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幻境

黑暗。

没有光，没有声音，甚至没有"存在"的感觉。

叶清霜漂浮在虚无中，隐约记得自己应该有个名字，有个必须找到的人……

叶清霜"红衣……"

这个名字脱口而出的瞬间，眼前骤然亮起刺目白光！

"霜儿，该吃药了。"

温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叶清霜猛地睁眼，发现自己躺在青云门弟子房的床榻上，师尊正端着药碗坐在床边。

这是她十二岁那年，因练功走火入魔昏迷三日后的场景。

叶清霜"我……

"她低头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双手，没有阳蛊纹路，没有伤痕。

师尊"傻孩子，哭什么？

"师尊用袖子擦她的脸。

师尊"不就是筑基失败吗？"

叶清霜这才发现自己在流泪。

叶清霜不对……这不对。

她应该有个很重要的人，一个总穿红衣、笑起来肆意张扬的……

师尊"今日赤霄宗来访，你好好休息，别去前殿凑热闹。

"师尊揉揉她的头，起身离去。

叶清霜赤霄宗？！

叶清霜赤脚跳下床，冲向门外——

"砰！"

她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时，对上一双如火的眸子。

洛红衣"哟，青云门的小哭包？

红衣少女挑眉看她，腰间赤霄宗令牌晃啊晃。

洛红衣"走路不看路？"

叶清霜的眼泪夺眶而出：

叶清霜"红衣……"

洛红衣"你认识我？

"少女诧异。

叶清霜"我……"

叶清霜刚要开口，突然头痛欲裂。

无数记忆碎片翻涌而来：

——她们在剑冢觉醒前世记忆……

——她们逆转混沌诀对抗天道……

——云昭的指骨……

叶清霜"呃啊！

"她抱头跪地，耳中响起天道冰冷的声音：

天道轮回千次，你们依旧会相遇，相知，然后死在我手里。

洛红衣站在赤霄宗地牢里，手中铁鞭滴血。

洛红衣"说！《阴阳混沌诀》下半卷在哪？"

绑在刑架上的青云门女修抬头，露出一张与叶清霜七分相似的脸：

叶清霜"杀了我……你也不会得到……"

洛红衣"闭嘴！

洛红衣一鞭子抽过去，却莫名觉得心脏绞痛。

不对……她不是要拷问这人，她是想……救她？

天道唐三"红衣。

"身后传来温和的男声。

天道唐三"别玩了。"

洛红衣回头，看见大师兄林玄微笑着走来，手里捧着一个玉盒：

天道唐三"师尊答应你了，只要问出功法下落，就让你亲手处决她。"

玉盒打开，里面是一枚血色丹药。

洛红衣"人丹？！

"洛红衣倒退两步，胃部一阵痉挛。

"林玄轻笑。

天道唐三"这可是用她亲妹妹炼的，"吃下去，你就能突破元婴。"

洛红衣妹妹？

洛红衣看向刑架上的女修，对方眼中滚下血泪：

洛红衣："清霜……逃……" 清霜？ 叶清霜？！ "啊——！"

洛红衣脑中剧痛，地牢景象如玻璃般碎裂。再睁眼时，她站在一座白玉祭坛上，左手牵着叶清霜，右手握着一柄透明的剑。

洛红衣"昭儿呢？

"她听见自己问。

叶清霜还没回答，祭坛突然崩塌！

九重雷劫轰然劈下，一个穿月白长袍的少女推开她们，自己迎向雷光——

"记住，无论转世多少次……"

少女回头，眼中含泪：

"一定要比我活得久。"

#洛红衣"醒醒！"

叶清霜猛地坐起，发现洛红衣正掐着她的人中。两人躺在思过崖底的青铜鼎旁，四周是正在消散的星辉。

叶清霜"我们……没死？"

洛红衣"是幻境。

"洛红衣声音嘶哑。

洛红衣"天道把我们困在记忆轮回里，要不是你体内的阳蛊……"

她突然顿住，瞪大眼睛看向叶清霜心口——

原本狰狞的阳蛊纹路，此刻竟化作一朵小小的红莲，莲心处蜷缩着个半透明的少女虚影。

洛红衣"云昭？！"

虚影微微抬头，露出与宵练剑灵一模一样的脸，嘴唇开合却发不出声音。

叶清霜突然捂住右眼——那里正疯狂涌入陌生记忆：

——云昭跪在林玄面前，任由长剑贯穿胸口……

——她在临死前分离魂魄，一半封入剑身，一半化作阳蛊……

——这一切只为让天道相信，三人早已反目……

叶清霜"原来……是这样……"

叶清霜颤抖着抓住洛红衣的手。

叶清霜"红衣，阳蛊根本不是蛊，是昭儿的分魂！"

洛红衣还未回应，头顶岩壁突然炸裂！

林玄踏着虚空走下，手中提着大长老血淋淋的头颅：

天道唐三"找到你们了。"

他的左眼已变成纯粹的金色，周身缠绕着天道的气息。

天道唐三"阿姐的魂魄，该还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