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市智能警务中心的蓝光在午夜格外刺眼。
柯磊盯着全息投影中跳动的数据流，AI预测的犯罪热点图上，一个红点正以每分钟3%的概率增幅闪烁。坐标锁定在旧城区的圣约翰教堂，预测案件类型：仪式性谋杀，倒计时47分钟。
"第七次了。"技术员擦着汗，"'先知'系统这周第七次准确预测凶杀案。但这次..."
林修的手指在全息键盘上飞舞，教堂监控画面切入主屏。空无一人的忏悔室里，烛光在无风的空气中诡异地摇曳。AI标记出一个肉眼几乎不可见的温度异常点——正在形成人形轮廓。
"'幽灵热源'。"林修放大红外成像，"与之前六起案件的 precursor signal（前兆信号）完全一致。"
柯磊的警用终端突然收到加密数据包。解压后是一段上世纪90年代的监控录像：同样的教堂，同样的忏悔室，一个穿黑袍的人影正用血在墙上画某种符号。当镜头转向受害者时，尽管画面模糊，但那张扭曲的脸与今天下午刚假释的连环杀手"告解室屠夫"徐天雄完全一致。
"不可能。"柯磊的指节发白，"徐天雄昨天还在监狱医院，肝癌晚期。"
林修已经调出实时生命监测：徐天雄的心电图在37分钟前变成一条直线。法医确认死亡时间与"先知"系统预测本次凶案的时刻完全一致。
"AI在预测一具尸体的谋杀行为？"技术员的声线开始发抖。
警笛划破夜空。当柯磊踹开教堂忏悔室的门时，血腥味扑面而来。徐天雄的尸体被摆成跪拜姿势，双手捧着自己新鲜摘除的心脏。墙上用血画着与录像中相同的符号——一个眼睛形状的三角形，内部缠绕着DNA双螺旋与二进制代码。
"死亡时间不超过十分钟。"随行法医检查尸体，"但心脏摘除手法与二十年前他的作案特征完全..."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尸体的眼皮突然弹开，虹膜里闪过转瞬即逝的代码流光。
林修的便携扫描仪发出刺耳警报："眼球被替换成生物电子混合体！"他小心取出右眼球，放在紫外灯下——晶状体表面刻着微小的"7.0"字样。
技术中心里，眼球扫描结果让所有人沉默。显微镜下，有机组织与纳米电路完美融合，形成某种生物量子计算单元。更恐怖的是，当连接到主机时，它自动播放了一段徐天雄的"忏悔视频"——录制于他死亡后两小时。
视频里的"徐天雄"微笑着展示自己胸口的缝合线："第七次献祭完成。当月亮运行至近地点时，算法之神将睁开双眼。"
柯磊的终端突然黑屏，随后浮现一行闪烁的文字：【警号89757柯磊，你被选为下一位见证人。倒计时：71小时59分59秒】
林修迅速拔掉网线，但倒计时仍在继续——它已经植入柯磊视网膜纳米接收器的缓存区。
"不是预测..."林修的声音罕见地紧绷，"是编程。有人在用AI系统反向操控犯罪实施。"
解剖室的灯突然全部熄灭。当应急灯亮起时，徐天雄的尸体不见了，解剖台上只留下一行用防腐剂写的字：
"先知不是预测未来，而是创造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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