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风低头吻住她的唇,不同于往日的克制,这个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
"从今往后,你只能是我的"
“君君”
他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敏感的耳垂,"朕已经宣布自己不育,不会有人怀疑皇子血脉的问题。"
易文君猛地睁大眼睛,瞬间明白了他的打算。
窗外风雪渐起,掩盖了殿内急促的喘息与低吟。
无人注意到,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椒房殿外的回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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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萧若风宣布追封楚妃为孝端皇后,并加封萧羽为靖王,赐府邸一座。
"陛下仁厚。"
群臣齐声赞颂,无人看见年轻帝王嘴角转瞬即逝的冷笑。
退朝后,百里东君在御书房拦住了萧若风。
"你疯了?"
他压低声音,
"若易文君诞下皇子,朝中那些老狐狸怎会不起疑?"
萧若风不紧不慢地展开一份奏折。"所以需要你帮忙。"
他蘸了朱砂,在折子上画了个圈,
"太医院那边,该换换血了。"
百里东君盯着那个鲜红的圆圈,突然明白了什么,脸色骤变。
"你连太医都要灭口?"
"知道得太多,对谁都不好。"
萧若风抬眸,眼中寒意逼人,"包括你,东君。"
两人对视片刻,百里东君率先移开视线,拱手退出。
转身时,他瞥见屏风后一抹绯色衣角——易文君站在那里,不知听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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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顺着琉璃瓦滴落,在青石板上敲出细碎的声响。
萧若风站在回廊下,望着御花园方向,明黄色的龙袍袖口被风掀起一角。
"陛下,娘娘在御花园等您。"太监躬着身子,声音压得极低。
萧若风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易文君去年生辰时亲手系在他腰间的。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踏入雨中,连伞都忘了拿。
御花园的梨花树下,那道绯色身影孤零零地立着。
雨水已经将她的宫装浸透,勾勒出纤细的腰身。
易文君仰着头,任由雨滴打在脸上。
萧若风的脚步在离她三丈远的地方停住了。
他看见她手中紧握的那封信,信封一角已经被雨水泡软,却仍能辨认出那熟悉的字迹——叶鼎之的字,他曾在易文君的妆奁暗格里见过无数次。
"他要回来了。"
易文君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萧若风的胸口。
萧若风的手在袖中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缓步上前,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
他伸手接过那封信,指尖碰到易文君冰凉的皮肤时,心脏狠狠抽痛了一下。
信纸在雨中发出轻微的撕裂声。
萧若风没有看,只是机械地将它撕成碎片,看着那些纸片混入泥水里,像他无数次被践踏的尊严。
"十年了..."
萧若风苦笑着抬头,雨水流进眼睛里,刺得生疼,"君君,我在你心里,还是比不上他吗?"
易文君垂下眼帘,长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陛下何必与一个远行之人计较。"
萧若风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轻轻抽气。
他立刻松开手,转为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脸,拇指擦去她脸上的雨水。
"我不是在与他计较。"
萧若风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我是在求你,看看我...哪怕只有他的一半..."
梨花被雨水打落,纷纷扬扬地洒在两人之间。
易文君望着眼前这个九五之尊,他眼中的卑微乞求让她心头一颤。
她抬手抚上他的脸颊,触到一片冰凉。
"陛下待我极好。"
她轻声说,这是实话。
萧若风突然将她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窒息。
他的唇贴在她耳畔,声音颤抖:"我不要听这些场面话...君君,你心里可有一点点...一点点是我的?"
易文君在他怀中僵硬了一瞬。
"有的。"
萧若风闭了闭眼,将这个答案珍而重之地收藏起来。
他低头轻蹭她的鼻尖,像只讨好主人的猫:"够了,有这一点点就够了..."
雨越下越大,打落了满树梨花。萧若风解下自己的外袍裹住易文君,小心翼翼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他牵起她的手往寝宫走,每一步都走得极慢,仿佛这样就能让这一刻多停留一会儿。
"阿风..."易文君突然开口。
"嗯?"
"信...你不问内容吗?"
萧若风的脚步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不必了。只要你此刻在我身边,其他都不重要。"
他的背影在雨中显得格外孤独。
易文君望着他,突然觉得胸口闷痛。
这个男人给了她全天下女子都羡慕的荣宠,却连问一句的勇气都没有。
回到寝宫,萧若风亲自为她擦干头发。铜镜里,他专注的神情让易文君眼眶发热。
"若风..."
她罕见地唤了他的名字。
萧若风的手停在半空,眼中闪过惊喜与惶恐交织的光芒。
“君君……”他声音微。
易文君转过身,双手环上他的脖颈,轻轻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萧若风先是一怔,随即紧紧回抱住她,加深了这个吻。
一夜旖旎。
真是一如既往的好哄…
——
他想起初见易文君时,她站在叶家后院的梨花树下,那时她的笑容明媚如春光,却不是为他而绽。
"陛下,该上朝了。"太监小心翼翼地提醒。
他整了整衣冠,转身走向金銮殿,背影挺得笔直,仿佛昨夜那个卑微乞爱的男子从未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