种发光的器官,"上次移植给死兆星号船员后,饕餮胃囊的觉醒率提高了200%。"
少年突然惊醒,发出不似人类的嚎叫。他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死死盯着公子腰间悬挂的邪眼。更诡异的是,那枚本该属于雷元素的邪眼,此刻正泛着血红色的光。
"有意思。"公子笑着掐住少年咽喉,"你认得这个?"
"杀...了...你..."少年口中涌出混着电光的黑血,"姐姐的...头发...弓弦..."
公子的笑容凝固了。他猛地扯开少年衣领,在锁骨下方发现了冬极白星的刺青。这是至冬国最高级别的追踪标记,意味着实验体与他存在血缘关系。
博士的切片突然狂笑起来:"看来女皇陛下没告诉你,这批饕餮器官的供体,全是你们家的私生子啊!"
手术刀贯穿琉璃镜的瞬间,少年胸腔里的变异心脏突然爆裂。飞溅的血液在空中凝结成冰锥,将整个实验室钉成了刺猬的巢穴。公子擦去脸上的血,发现邪眼正在吞噬那些带有雷元素的血珠。
---
##第三节:神樱泣血
鸣神大社的巫女们排列成献祭的阵型,白衣在夜风中如招魂幡般飘荡。
"第一百七十三次净秽仪式,启。"八重神子的声音不再慵懒,而是带着金属摩擦的尖锐。她手中的御币每挥动一次,就有一名巫女化作樱花消散。那些花瓣飘向神樱树根,立即被贪婪地吸收殆尽。
影站在朱红鸟居下,人偶关节渗出黑色黏液。她试图拔刀,却发现右手正与刀柄逐渐融合。更可怕的是,她看见神子耳后浮现出与狐斋宫死亡当天相同的咒印。
"你...不是神子。"影的声带发出机械卡顿的杂音。
"将军大人说笑了。"神子转过头,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满口獠牙,"五百年前被你献祭给坎瑞亚的,才是冒牌货啊。"
神樱树突然剧烈震动,根系破土而出。那些沾满泥土的树根上,缠绕着无数具穿着巫女服的骸骨。最顶端那具相对完整的尸体缓缓抬头,腐烂的脸上依稀能辨认出狐斋宫的面容。
影的视野突然被血色充满。她的人偶躯体不受控制地走向神樱树,胸口梦想一心所在的位置开始自动解体,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紫色晶体——那根本不是神之心,而是浓缩了稻妻民众愿望的怨念结晶。
"终于明白了?"神子(或者说占据神子身体的某个存在)轻抚树干,"你每颁布一道政令,这些可爱的子民就会产生更多怨念。多亏如此,深渊回响才能..."
树根突然刺入影的胸腔。在意识消散前,影看到自己的记忆被篡改的真相:五百年前亲手斩杀狐斋宫的,正是她自己被深渊污染的意识。
---
##第四节:风神假面
蒙德广场的喷泉今天格外猩红。
温迪醉醺醺地趴在酒桶上,手指无意识地拨动琴弦。每一声弦响都引发小型风涡,将路人的发丝割断。吟游诗人脚边躺着个昏迷的少女,她手里攥着刚被撕下的诗歌集扉页——那上面用隐形墨水写着所有喝过苹果酒之人的真名。
"嗝...再来一杯..."温迪伸手去够酒瓶,袖口滑落露出手腕的锁链伤痕。酒保惊恐地后退,因为风神大人的瞳孔正在分裂成三个。
迪卢克突然踹开酒馆大门,狼末大剑上滴落着蓝色液体。他身后是横七竖八倒下的西风骑士,每个人胸口都插着根塞西莉亚花茎。
"解释。"红发男人将一沓染血的档案摔在桌上,"为什么天使的馈赠地下室里,冻着三百具诗人的尸体?"
温迪的醉眼突然清明了一瞬。他看见档案照片里那些尸体有个共同点——天灵盖都被精巧地切开,大脑皮层上刻着风神诗歌的乐谱。
"诶嘿~"温迪的笑容突然变得狰狞,喉结处浮现出青黑色的风元素纹章,"因为只有用创作者脑浆酿的酒...才能维持这副躯壳啊..."
酒馆的玻璃全部爆裂。狂暴的风元素形成龙卷,将迪卢克狠狠甩向墙壁。温迪漂浮到半空,麻花辫散开成无数风刃。在他背后,特瓦林的虚影若隐若现——但那根本不是东风之龙,而是由无数诗人怨灵组成的扭曲怪物。
"既然知道了秘密..."温迪的声音变成多重混响,"就变成新的酒曲吧..."
---
##第五节:深渊回响
荧在尖叫中惊醒。
她发现自己站在深渊教团的祭坛中央,四周跪满了戴面具的祭司。更可怕的是,哥哥空正将沾血的剑从某个祭司胸口拔出——那把剑的样式,与天理维系者的一模一样。
"想起来了?"空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回声,"五百年前是你提议与深渊合作,也是你亲手给七神种下污染源。"
荧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她站在天空岛王座前,脚下踩着破损的天理法典;她把某种黑色晶体混入七神的神之心;她在每个国家的地脉节点都埋下了...
"不可能!"荧抱住剧痛的头,"我明明是来..."
"来找我的?"空冷笑着扯开衣领,露出与荧锁骨上一模一样的深渊烙印,"我们从来就不是受害者,妹妹。我们是天理最大的叛乱者——"
"——也是提瓦特永恒的毁灭者。"
荧的视野突然被血色充满。她看见自己右手正不受控制地举起无锋剑,剑身上浮现出七种元素混合的诡异光芒。更远处,七国的天空同时裂开深渊般的缝隙,无数黑红色锁链垂向大地。
当第一根锁链缠上她手腕时,荧终于明白了真相:所谓寻找亲人的旅程,不过是她亲手编写的剧本;而七国即将降临的灾难,正是五百年前被中断的...
「深渊降临仪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