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色生日

沈翊站在十字路口，霓虹灯在潮湿的空气中晕染成模糊的光斑。手机第六次自动挂断后，听筒里重复着机械的"无人接听"提示音。他低头看向手机屏幕——那是一张两人在警局天台抽烟的抓拍，当时他还笑着对杜城说："我是你最好的底牌。"

今天晚上是杜城的生日，沈翊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一支刻着"DC"缩写的钢笔。这支定制钢笔是他三天前托人从德国带回的，笔尖特意镀了21K金——杜城总抱怨签字不舒服，没有找到合适的笔。

"杜城！"他突然心里泛起不安的情绪，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屏幕边缘。沈翊给今天晚上参加生日的人都打了电话，询问是否看见了杜城，只有张局在几分钟前刚给杜城通过电话，张局说杜城正在往吃饭的路上赶。

突然，不远处传来尖叫声，“啊！啊啊！”几个女学生跌跌撞撞冲出巷口，“杀！杀人了”

女学生们在路口瞧见沈翊

“那边有有人被捅了”几个女学生焦急的冲向沈翊并揪住他的袖口并指向不远处的巷口。

沈翊的鞋子碾过积水，飞速向女学生指着方向跑去，转过巷口时猝然停步——杜城侧卧在血泊中，黑色上衣被浸出黑色的液体。

他跪下去，指尖触到杜城颈动脉的瞬间，几乎错觉那是自己的脉搏在狂跳。"呼吸...对，呼吸还在。"他喃喃着，从自己衬衣撕扯下一块布环形按压腹部止血。

"杜城，看着我！"沈翊托起他的头，掌心沾满黏稠的血。杜城的眼皮颤动了一下，喉间溢出模糊的气音。沈翊扯开衬衫盖住他上半身，防止体温流失。

"120吗？xx路xx巷，穿透性刀伤，刀具未拔出，伤者意识模糊..."他的声线平稳得可怕，攥着手机的手指关节泛白，急救车很快赶到。

救护车后厢的白炽灯晃得人眼晕。护士扒开杜城眼皮用手电筒照瞳孔，那束强光刺得沈翊喉头发紧——瞳孔对光反应慢了，这是失血性休克的征兆。

"血压垮到55了！"护士喊道。医生把蓝色加压袋拍在沈翊怀里："司机！再快点！"

手术室外，沈翊的衬衣袖口凝着血痂。护士递来消毒湿巾，他机械地擦拭手指，目光锁在手术室门上。

"沈老师，杜队他..."李晗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活着。"他打断道，"必须活着。"

记忆倒带至六小时前。杜城叼着烟推开画室门："晚上七点，老地方，一人一箱喝不完不许走。""又在行使队长权利？"沈翊笔尖仍在纸上沙沙滑动。"这叫队长特权。"杜城弹落的烟灰在画纸边缘烫出焦痕。

手术室顶灯熄灭时，沈翊迎向医生。"刀刃离右肾只差2毫米，送医及时。"医生摘下口罩，"需观察72小时是否发生迟发性出血。"

警察局内，张局迅速敲击两下空格键，18:07:23的帧——巷口监控里身穿灰色套头衫卫衣的人影正以27度侧角转身，18:07分24帧人影显出正面。放大十六倍后，嫌疑人转身的面容与沈翊高度相似，后面扎着辫子——张局在办公室内反复查看监控视频，并在同一时间不远处发现了打着电话的的沈翊，真正的沈翊。

“两个沈翊”张局的眉毛皱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