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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欢喜有人愁

澄悦新生

这一个半月,江澄对莲花坞的熟悉程度已远超初来时的陌生感。每天清晨与师兄弟们一同练剑,偶尔还会和魏无羡打赌比试,赢了便要嬉笑一番,输了也不过是一笑置之。闲暇时,他会陪着温柔的江厌离说说话,或者去书房与叔父江枫眠商讨江家事务。长老们每日都会准时教导他作为少主需要掌握的知识,尽管有些枯燥,但忙里偷闲的时候,他也会游湖、打猎,时不时地给江淽和虞洺传个信,日子过得倒也充实。

眉山那边,大厅内除了虞家人外,还有两个头戴抹额、身穿白衣的人,似乎正在商量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后山竹林深处,一个小亭子静静地立在那里。江淽独自趴在石桌上,嘴里嘟囔着:“好无聊啊,表哥怎么还不回来?再不回来我都要无聊死了。”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又透出些许烦躁。

突然,一阵脚步声从竹林外传来。“苼苼”虞洺的声音清朗而温和。

“表哥!”江淽猛地跳起来,像只欢快的小兔子般冲向虞洺,“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在山下住一辈子呢!”她双手拽住虞洺的衣袖,语气中满是撒娇的味道。

虞洺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我在山下遇到曦臣兄和他的弟弟蓝忘机,既然已经跟蓝老先生说好了五天后送你去云深不知处,就顺便请他们上眉山玩几天。”

“什么?!”江淽瞪大眼睛,围着虞洺转了好几圈,仿佛要确认他是不是在开玩笑,“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把我送去云深不知处?”

虞洺故作茫然地笑了笑:“谁让你之前一直嚷嚷着想去呢?”

江淽气呼呼地倒了一杯茶,重重地放在虞洺面前:“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现在不想去了,我怕我会饿死云深不知处!”

“那不如你现在就去跟曦臣兄打好关系,到时候至少能吃得好一点。”虞洺悠然说道,眼神却带着一丝狡黠。

江淽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要往竹林外走。虞洺连忙拉住她:“你这是要去哪儿?好歹等他们跟父亲谈完话再说啊!”

“我没说我要去大厅找他们!”江淽甩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道,“我只是需要你的帮助,表哥。我知道你一定藏着不少好茶,这一年你没少跟曦臣哥通信交流茶道,还总说我跟哥哥不懂欣赏。”

虞洺叹了口气:“你想拿我的茶去讨好蓝曦臣?唉,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

“表哥,”江淽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眼眶微红,“你忍心看你最疼的妹妹在蓝家那苦瓜堆里活活饿死吗?”

虞洺正准备开口安慰几句,却忽然看到蓝曦臣和蓝忘机从前方走了过来。他赶忙收敛起笑容,拉着江淽迎了上去:“曦臣,二公子,你们和阿爹聊完了?”

蓝曦臣依旧保持着一贯温和的笑容,而身后的蓝忘机则冷若冰霜,让人望而生畏。“凌恒,我和虞宗主已经谈完了。以后你可以直接叫他蓝湛或忘机,苼苼,好久不见啊。”

江淽看着蓝忘机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嘴上却不得不应道:“曦臣哥,好久不见。”

蓝曦臣简单介绍了虞洺和江淽,蓝忘机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多言。介绍完毕后,蓝曦臣补充道:“阿湛自小就不爱说话,还是很好相处的”

虞洺闻言笑了起来:“没关系,曦臣兄,总比这丫头强,她三天两头跑来跑去,正好去蓝家修修性子。”

江淽恨恨地瞪了虞洺一眼,心中暗自腹诽:这样的表哥,不要也罢!

蓝曦臣接着说道:“刚才我和虞宗主商量过了,三日后苼苼就和我们一起回云深不知处把”

“三天?这么快啊……”江淽假装不舍地挽住虞洺的手臂,“表哥,我会想你的。”

“哼,我可不信。”虞洺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

接下来的几天,蓝曦臣和虞洺常常在竹林中品茶论道,蓝忘机则喜欢在新栽的枫林里弹琴。至于江淽,这些日子几乎见不到人影。

最终,江淽还是在万般不舍中离开了眉山,跟随蓝氏双璧踏上了前往姑苏蓝氏云深不知处的路途。一路上步行登山,刚到山门时,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三千家规。那一刻,江淽觉得自己能够站稳不晕倒已是奇迹。

怀着满腔悲愤,她给远在云梦的江澄发了一封信:“哥哥,你妹我可能永远走不出云深不知处了,唉。”

与此同时,云梦莲花坞的江澄正忙着教刚入门的小师弟们练习基本功。当他收到江淽的传信时,忍不住笑了起来,随手用灵符回了一句:“自求多福,爱莫能助。”一道蓝紫色的灵力化作鸢尾花形状飞向远方。

七夕节即将到来,莲花坞作为几大世家中最富有烟火气息的一脉,节日氛围格外浓厚。虽然莲花坞内部没有特别安排活动,但云梦城中的大街小巷早已热闹非凡。

处理完教学任务后,江澄独自来到水榭亭。这座亭子建于湖中央,通过九区回廊延伸出的小路相连。他站在亭边,望着湖面波光粼粼,思绪飘忽。

不久,魏无羡拎着一个刚摘下的莲蓬走了过来。他扬手将莲蓬扔向江澄,笑道:“看招!”

