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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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的余波将紫堂真掀入冰冷的河水中。他下意识收紧手臂,却只抓住一把金色结晶碎片——赞德的身体在最后时刻彻底崩解了。
河水灌入耳膜的嗡鸣中,他听见派厄斯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真遗憾,容器报废了。"
紫堂真挣扎着浮出水面,看到派厄斯站在岸边,手里把玩着一块发光的金色核心碎片。更可怕的是,那些碎片正在向他飘来,像被磁铁吸引的铁屑般附着在他的伤口上。
"别紧张。"派厄斯露出玩味的笑,"这只是创世神碎片的自然聚合倾向。"他忽然压低声音,"你知道为什么神使非要赞德的身体吗?"
一块碎片突然刺入紫堂真的太阳穴。剧痛中,他看到了陌生的记忆画面:
初代骑士团大殿里,年轻的派厄斯单膝跪地,而王座上的赞德脖颈还没有黑纹。他们中间躺着个白发少年——那分明是年幼的紫堂真。
"骑士团的诅咒从来不是天罚。"派厄斯的声音与记忆重叠,"是我们亲手种下的封印,为了困住——"
记忆突然中断。紫堂真发现自己躺在反抗军基地的医疗舱里,菱正在从他太阳穴取出最后一块金色碎片。
"欢迎回来。"她疲惫地笑了笑,"你带着创世神碎片游了整整三公里。"
紫堂真猛地坐起:"赞德的遗体——"
"全部结晶化了。"菱指向实验室中央的透明容器,"但有个异常现象。"
容器里悬浮着的金色结晶中,隐约可见一个人形轮廓。更诡异的是,当紫堂真靠近时,那些结晶微微发出了脉动般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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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实验室只剩仪器运转的嗡鸣。紫堂真将手掌贴在容器表面,忽然感到一阵熟悉的元力波动。
"你还...活着?"他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
结晶突然剧烈闪烁,实验室的灯光全部熄灭。在绝对的黑暗中,紫堂真感觉有冰冷的手指擦过他的手腕——那触感分明是赞德的。
【用你的记忆】
一行发光的字凭空浮现在黑暗中。
【换我的完整】
灯光重新亮起时,容器里的结晶已经变成了半透明状。紫堂真震惊地发现,赞德的面容正在结晶内部若隐若现。
菱冲进来时打翻了咖啡杯:"天啊...他在吸收暗物质重生!"
紫堂真摸向自己太阳穴的伤口,突然明白了什么:"不是暗物质...他在吸收我残留的创世神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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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紫堂幻带来了更惊人的消息。他播放的录音里,派厄斯正在与某个声音对话:
"容器虽然毁了,但Z天使体内有备份。"
"足够启动'那个'吗?"
"只要他靠近骑士圣殿遗址..."
录音突然变成杂音。幻调出地图:"哥,派厄斯说的遗址就在这里。"他指向的地方让紫堂真瞳孔骤缩——正是他记忆闪回中看到的初代骑士团大殿。
菱突然惊呼着跑进来:"结晶消失了!"
实验室里,容器空空如也,只在地面留下一行潮湿的脚印,延伸向敞开的窗户。紫堂真捡起窗台上的一片金晶,里面封存着微小的黑色物质——正是骑士诅咒的残留。
"他不是复活..."紫堂真攥紧那片结晶,"是找回被神使剥离的'完整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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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夜的骑士圣殿遗址,紫堂真终于追上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赞德站在残破的王座前,白发间夹杂着新生的金丝。当他转身时,紫堂真倒吸一口冷气——他的左眼仍是机械般的金色,但右眼变回了原本的艳红,只是瞳孔里浮动着黑色纹路。
"别过来。"赞德的声音带着双重回音,"我体内现在有三重意识在打架。"
紫堂真反而上前一步:"哪三重?"
"神使的容器程序。"他指向自己的左眼,"被封印的骑士诅咒。"右眼的黑纹加深,"还有..."
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他胸口正在愈合的结晶化伤口。赞德突然痛苦地弯下腰:"快走...派厄斯要来了..."
地面突然裂开,无数神圣锁链破土而出。派厄斯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真高兴你们帮我找到了初代容器。"
锁链缠住赞德四肢的瞬间,紫堂真看到了可怖的变化——那些金色纹路再次蔓延,而赞德挣扎的表情逐渐变得空白。
"知道骑士团最初为什么封印他吗?"派厄斯现身于王座之上,"因为赞德根本不是人类——他是创世神最后一块活体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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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