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萧若风身着玄色蟒袍,立于龙椅之侧已有十年。今日的早朝格外安静,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陛下病情如何了?"礼部尚书躬身问道,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
萧若风指尖轻抚腰间玉佩,那是易文君去年赠他的生辰礼。
"太医说,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今日的天气。
阶下群臣交换着眼色。
谁都知道,龙榻上的萧若瑾早已形同傀儡,真正执掌朝政的是这位摄政王殿下。
退朝后,萧若风没有直接回府,而是绕道去了冷宫附近的梅园。
冬日里,红梅开得正盛。
"殿下好雅兴。"
萧若风没有回头,只是伸手折下一枝红梅。"东君,你说这梅花像什么?"
百里东君从阴影处走出,十年岁月在他眼角添了几道细纹,却更显沉稳。
"像血。"
萧若风低笑出声,将梅花凑到鼻尖轻嗅。
"你总是这么煞风景。"
他转身看向老友身旁的侍卫,"查到什么了?"
"小皇子萧羽近日频繁出入太医院,取了不少药材。"
“去告诉他真相”
练五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转身离去。
只剩下萧若风和百里东君二人,百里东君看着萧若风,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深深地看了萧若风一眼,然后默默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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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八,雪落皇城。
萧羽跪在生母楚妃的灵位前,手中攥着那份发黄的医案。
烛火摇曳间,少年俊秀的面容扭曲得可怕。
"砒霜...竟是砒霜..."
他声音颤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医案上清清楚楚记载着,楚妃并非病逝,而是被慢性毒药夺去性命。
萧羽是被楚妃养大的。
开药之人,正是当时还是太子的萧若瑾最信任的太医。
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萧羽慌忙将医案塞入袖中。
"七皇叔。"他迅速调整表情,转身行礼。
萧若风解下墨色大氅递给随从,露出里面绣着银线云纹的锦袍。
"不必多礼。"
他扶起少年,目光慈爱,"天寒地冻的,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今日是母妃忌辰。"萧羽低声道,眼神闪烁。
萧若风叹息一声,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盒。
萧羽接过玉盒,指尖触到盒底凹凸不平的纹路。
他不动声色地摩挲着,心中了然——那是一个"瑾"。
当夜,萧若瑾的汤药中多了一味无色无味的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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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丧钟响彻皇城。
萧若风站在龙榻前,看着七窍流血、面目狰狞的兄长,缓缓为其合上双眼。
"皇兄放心,这江山,臣弟会替你守好。"
登基大典定在正月十五。
那日,易文君身着正红色凤袍,头戴九凤金冠,在百官注视下一步步走向萧若风。
十年岁月未曾减她半分风华,反而更添成熟风韵。
"参见陛下。"她盈盈下拜,广袖如云般铺展在金砖上。
萧若风亲自扶起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握住她的手。
"皇后请起。"
他声音很轻,只有两人能听见,"君君,我爱你。"
易文君睫毛轻颤,抬眼时撞入他深邃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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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房殿内红烛高照。
萧若风解开龙袍玉带,露出精壮的胸膛。易文君注意到他心口处多了一道狰狞的伤疤。
"三年前北境平叛时留下的。"
他顺着她的目光解释道,手指轻抚那道疤痕,"差点就回不来了,君君。"
易文君伸手触碰那道伤痕,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心头微颤。
"为什么不告诉我?"
"怕君君担心"
萧若风捉住她的手腕,将人带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