江澄条件反射般伸手接住,转头看向魏无羡:“喂,你扔东西能不能先喊一声?要是我没接住,你是不是打算砸我一下?”

“怎么可能!”魏无羡咧嘴一笑,“我敢扔,就说明我相信你能接住。阿城,再说了,我怎么会故意砸你呢?咱俩可是生死之交!”

说着,他硬是把江澄按在石凳上坐下。

这时,江厌离端着一盒点心走了过来。她将饭盒放在桌上,一边取出点心一边说道:“你们最近越来越有默契了。这是我新学做的几种糕点,尝尝味道怎么样。”

“哇,师姐,这些糕点看起来真不错,以前都没见过。”魏无羡抓起一块就塞进嘴里,随即赞叹道,“好吃!”

“确实不错,淡淡的香味却回味无穷。”江澄也点头附和。

“慢点吃,别噎着。”江厌离柔声道,“这是我最近研究出来的一种食疗法,据说姑苏蓝氏的饮食大多混合了滋补中药,对修炼有好处,但味道实在难以下咽。所以我想试着用一些特殊药材做成糕点,既保留功效又兼顾口感。”

“哇,师姐你也太厉害了吧!要是云深不知处的饭菜也有这种水平,那该多好啊。”魏无羡感叹道。

“别做梦了。”江澄接过话茬,“蓝家只在乎效果,根本不考虑口感。而且,阿姐说得很清楚了,这些都是特意挑选的特殊药材,不是随便能复制的。”

“人嘛,总要对未来充满希望。”魏无羡说着,又顺手拿起一块糕点塞进江澄嘴里,“别反驳了,乖乖吃吧。师姐,你也来一块。”

江厌离浅笑回应,分别尝了一口山药红枣糕、甜心薏米糕和梅花茯苓饼,随后解释道:“这个是山药红枣糕,阿澄手里的是甜心薏米糕,阿羡拿着的是梅花茯苓饼。”

江澄吃完后剥了几颗莲子嚼着,随口问道:“云梦七夕节是不是特别热闹?阿姐,我们今晚出去逛逛怎么样?”

魏无羡闻言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云梦七夕节很热闹?我正打算提议晚上出去转转呢!师姐,一起去吧,放松放松心情。”

“听其他弟子说的。”江澄淡淡答道。

“好啊!”江厌离爽快答应,“等会儿我去收拾一下东西。”

夜幕降临,三人走出莲花坞,融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街上灯火通明,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大部分人都成双成对地走在一起。

路过一座桥时,江澄低声喃喃:“相会桥?这些人是在约会吗?”

江厌离耐心解释:“传说相爱的一对人,男子会从桥上走过,在桥的另一端找到一艘小船划过来接女子,然后一起划过河。”

“哦——”魏无羡拖长音调,“听起来还挺浪漫的。”

江澄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个卖灯摊上。“今天是七夕节,咱们要不要买几个花灯放?听说云梦有一种特别的同心灯和双子灯,只有这个时候才有。”

摊主热情招呼:“一对璧人想要买灯的话,得先猜对灯谜才行!”

江厌离被一个云朵形状的花灯吸引住了,上前询问:“老板,我想买那个云朵形状的灯,可以告诉我灯谜是什么吗?”

“哦,那个呀!‘人不在其位’,打一字。”摊主眯着眼睛说道。

江厌离略加思索:“应该是‘立’字吧?”

“没错!姑娘果然聪明,这盏花灯就归您了。”摊主笑着将灯递给她。

魏无羡凑过去调侃老板:“老板,你就不怕这样会赔本吗?没人买你的花灯怎么办?不过想想也是,能猜出灯谜的人,想必都是与花灯有缘之人,无缘者强求也没用。”

江澄指着摊子上的一盏月亮样式的花灯问:“老板,那个月亮灯的灯谜是什么?”

“那个月亮灯还有一个名字叫‘寻梦’,寓意送给心爱之人。它的灯谜是‘月下美人’。”

江澄略一思索:“是‘昙花’吧?”

“不错!公子果然才思敏捷,这盏灯可以送给心爱之人。”摊主赞许地点点头。

魏无羡听后哈哈大笑,趴到江澄肩上打趣道:“老板,你哪里看出江澄有心爱之人了?我看他是连影子都没找着吧!”

摊主将灯取下递给江澄:“公子年岁尚小,不妨先把灯收着,将来再送给心仪之人。另外,这里有盏莲花灯送给你,一会儿放灯用吧。”

江澄接过花灯,放进乾坤袋中,谢过老板后抖了抖肩膀,试图让魏无羡下来。“行了,轮到你了。”

魏无羡指着一个兔子样式的花灯笑道:“我就它了!老板,我要那个兔子灯。”

“呵,你还真童心未泯啊。”江澄忍不住吐槽。

“那个兔子灯的灯谜是‘哑巴打手势’,四个字。”老板说道。

魏无羡愣了一下:“四个字?这也太难了吧……”魏无羡惊讶道“不是吧,老板,四个字”之后又接口到“不言而喻可对”说完还拍了拍江澄“我怎么这么聪明啊!”

江澄给了个白眼没搭理他

“不错,正是不言而喻”

魏无羡接过老板给的花灯,他们付完钱,就去河边放花灯了,并没有写什么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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