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峰冲进医院西门时，消毒水味混着垃圾腐臭扑面而来。
"封锁三个医疗废物出口！小刘带人查更衣室！"他按住耳麦疾步走向监控室。
三楼血液科走廊，消毒灯在蓝色门帘上投下冷光。监控画面里套着防护服的佝偻身影突然停驻在309病房前，橡胶手套颤抖着按在玻璃窗上，护目镜边缘溢出泪水。
"目标在三楼东区！"蒋峰撞开安全通道门的瞬间，防护服身影猛地扯下口罩，露出赵大伟胡子拉碴的脸。他发疯似的撞开阻拦的护士。
"磊磊！让爸再看一眼！"
特警从两侧包抄时，他忽然掏出小刀顶在自己颈动脉："都退后！"
蒋峰刹住脚步举起双手，余光瞥见309病房里苍白的男孩正趴在窗边，化疗掉光的头皮贴着玻璃。赵大伟握着刀子微微颤抖。
"你儿子今天要做腰穿。"蒋峰突然放缓语调，侧身让出病房视角，"他现在没打镇定剂，你确定要让他看见这个？"
赵大伟浑身一震，趁他恍神的刹那，防暴叉精准卡住赵大伟握住小刀的手，三个特警将他按倒在地。
"你们不懂..."赵大伟的脸被压在地砖上，目光仍死死盯着309病房，"医院说没有钱就让磊磊回家..."
蒋峰甩上手铐的动作顿了顿，他示意同事把309病房的门关上。
赵小磊的脸从玻璃窗上抬起，"姐姐，外面在吵架吗？"
"是后勤师傅在换滤网呢。"护士姐姐把点滴速度调慢半档，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你爸爸特意交代的，做完腰穿才能吃，小磊，乖。"
姐姐哗啦拉开窗帘："今天阳光特别好，一会儿姐姐带你去楼顶花园......"
杜城开着车在跨江大桥上疾驰，沈翊手机震动弹出李晗发来的户籍照片。杜城余光扫过屏幕："张星特家里面只有一个妹妹，叫张星雨？"
"活得好好的，上周还在月考。"沈翊拿出学生证照片，"青台一中高三二班。"
杜城皱着眉"张星特请假理由是奔丧，但是他在青台县只有一个妹妹。"
车载蓝牙突然响起蒋峰的声音："城队，赵大伟拘到了……"
"先押回局里。"杜城打断汇报，"我们现在去青台县，让信息科定位张星特老家地址。"
殡仪馆内，李安划过平板电脑内直播新闻，画面里特警将赵大伟按在医院地砖上。
李安急忙反锁殡仪馆办公室的门，抽出保险柜最底的老式诺基亚。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你他妈接电话啊！"李安踹翻墙角摞着的水晶骨灰盒，听见对面终于传来打火机点烟的动静。
"李馆长大半夜查岗？"对面的声音混着麻将碰撞声，"红中！碰！"
李安扯松领带对着手机吼："赵大伟栽了！医院那边刚摁的人！你他妈还有心思打麻将？你找的什么人？"
麻将声戛然而止，传来椅子拖拽的刺响。"谁让您老有这个爱好，非得要包子里面夹人肉......"
"我要干什么需要经你过问？现在满大街特警在摸咱们线！"李安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明晚十点港区码头，蛇头送你去缅甸，10万打你越南账户了。"
电话那头传来吐痰声。"李哥，兄弟帮你运了三年'冻肉'，200万安家费不过分吧？这对来你来说不小意思。"对面突然压低声音，"上个月往开发区送的那批'医疗耗材'，冷藏车GPS记录我备份了......"
"你威胁我？"
"哪能啊！"电话里突然笑出声，"李哥您办公室那些文物可不止这个钱，指缝里漏点汤呗。"
李安捏紧拳头，重重按下挂断键，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试图让自己平复下来，过了一会儿，李安拨通另外一个号码： ＂先生，仪式完成了，但是出现一点点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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