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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沅第三次偷瞄邻座的男生。他的额头几乎要抵到课本，垂落的碎发在鼻梁投下阴影，从这节课开始到现在，凝固得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夏沅os：“这重点班也有睡觉的啊？”
“完了左航，你起来把最后一道压轴题给讲一下。”
少年从臂弯里支起身子，脖颈还带着课间操时晒出的红印。指节与纸张碰撞出脆响，沙哑的解题声已混着粉笔灰在阳光里炸开。
左航“这道题先运用辅助角公式…”
粉笔灰在光束中打了个旋，左航的解题声戛然而止。他指尖还捏着半截粉笔，黑板上的公式像一串锋利的刀痕，割破了教室里黏稠的沉默。
穆祉丞从后排猛踢林欣妍的椅子，压低嗓音。
穆祉丞“妍儿，这题你听懂没？他最后一步怎么突然蹦出个辅助角公式？”
林欣妍猝不及防撞到课桌，钢笔在笔记本划出长痕，转头瞪眼。
林欣妍“你当我是AI解题工具啊！”
班主任镜片寒光一闪，戒尺“啪”地拍在讲台裂缝处。前桌的少年突然举起手，腕表折射的蓝光刺得夏沅眯起眼。
苏新皓“老师，左航解法跳了三个常规步骤，建议用泰勒展开更稳妥。”
左航手里的粉笔“咔”地断成两截，转身时校服领口歪斜，锁骨处隐约露出医用胶布。笑眼弯成月牙，瞳孔却结着冰碴。
左航“考场只认结果，苏大学霸。”
粉笔灰凝滞在燥热的空气里，左航指尖的粉笔"咔嗒"滚落讲台。阳光将黑板上的公式切割成锐利的光斑，苏新皓镜片后的目光如同他腕表折射的蓝光，精准刺向板书间的空白。
夏沅的试卷在掌心攥成扭曲的纸团，橡皮早被抠出月球表面般的坑洼。钢笔尖狠狠戳进草稿纸，墨迹在三角函数图上晕开血渍般的污点。
夏沅os：“辅助角公式...泰勒展开...”
夏沅os：“什么跟什么呀？他刚刚明明在睡觉…”
朱志鑫“他们那个讲的复杂了，我有简单方法教你。”
夏沅“？不会吧，还有高手。”
朱志鑫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转着碳素笔，阳光在他纤长的睫毛上镀了层金边。
他忽然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指尖随意掠过桌面，信手拈来一张布满演算痕迹的草稿纸。
朱志鑫“认真看好。”
泛黄的纸张还未完全展平，笔尖与纸张摩挲的沙沙声已然响起。
朱志鑫“把这个公式记住，然后代两次就得出来了。”
夏沅“这么简单？是压轴题的难度吗？”
朱志鑫“压轴题没你想的那么可怕。”
夏沅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从前她连大题都是一眼不看，更别说压轴题，那么长一段字，她倒是都认识，连在一起就一脸懵。
夏沅“那…他们说的怎么那么复杂？我一句也听不懂。”
朱志鑫“他们用的是答案上的方法，但是重点班最不缺的就是标准答案。”
夏沅为朱志鑫竖起大拇指。
夏沅“不亏是你啊，他们在那儿争来争去，说到底我觉得他们都不如你。”
朱志鑫“他们本来就不如我，不用你说。”
夏沅“…死装哥。”
林欣妍第四次回头时撞歪了穆祉丞的水杯，柠檬水顺着桌缝浸透帆布鞋。
穆祉丞“撞坏了，你赔。”
林欣妍“小气鬼，放学赔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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