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袖中密信的边缘,脚步无声地靠近凤座。他俯身时,一缕黑发垂落,扫过易文君裸露的肩颈。
"母后。"
少年声音低沉,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儿臣查到些有趣的事。"
他从袖中取出密信,却不递上,而是借着这个姿势几乎将她圈在椅中。
龙涎香混着少年身上的热气扑面而来。
易文君蹙眉。
萧羽眼中翻涌着令人心惊的暗色。
"叶鼎之就在天启城。"
他呼吸喷在她耳畔,"母后想见他吗?"
易文君伸手取信,萧羽突然扣住她的手腕。
少年掌心滚烫,拇指暧昧地摩挲着她腕间跳动的血管。
"儿臣可以安排。"
他声音渐低,带着蛊惑,"只要母后...答应让儿臣常伴左右。"
易文君眯起凤眼。
当年那个跪着给她奉茶的孩童,如今长成了危险的野兽。
她忽然轻笑,纤细的手抬起萧羽紧绷的下颌。
"羽儿。"她语调慵懒,"别忘了,你能毒杀萧若瑾坐上亲王之位,靠的是我。"
萧羽瞳孔骤缩,手上力道却不减反增。
他近乎贪婪地注视着她眼角细纹,那是十年荣华滋养出的风情。
"母后教训的是。"
他忽然单膝跪地,姿态恭敬,却仰头露出狼般的眼神,"但儿臣现在...也能给母后想要的东西。"
“呵”
“野心不小”
“母后教的好”
易文君唇角微勾,指尖懒洋洋地抬起,落在萧羽的发间,像逗弄一只豢养多年的家犬。
少年亲王的身子瞬间绷紧,随即又缓缓放松,喉结滚动,近乎贪婪地感受着她指尖的温度。
他垂下眼睫,遮住眸中翻涌的暗色,乖顺地低下头,任由她揉乱他的发丝。
她的指尖顺着他的发丝滑至耳后,轻轻挠了挠,像在安抚一只躁动的野兽。
萧羽呼吸一滞,竟不自觉地蹭了蹭她的掌心,发出一声低低的、近乎讨好的轻哼,仿佛只要她愿意继续触碰他,他就能跪伏在她脚边,做她最忠诚的恶犬。
可下一秒,易文君收回了手。
萧羽猛地抬眼,眼底还残留着未褪的痴迷,像是一瞬间被夺走了最珍视的赏赐。
他的唇微微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死死咬住,只余下眼底那一丝近乎乞求的意味——求她再碰一碰他,哪怕只是指尖。
就在此时,殿门被轻轻推开,一名宫女端着茶盏走了进来,恰好撞见这一幕。
她的脚步猛然顿住,脸色瞬间煞白,手中的托盘微微颤抖,茶盏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萧羽的眼神骤然阴冷,方才的温顺荡然无存。
他缓缓转头,目光如刀般剜向那名宫女,眼底翻涌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
宫女浑身发抖,膝盖一软,险些跪倒在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完了。
易文君忽然轻笑出声,鎏金护甲轻轻敲击着凤座扶手,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慵懒地斜倚在软枕上,凤眸微眯,饶有兴致地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女。
"羽儿,"她拖长了音调,指尖漫不经心地绕着发尾,
"你吓着她了。"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仿佛在欣赏一场有趣的闹剧。
萧羽闻言,眼中的狠戾瞬间收敛,转而露出一个温顺的笑容。
他缓步走向那宫女,靴底踏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让宫女抖得更厉害。
"母后教训的是。"
他声音轻柔,在弯腰扶起宫女时,借着衣袖的遮掩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宫女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亲王,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萧羽凑近她耳边,低声道:“若敢多嘴,我让你全家陪葬。”
说罢,他松开手,宫女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起来吧,别吓傻了。”
她轻描淡写地说道。
宫女连滚带爬地站起,捧着托盘,脚步虚浮地走向易文君。
“把茶放下,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