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无尘庙·子夜】
露晞草风铃忽自鸣,声音低缓,却穿透重檐,直灌地底。
阿露从榻上惊起,赤足奔至神像前,指尖触座基——石座温热,像一颗刚被点燃的心。
“爹爹,娘——座下在跳!”
霁无尘与瑶晞音披衣而来,神像座基已裂开一道银红缝隙,光如呼吸,一明一暗,与子火同频。
三人合力挪开神像,地面现出一方太极音孔,孔内传出一道古老咏叹:
「无昼无夜,无死无生;
大音长明,渡人渡己。」
音孔边缘,七瓣花浮雕次第亮起,第三瓣正缓缓绽放——花心空着,似在等人填入最后一缕魂。
子火自阿露眉心飘出,悬于音孔之上,化作少年嗓音,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苍茫:
“第三瓣花开,长明界启。
爹娘,你们的最后一世劫——
在那里。”
【长明界·入口】
音孔扩大,化作银红漩涡,将三人卷入。
再睁眼,天地已换——
无日无月,却处处生辉;
无山无海,却处处成音。
脚下是一条由无数音符铺成的长桥,桥尽头,一座巨城悬浮,城门上书:
「长明」
城门两侧,各立一座雕像——
左侧,白发男子抱琴,眉目与霁无尘一般无二;
右侧,雪发女子横箜篌,容颜与瑶晞音如出一辙。
城门正中,悬着一块空白匾额,似在等人题名。
【长明城·音使】
音符长桥尽头,一名少女等候,脸戴半片银面具,声音如风过铃:
“欢迎归来,霁太子、瑶灵主。”
“也欢迎小殿下,携带‘子火’补全第三瓣。”
少女抬手,音符化作光带,引三人入城。
街道皆以音波凝成,行人脚步落下,便是一声清越琴音;
屋檐风过,便成笛音;
连孩童嬉笑,都化作点点荧光,升上天空,汇成一条“人音长河”,流向城心最高处——
「大音塔」
塔顶,一方祭台,台上空悬着最后一瓣花,花心缺一缕魂,正是“和光同音”最后一道真纹。
【大音塔·祭台】
少女止步,回身,面具下目光落在霁无尘心口:
“第三瓣花,需以‘共生印’为引,
将玄渊残魂净化,化作‘人音’之种,
填入花心,长明界方可真正长明。”
“否则,”她声音一低,“界崩,音绝,
凡尘将再无乐声,众生失语。”
【净化·人音】
霁无尘抬手,心口银蝶飞出,蝶翼囚着漆黑种子——玄渊残魂。
蝶栖于祭台,化作银红牢笼,牢内黑雾翻涌,却再逃不出。
瑶晞音以箜篌横膝,指尖拨弦,弦音却不再杀伐,而是凡尘最普通的调子——
《露晞引》·凡音版
音符化作点点荧光,升上天空,与“人音长河”交汇,
引来万民同哼、同唱、同鼓掌——
“露晞虽短,终不负卿;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一生不负,生死契阔……”
歌声汇成海啸,冲下祭台,淹没漆黑种子。
玄渊残魂发出最后一声尖啸,黑雾被一点点洗去,
最终凝成一粒纯白种子,落进花心——
第三瓣花,盛放!
【长明城·匾额】
花光大盛,空白匾额自动浮现一行小字——
「人音长明,不负卿」
字迹成型的刹那,整座长明城发出震天欢呼:
屋檐风铃齐鸣,街道脚步成鼓,孩童笑声化笛,
万民之声,汇成一句——
“欢迎回家,霁无尘、瑶晞音。”
【尾声·银蝶】
祭台化作银红光雨,落向三人。
霁无尘抬手,光雨在他掌心凝成一只小小银蝶,蝶翅写着:
「人音不灭,不负不离」
他侧首,对身旁雪发女子轻笑:
“阿瑶,余生——”
“教人音,唱凡调,度长夜,不负卿。”
瑶晞音踮脚,吻他唇角,声音比万民大音更亮:
“好,我们——”
“一起长明。”
——全剧终——
【彩蛋·现代】
外滩跨年,倒计时最后一秒,
街头艺人弹箜篌,曲声《露晞引》。
白领阿瑶驻足,身后有人轻唤:
“小姐,可否共奏?”
她回头,见陌生男子手持烤红薯,白发如雪,眸带笑意。
二人相视一笑,箜篌声与烤红薯香气交织——
字幕起:
「露晞虽短,终不负卿;
三生已过,余生请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