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纹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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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船的舱门在身后闭合时，赞德突然跪倒在地。暗影装置在他掌心发出不祥的嗡鸣，皮肤下的金纹像遇到天敌般剧烈扭动。

"第一次使用都会这样。"菱的声音从驾驶舱传来，"暗物质正在建立隔离层。"

紫堂真扶住赞德颤抖的肩膀，触到的温度让他心惊——那不再是人类的体温，而是某种能量过载的灼热。赞德抬头时，右眼已经恢复原本的艳红，但左眼仍泛着机械般的金光。

"双向侵蚀。"他扯开领口，露出心口蔓延的结晶，"神使在抢控制权..."

爆炸声突然从舱外传来。紫堂幻调出监控画面，派厄斯的长矛正刺穿最后一道防御屏障。

"三分钟。"幻的手指在控制台飞舞，"哥，必须让他完全启动装置。"

紫堂真捏住赞德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听着，我要你回想被篡改前的记忆。"

"你明知道那会——"

"回想我们第一次见面。"紫堂真打断他，"不是神使编造的那个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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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德的意识坠入黑暗。记忆碎片像锋利的玻璃般划过：

他在骑士圣殿的废墟里醒来，诅咒黑纹已经爬到脖颈。紫堂真的剑尖挑开他破碎的面罩，却没有刺下。

"为什么停手？"年轻的赞德听见自己沙哑的问话。

紫堂真收剑入鞘："将死之人不需要补刀。"

这个回答让赞德大笑到咳血。他抓住对方披风："那...给我个痛快？"

紫堂真蹲下来，突然将一瓶药剂灌进他嘴里："这是毒药。"他面无表情地说，"能让你死得像个骑士。"

赞德在剧痛中昏过去，再醒来时发现黑纹退到了手肘——而紫堂真靠在洞窟另一边睡着了，眼下带着和他同样的青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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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的赞德猛地弓起身，暗影装置爆发出刺目的黑光。紫堂真被冲击波掀翻，后脑撞在金属舱壁上。他模糊的视线里，赞德的身体正在发生可怕的变化——那些金色纹路被黑色蛛网般的物质缠绕，结晶部位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

"成功了？"幻的声音忽远忽近。

菱的惊呼回答了他："不！神使启动了强制休眠协议！"

赞德的身体突然僵直，瞳孔完全变成金色。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里混着电子杂音："检测到叛军飞船，执行清除程序。"

紫堂真在眩晕中看到赞德举起手，神圣锁链化作长矛——却对准了他自己的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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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堂真扑过去的速度撕裂了伤口。他抓住赞德手腕的瞬间，长矛尖端已经刺破皮肤，金色能量液顺着脸颊流下。

"你答应过的。"紫堂真把额头抵在那根长矛上，"要死也得死在我手里。"

赞德的手指剧烈颤抖，机械音与人声交替响起：

「目标锁定」/"快动手..."

「执行清除」/"求你..."

紫堂真突然吻上他染血的嘴唇。这个带着铁锈味的接触让赞德浑身痉挛，暗影物质从他们相贴的皮肤间爆发，瞬间吞没了整座船舱。

在意识消失的前一秒，紫堂真听见赞德原本的声音：

"小紫...把记忆...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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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有光点在跳动。紫堂真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骑士圣殿的走廊里——这是赞德的深层意识空间。

墙上的诅咒黑纹活物般蠕动，组成扭曲的文字：

【他选择成为容器】

【为了让你活着】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紫堂真转身，看到十五岁的赞德靠在窗边，脖颈的黑纹还未蔓延到脸上。少年抛给他一块记忆水晶："你最好看看这个。"

水晶中的画面让紫堂真血液凝固：三年前的神使殿堂，真正的紫堂真被锁在束缚装置里，而"他"杀死赞德的画面全是全息投影。

"交易内容其实是双向的。"少年赞德用剑尖在地上划字，"神使要我的身体，但要你的记忆做引子。"

"为什么？"

"因为..."少年的身影开始消散，"你见过创世神真正的陨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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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世界，飞船正在坠毁。

紫堂真在剧烈震荡中醒来，发现赞德压在他身上，用身体挡住了大部分冲击。那些金色纹路正在消退，但结晶化反而加速了。

"记忆...拿回来了..."赞德每说一个字就有晶屑从嘴角掉落，"神使的谎言...骑士诅咒从来...不能解除..."

紫堂真摸到他后背的贯穿伤——派厄斯的长矛还留在里面。远处，菱拖着昏迷的幻往逃生舱移动。

"听着。"赞德抓住紫堂真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结晶完成前...用你的元力...引爆我体内的..."

紫堂真猛地抽回手："不行！"

"不是为我。"赞德咳出金色碎片，"创世神碎片...在我心脏...不能让它..."

飞船撞上山体的轰鸣淹没了后续话语。在火光吞没视野的最后一刻，紫堂真看到赞德用口型说了三个字。

这次他看懂了：

"继续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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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