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过崖底比记忆中更阴冷。

叶清霜点燃灵火符，幽蓝火光映出岩壁上密密麻麻的刻痕——全是人用指甲硬生生抠出来的。最近的一道还带着暗红血渍，笔迹歪斜地写着"救我"。

洛红衣"这里根本不是面壁处。

"洛红衣指尖抚过那些刻痕，

洛红衣"是屠宰场。"

通道尽头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上贴满封灵符。叶清霜刚要触碰，门内突然传来锁链晃动的声响。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绷紧神经。

洛红衣一脚踹开铁门——

腐臭味扑面而来。

偌大的石室里，数十具干尸呈放射状被钉在墙上，每具尸体的天灵盖都插着一根抽灵管，另一端连接着中央的青铜鼎。鼎身刻满与阳蛊相似的纹路，正在缓慢运转。

叶清霜这是……

"叶清霜胃部一阵痉挛。

洛红衣"人丹炉。

洛红衣声音冷得吓人。

洛红衣"他们把废灵根修士当柴烧。"

她突然走向角落一具女性干尸。那具尸体比其他保存得更完整，依稀能看出生前是个美人，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赤铜戒指。

洛红衣"娘……

"洛红衣轻声道。

叶清霜心头一震。这是洛红衣在赤霄宗失踪多年的生母？

不等她安慰，石室突然剧烈震动！头顶碎石簌簌落下，远处传来林玄疯狂的声音：

天道唐三"找到你们了……"

叶清霜"走！

"叶清霜拉住洛红衣，却被甩开。

洛红衣"来不及了。

"洛红衣眼中燃起金红火焰

洛红衣"既然他要玩大的……"

她突然咬破手指，在青铜鼎上画下一个古老符文。随着最后一笔落下，整个鼎身发出刺目血光！

叶清霜"你做什么？！"

洛红衣"逆转混沌诀。

"洛红衣咧嘴一笑，唇边溢出鲜血，

洛红衣"既然天道靠吸食灵气活着，那我们就让祂饿死。"

叶清霜瞬间明白她的计划——这口鼎是抽灵大阵的核心，逆转它就能反吸方圆百里所有灵气！但这样做的后果……

叶清霜"我们会成为整个修真界的敌人。

"她轻声道。

洛红衣抓住她的手按在鼎上：

洛红衣"怕吗？"

叶清霜看着爱人染血的侧脸，突然笑了：

叶清霜"千年前不怕，现在更不怕。"

两人灵力同时灌入鼎中！

逆转的混沌诀像一场无声海啸。

以思过崖为中心，所有灵气开始倒流。青云门的护山大阵首当其冲，眨眼间分崩离析；药田里的灵植迅速枯萎；就连修士们丹田内的灵力都不受控制地被抽离！

天道唐三"不——！！

"林玄的尖叫从崖顶传来，"你们怎么敢？！"

叶清霜七窍都在流血，阳蛊纹路已经蔓延到左眼，视野一片血红。但她死死撑着青铜鼎，感受着磅礴灵力如江河般涌入体内。

洛红衣情况更糟。强行逆转功法让她经脉寸断，皮肤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可她却在笑，笑得肆意张扬：

洛红衣"天道老狗，看见了吗？这才叫盗天！"

虚空突然裂开一道缝隙。

一只金色的眼睛缓缓睁开，冰冷地俯视她们。

天道"蝼蚁。

"天道的声音直接震响在神识中。"

天道"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吾？"

威压如山岳般砸下！叶清霜膝盖骨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洛红衣更是直接喷出一口心头血。

就在两人即将被压垮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突然响起：

青云大长老"天道大人，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是青云大长老！他不知何时出现在石室入口，手中捧着个水晶匣，匣中赫然是一截指骨。

叶清霜浑身剧震。那指骨上缠绕的气息她再熟悉不过……

叶清霜是云昭的！

天道的声音带上几分玩味：

天道"用这个换她们？"

青云大长老"不。"

"大长老阴冷一笑。"

青云大长老"是用这个，换您赐予长生。"

他猛地打开匣子——

指骨化作流光没入虚空，那只金色眼睛顿时光芒大盛！与此同时，叶清霜和洛红衣同时感觉神魂被某种力量攫住，硬生生从身体里扯了出来！

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叶清霜看到记忆中最深刻的画面——

千年前的诛仙台上，云昭背对着她和洛红衣，手中剑光如雪。

"记住，无论转世多少次……"

她回头一笑，眼中含泪：

"一定要比我活得久。"

剑光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