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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浮笙旧影

露晞不负(2)

【凡尘·露晞乐坊】

春深,露晞草沿阶铺翠,风一过,铃声如水。乐坊弟子正练新曲,忽闻门外马蹄声急——

“浮笙宗掌门玉笙子,携弟子拜会!”

白衣玉冠的中年男子踏入,腰悬青玉笛,身后跟着七八少年,俱着淡青弟子袍。为首少女抬眼,目光掠过院中抱琴而立的霁无尘,脸色瞬间煞白——

“师尊,他……他便是通缉令上的叛徒!”

她指尖一抖,卷轴展开,画像上白发男子眉目冷峻,旁书朱字:

「霁无尘,叛宗窃宝,擅改天命,擒者赐灵石万枚!」

空气瞬间凝滞。瑶晞音自内廊缓步而出,雪发高束,月银长裙缀满露晞铃,随风轻响。她目光落在卷轴,唇角微勾,声音却冷:

“浮笙宗?我道是谁,原来是我夫君的手下败将。”

玉笙子抬手,示意弟子退后,自己上前一步,对霁无尘拱手,语气复杂:

“别来无恙,霁师兄。”

【十年前·浮笙宗】

记忆如潮水涌来——

第二世,霁无尘为追查“红尘浊”源头,拜入浮笙宗,化名“无尘”,成为掌门首徒。他天资卓绝,三年便修至化神,却在一夜之间盗走宗门至宝“无尘剑骨”,叛宗而去,从此下落不明。

玉笙子凝视他此刻白发,叹息:“当年我闭关,你盗剑骨而去,我信你有苦衷。如今宗门大长老玄渊身陨,红尘浊渊崩塌,所有证据指向你。师兄,跟我回去,解释清楚。”

霁无尘指腹摩挲琴身,声音淡淡:“我解释,他们可会听?”

“不听,也要说。”玉笙子抬手,青玉笛横唇,笛音未起,威压已至,“宗门有令,无尘——随我回浮笙,受天火焚魂之刑。”

笛音炸开,化作青芒巨网,直罩霁无尘!

【乐坊·院中】

瑶晞音雪袖翻飞,半步挡在夫君身前,指尖拨动箜篌残弦——

“浮笙宗要人,先问问我这首《浮笙灭》。”

弦音起,音刃如月,青芒巨网被切成碎片,化为流萤四散。玉笙子后退三步,笛身微颤,目露震惊:“瑶音本源?你是……瑶渊灵主!”

“是,也不是。”瑶晞音抬眸,雪发飞扬,“如今,我只是霁无尘的妻。”

她侧首,对身后少年低语:“阿露,带你爹爹进屋。”

阿露点头,拉住父亲袖角:“爹,交给我娘。”

霁无尘失笑,抬手揉了揉少年发顶,目光却掠过玉笙子,声音极轻,却字字清晰:

“我随你回宗,但有个条件——”

“不得伤我妻儿分毫。”

玉笙子沉默片刻,收笛入鞘,点头:“可。”

【夜半·桃林】

月光如水,落花如雪。瑶晞音为夫君整理行装,指尖穿过他白发,声音低哑:“真要跟他走?”

霁无尘握住她手,贴在自己心口:“浮笙宗内,有‘无尘剑骨’最后一道封印。解封,我才能真正恢复神格,陪你走完余生。”

“我陪你一起。”

“不行。”他低头吻她额心,“你一去,阿露必跟。宗门天火,不是凡火,我不想你们涉险。”

他抬手,掌心银红蝶浮现,蝶翅写着一行小字——

「三日后,浮笙宗·天火台,以琴为号,我等你。」

瑶晞音抬眼,泪在眶里打转,却笑:“好,我等你。”

【三日后·浮笙宗】

天火台,位于宗门最高断崖,台下岩浆翻涌,台上锁链纵横。霁无尘被缚于中央,白发染血,脚下是即将喷发的“焚神火”。

玉笙子立于一侧,笛音低回,似在送行。

大长老残党高喝:“叛徒无尘,盗剑骨、改天命,当受天火焚魂,以正浮笙律令!”

火舌舔上锁链,霁无尘却抬眼,望向远方——

那里,雪发女子踏云而来,箜篌横膝,指尖拨弦——

“浮笙宗,我瑶晞音,来取夫。”

弦音起,万蝶齐飞,银红光芒化作巨刃,直劈天火台!

——本集·终——

【下集预告】

天火台崩,焚神火被银蝶吞没,化作银红莲海。

霁无尘脱缚,剑骨解封,神力尽复,却见玄渊残魂自岩浆浮出,冷笑:“师兄,你以为焚神火杀得了我?”

瑶晞音雪发飞扬,指尖弦音再起:“那便——再杀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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