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厌离轻步走到江澄面前,声音柔和
阿澄,是还没想好名字吗?没事的,慢慢想。阿姐的别院名叫《雨润》取春生万物,春雨无声之意
“挺好听的,比随风强。”江澄顿了顿,“我想好了,就叫‘紫苑’,应景又应情。”
魏无羡听江澄说自己起的名字不好,心里有点不服气,却突然听到“紫苑”这个名字,顿时笑出了声:“不是我说——江澄,你可真会起名!不行,哈哈哈哈哈……”
江枫眠看着他们,心中虽有些酸涩,但更多的还是欣慰。他见名字已经定下,便道:“好了,‘紫苑’是个不错的名字,我们继续往里走吧。”
院子里,墙边有两排青竹,中间开辟出一小块地方种着鸢尾花。屋内布置得极为妥帖,屏风上绣着鸢尾与莲花,两者相映成趣。
江枫眠看向江澄:“除了生活必需品,你还想添置什么,直接置办就是了。阿离、阿羡,你们带阿澄熟悉一下环境,我就先走了。有事到书房找我。”
“嗯,阿爹慢走。”
“好,江叔叔您放心吧,是吧,江澄?”
“我没事,宗门事务要紧。”江澄低声道,目光复杂地盯着江枫眠。片刻后,他欲言又止,最终挤出一句:“父亲,我现在还无法像从前那样亲近您。”
江枫眠愣住,内心翻涌。从孩子们三岁那年起,他就再没听过“阿爹”这个词,如今哪怕只是“父亲”,也让他觉得是一大进步。“没事,已经很好了,阿澄。我先走了,晚上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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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上,众人各怀心事,但因魏无羡和江厌离的存在,气氛倒也热闹非凡。今晚的莲花坞格外喧嚣,弟子们都在欢闹。
饭后,江厌离回房休息,魏无羡拉着江澄来到湖边:“江澄,走,我带你去个地方,上船,快点!”
“魏无羡,去哪?”
“带你看看夜晚的莲花坞,跟白天完全不一样!”
江澄瞪了他一眼,还是跳上了船,心里暗自吐槽:“大晚上的游湖,是不是脑子坏了?不对不对,是魏无羡脑子坏了。”尽管如此,他还是默不作声地跟着划起了船,“要是这次玩得不开心,我以后再也不出来了,魏无羡!”
魏无羡看着这样的江澄,心里想:“有个陪你闹的师弟也不错。”嘴上却说:“哎呀,你就放心吧,而且上了我的船,就没下去的道理!”
江澄闻言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划着船。忽然,魏无羡“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江澄知道他会游泳,所以一开始并未理会。然而等了一刻钟,魏无羡仍没有浮上来,江澄慌了:“魏无羡!魏无羡!你在哪儿?你没事吧!!!”
四周水面平静得可怕,连一个气泡都没有冒出来。江澄咬牙一跃而入,水性本就不好的他很快憋不住气。就在这一刻,魏无羡将他拉出了水面。
魏无羡看着湿漉漉的江澄,只见对方瞪了自己一眼后径直上了船,用灵力烘干衣服:“江澄,师弟,我还在水里呢!师弟!”
“魏无羡,谁是你师弟?别扒拉我的船!”
“师弟,你生气了,我就知道师弟肯定是在关心我。师弟,别生气了!”魏无羡说完,也爬上了船。然而江澄却始终不理他,甚至不愿看他一眼。“完蛋,玩笑开大了……”这是魏无羡此刻唯一的念头。
“江澄,师弟,看,我们到了。现在是夏天,这里被莲花覆盖,凉快得很,莲藕的莲心特别好吃。”魏无羡一边说着,一边摘下莲子递给他,“等着,我给你取莲子吃。”
江澄接过莲子尝了一口,又接了莲藕开始剥莲子:“魏无羡,没有下次。”
“放心,师弟不会再有下次了。而且你师兄我水性极佳,绝不会在水里出事。对了,你看,我还带了莲花醉,这是我们云梦的特色酒!”
“哦,你怎么就师弟师弟地叫起来了?我还未认你这个师兄呢!”
“好啦,我的好师弟,你看萤火虫,漂亮吧?”魏无羡点燃了一根香插在船头,“这是师姐自制的香,燃着就不会有蚊虫了。”
“魏无羡,谢谢。”
夜色中的莲花坞比白昼多了一分静谧安详,萤火虫、荷花、荷叶与天上的星辰交相辉映。船上的两个少年不知何时已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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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雨声淅淅沥沥。“魏无羡,你居然没告诉我今天叫醒我的不是太阳,而是大雨!”
“哪个,江澄啊,俗话说得好,天有不测风云嘛!要骂就骂天,为什么要下雨?”
两人冒着大雨快速划船回到莲花坞,却发现江厌离早已站在屋檐下等候:“阿澄、阿羡,快去换身衣服,小心感冒了。我给你们炖了汤,一会儿就好。”
“阿姐怎么知道我们在外面?”
“昨天阿羡告诉我的。本来想着等你们回来汤就熬好了,谁知下雨了,就在这里等你们了。”
换好衣服后,江厌离端来了热腾腾的汤。魏无羡盛了一碗递给江澄:“江澄,告诉你,师姐的莲藕排骨汤特别好喝,而且师姐做饭很厉害。她还会做药膳,最重要的是,她做的药膳也很好喝,懂不懂?”
江澄盛了一碗尝了尝:“嗯,谢谢阿姐,确实很好喝。苼苼应该也会喜欢,而且以后阿姐也可以做给阿娘吃,这些年阿娘一直很想念阿姐。”
江厌离看着两人喝汤的模样,满足地笑了:“嗯,会有机会的。等一年后你们去蓝家求学时,我会去眉山陪陪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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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后,江澄听说自家阿姐有一个药圃,便想去看看,于是三人一同前往“百草园”。
“不管来多少次,师姐的药圃闻起来总是让人心情舒畅。”
随后,江澄回去换衣服准备参加少宗主继位典礼,这厂场典礼广耀百家观礼,整个云梦都热闹极了,典礼上,他虽然表现得极其严肃,但当仪式进行到一半时,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人摆布。最后,在江家祠堂祭拜先祖。
这一天忙得疲惫不堪,晚宴过后见过几位长老,江澄回到房间直接躺倒在床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比除邪祟还令人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