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市神经科学研究院的警报声划破凌晨三点的寂静。
柯磊推开被撬开的实验室大门，手电筒光束扫过满地狼藉。中央实验台上，脑电图仪的电极散落如蜘蛛腿，而最昂贵的设备——那台价值千万的"梦境解码器"完好无损，只是屏幕定格在一段异常脑波图像上。
"不是盗窃。"林修蹲在角落，镊子夹起一片透明薄膜，"入侵者专门为这个而来。"
柯磊接过薄膜对着光查看："神经电极贴片？"
"定制型号。"林修指向薄膜边缘的微型编号，"滨海精神病院专用，用于治疗创伤后应激障碍。"他的眼镜反射着电脑屏幕的蓝光，"但真正有趣的是这个..."
解码器屏幕上的脑波图像突然跳变，原本规律的波形在某一点突然扭曲，形成诡异的几何图案——与三年前梁明远案件中出现的标记一模一样。
柯磊的太阳穴突突直跳："T项目的残余？"
"或者是有人刻意模仿。"林修调出研究院的访客记录，"看这个，上周有位特殊访客——杜雨生教授，脑机接口专家，曾任T项目神经组顾问。"
手机震动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指挥中心发来紧急通知：滨海湾大酒店发生命案，死者特征与近期连环梦游自杀案相似，但有个关键差异——死者手里攥着神经研究院的门禁卡。
酒店套房弥漫着血腥与昂贵的古龙水混合的气味。死者仰卧在King Size床上，双手交叠胸前如安眠，如果忽略他太阳穴那两个对称的、极其精细的钻孔的话。
"第三例梦游自杀？"柯磊戴上手套检查尸体。
林修却摇头："前两例是从高处坠落，死因明确。但这位..."他轻轻抬起死者的头，露出枕头上大滩血迹，"是被某种器械刺穿颞叶，手法专业到像神经外科手术。"
柯磊注意到死者右手紧握成拳。法医撬开后，掌心里除了门禁卡，还有一枚微型芯片，上面蚀刻着"Prototype 7"。
"这不是自杀。"林修突然说。他翻开死者眼皮，用紫外线灯照射，巩膜上浮现出几乎不可见的荧光纹路——与解码器上那个诡异图案完全一致。
"有人在他们的梦境里植入了死亡指令。"
回到警局，技术科的发现更令人不安。芯片里存储的不是数据，而是一段神经信号模拟文件，能在特定脑区诱发濒死体验的快感。而死者身份确认后，背景调查显示：马克·刘，35岁，跨国科技公司CEO，同时也是...滨海精神病院的最大捐助人。
"精神病院、神经研究院、梦游自杀..."柯磊在白板上画着关联图，"这些都不是巧合。杜雨生现在在哪？"
林修调出监控记录："有趣的是，杜教授昨天应该在美国参加学术会议，但..."他放大机场安检画面，"这个戴帽子的人虽然体型相似，耳廓形状却与杜教授档案照不符。"
法医突然敲门进来："柯队，尸体解剖有异常发现。"X光片上，死者鼻腔深处有个微小金属物体，"初步判断是纳米级电极阵列，通过嗅神经直达边缘系统。"
柯磊的手机突然收到加密邮件。解压后是一段模糊的手术录像：无影灯下，一个戴银戒指的手（不是杨教授的）正在往患者脑部植入某种设备。画面角落的心电监护仪显示日期——正是三天前。
"有人在秘密进行脑机接口人体实验。"林修的声音罕见地紧绷，"而死者很可能是知情者..."
法医中心的灯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尸体冷藏柜的电子锁发出解除的"滴"声。当应急灯亮起时，马克·刘的尸体不见了，冷藏柜里只留下一朵沾血的白玫瑰。
花茎上缠着纸条，上面的字迹柯磊永生难忘——那是梁明远的笔迹：
"游戏升级了，案例K。这次我们玩神经突触级别的捉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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