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病

“对了聂大哥，你怎么来了？”江悦声略带惊讶地问，声音里透着一丝惊喜。

“这不是听说你已经来听学了吗？我家这个不成气候的家伙也就提前送来了。”聂明玦说完还瞪了聂怀桑一眼，“顺便来拜访一下蓝老先生。”

“哦。”江悦声应了一声，语气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眼神飘忽，像是心里正盘算着什么。

蓝曦臣见她刚从酒楼出来，便问道：“你是准备回去？”

“对呀，我昨天好不容易请了上午半天假，下午的课可改得上呢。”江悦声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打着小算盘，琢磨着怎么才能悄悄溜上山。

“正好，我们一起回去吧。”蓝曦臣这一句话打碎了所有，让江悦声顿时没了主意。原本打算偷偷摸摸溜上山的她，现在只能一路唉声叹气地跟在蓝曦臣身后。到了山门前，那几个大字“云深不知处”映入眼帘，江悦声的脸都快皱成一团了。看着她一脸不情愿的模样，三人心中各有想法，但能真正理解她的估计只有聂怀桑了。

最后，在蓝曦臣没注意的时候，江悦声一溜烟就跑没影了。“我才不要和你们一起进去，我才不要抄那三千字的家规呢！”她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几分撒娇与倔强。

等确定江悦声已经跑远，聂明玦才好笑地看着蓝曦臣：“曦臣，就这样让她走了？”

“大哥，能够躲过蓝家巡查的人，那也是她的本事。再说了，我又不管弟子的听学之事。”蓝曦臣说话时表情依旧平静如水，随后又补了一句，“若是怀桑也能这样，我也不会管的。”话音未落，他便径自往山上去了。

这话传到聂怀桑耳朵里，让他不禁怀疑起自己的人生来。“我要是能这样，我就不会提前来听学了。”正陷入自我怀疑的聂怀桑，肩膀上突然挨了聂明玦一巴掌。“别想了，真有这一天，我就不让你听学了。”聂明玦大大咧咧地带着聂怀桑进了山门。至于看到石壁上家规的聂怀桑是什么感受，那就不得而知了。

至于江悦声，一路紧赶慢赶，终于赶上了下午的听学课程。如此这般，聂怀桑正式开启了属于他的听学历程。

日子就这么缓缓流淌着，半年的时间转瞬即逝。当年那一句玩笑话，如今竟真的在聂怀桑和江悦苼身上得到了验证。

而在遥远的云梦，江澄也没闲着。他与魏无羡两人顺着云梦一路向西游历，到了孝感城时，只觉得这里一片荒凉。两人找了家客栈，可店小二无论如何都不肯让他们住下。还是魏无羡费了好一番口舌，才总算让他们有了容身之处，不至于流落街头。

回到房内拿出银子后，两人才得知，这附近不知为何，最近总是有人患上一种怪病。患病之人既晕又吐，三天之后便会陷入昏迷，但人却并未死去。孝感的官府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当地的仙家也袖手旁观，苦的自然是那些普通百姓。这也难怪这些客栈都不愿接待客人了。

魏无羡打开窗户坐在窗边，望着本该热闹非凡却如今寂静无声的街巷，说道：“江澄，你说官府查不出来个所以然，这几李家又不管，会不会和李家有关？”

江澄坐在桌边，倒了杯茶，轻轻抿了一口，沉声道：“我感觉极大可能有关，不过到底怎么个有关法，还要查过才知道。明天我们分头行动，你去官府，我探李家。”

“不不不，”魏无羡连连摇头，“一起行动才安全。”他的声音不大，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