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输赢

第二天清晨，顾繁星发现父女俩已经在院子里"训练"了。樊振东把球台画成海盗船，用"打中海盗"的游戏教女儿反手击球。小樊辰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完全没了昨天的沮丧。

樊辰"妈妈！"

看到顾繁星，她兴奋地挥手，

樊辰"我打败了五个海盗！"

顾繁星走过去，拿起备用球拍

顾繁星"加我一个？"

三人"混战"变成家庭日常。顾繁星努力控制自己的教练本能，学着像樊振东那样把训练变成游戏。但有些时候，职业习惯还是会冒头——比如当樊辰无意中打出一个标准反手时，她会忍不住喊

顾繁星"漂亮！再来一次！"

樊辰三岁半时，顾繁星带她去国家队训练馆。小姑娘穿着特制的迷你队服，像模像样地跟在妈妈身后，引来队员们阵阵欢笑。

孙颖莎"小星辰，要不要试试发球？"

孙颖莎蹲下来，递给她一个儿童球拍。

出乎所有人意料，樊辰在没有指导的情况下，摆出了近乎完美的准备姿势——左脚稍前，膝盖微曲，左手托球，右手后引。当球抛起，她的小手腕自然地向前下方摩擦，球划过一道低平的弧线，刚好过网。

训练馆瞬间安静，然后爆发出惊叹。

王楚钦"这动作..."

王楚钦瞪大眼睛，

王楚钦"跟顾教练一模一样！"

顾繁星站在原地，心脏狂跳。她从未专门教过女儿发球动作，这孩子纯粹是通过观察模仿出来的。基因的力量，竟如此神奇。

回家的车上，樊辰兴奋地比划着

樊辰"妈妈，我以后要像你和爸爸一样，拿好多好多冠军！"

顾繁星从后视镜看着女儿发亮的小脸，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说出同样的话时，父亲欣慰的笑容。那时她不知道，通往冠军的路有多孤独。

顾繁星"宝贝，"

她轻声说，

顾繁星"不管你打不打球，拿不拿冠军，妈妈都爱你。"

樊辰歪着头，显然没完全理解这句话的分量。但樊振东听懂了，他在红灯时伸手握住顾繁星的手，轻轻捏了捏。

转折发生在幼儿园的亲子运动会上。三对三迷你乒乓球赛，樊辰作为年龄最小的选手，前几轮表现出色。但在决赛关键分，她一个简单的正手失误，导致班级输掉比赛。

小丫头愣在原地，然后突然把球拍一摔，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樊辰"我输了！我是坏孩子！"

顾繁星冲过去抱她，却被用力推开

樊辰"不要妈妈！妈妈是冠军，我不是！"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顾繁星心里。她看着女儿扭曲的小脸，突然意识到——自己无形中将"必须赢"的压力传递给了孩子。

那天晚上，顾繁星久违地失眠了。她来到女儿房间，看着睡梦中的小脸还带着泪痕。樊辰的小手里，紧紧攥着那个迷你球拍。

顾繁星"我们做错了。"

第二天早餐时，顾繁星对樊振东说，

顾繁星"她在乎输赢不是因为喜欢，而是觉得我们只爱'冠军樊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