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爆倒计时在视网膜上灼烧出猩红的"00:14:59",程语嫣的神经接驳器却在此刻失灵。许墨阳的意识碎片在她脑域中飘散如星尘,每个光点都承载着一段被篡改的记忆。
"欢迎来到真实之屋。"少女版林芮的声音从教堂彩窗传来。程语嫣低头看见自己穿着染血的婚纱,脚下波斯地毯的纹路竟是双螺旋结构。1995年的许墨阳站在圣坛前,手中《圣经》封皮下露出基因图谱的边角。
"你只有十三分钟。"二十岁的许墨阳突然现身,枪口对准1995年的自己,"核爆启动密码是母亲的瞳孔纹路,但输入后整个海岸线都会......"
彩绘玻璃轰然炸裂,苏芮的机械触手卷住程语嫣的脚踝。她在下坠中抓住许墨阳的手,两人坠入培养舱的量子海。淡蓝液体灌入肺部的剧痛里,程语嫣看见记忆回廊的真相——
1995年平安夜,林芮将真正的胚胎芯片缝入许志远胸腔。程建国撞见手术现场时,失控的激光刀同时贯穿许志远和林芮的心脏。苏芮趁机提取两人的脑细胞,用基因编辑技术创造出程语嫣与许墨阳。
"你们是永生方程式的活体密码。"苏芮的机械音在海底共振,"林芮宁死也要把密钥拆成两半,藏在你们的镜像基因里。"
程语嫣的婚纱化作纳米战甲,她挥动光刃斩断苏芮的主控触手。许墨阳的思维数据突然凝聚实体,他胸口浮现的基因锁与她的胎记完美契合。
"动手!"许墨阳握住她持刀的手刺向自己心脏,"我们的爱情,才是摧毁方程式的终极病毒!"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程语嫣吻住许墨阳冰凉的唇。相触的皮肤迸发伽马射线暴,苏芮的数据库在强光中灰飞烟灭。海底教堂的管风琴自动奏响婚礼进行曲,林芮的全息影像在祭坛前微笑鼓掌。
当程语嫣在病床上苏醒,窗外正飘着2045年的第一场雪。护士指着电视新闻惊呼:"海底核爆引发基因潮汐,全球绝症患者竟集体痊愈!"
她抚摸颈间新生的蝶形胎记,量子计算机突然收到陌生讯息:"我在永生方程式里藏了个彩蛋——当我们第七次在咖啡馆重逢,你的美式咖啡会喝到我的求婚戒指。"
夕阳坠入海平线时,程语嫣推开"时光咖啡馆"的门。风铃摇曳的阴影里,穿白衬衫的男人正在研磨咖啡豆。他转身时,无名指上的戒圈与她颈间的胎记同时泛起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