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大学附属医院的电梯间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林屿笙压低棒球帽的帽檐，站在人群边缘，目光紧盯着前方不远处的林母。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人群涌入，林屿笙快步跟上，刻意和林母保持距离，中间隔着两名年轻的小护士。
电梯门缓缓合上，就在即将关闭的瞬间，一名护士突然伸手按下开门键。
“顾医生！”小护士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雀跃。
电梯门再次打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站在外面，白大褂干净整洁，眉眼清冷，他淡淡地点了点头，迈步走进电梯。
电梯里的两名小护士立刻凑在一起，压低声音兴奋地窃窃私语，时不时偷瞄顾魏一眼。
顾魏似乎早已习惯这种注视，面无表情地从口袋里掏出口罩戴上，隔绝了所有探究的目光。
林母往后退了一步，调整站位，转身背对着电梯门。
林屿笙心头一跳，连忙低头，却不小心撞到了身旁的护士。
“啊！”护士手中的病历夹“啪”地掉在地上，纸张散落一地。
林屿笙“对不起！”
林屿笙迅速蹲下身去捡，借着弯腰的动作避开林母的视线。
她动作很快，起身时顺势躲到了身后高个男人的阴影里，确保林母不会发现自己。
护士接过病历，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但也没多说什么。
林屿笙松了口气，可下一秒，她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
顾魏正微微皱眉，视线落在了身上，眼神里带着审视。
林屿笙心里一紧，连忙移开视线，装作若无其事地低头看手机。
被发现了？
电梯继续上行，空气里弥漫着微妙的紧绷感。
出了电梯后，林屿笙站在拐角处，目光紧盯着前方的李女士，她正站在护士站前排队。
她今天的行为太反常了。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跳动着“三三”的名字。
林屿笙迅速接起，压低声音。
林屿笙“喂，三三，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三三轻快的声音。
萧珊“找你出来逛街啊，干嘛这样讲话？做贼呢？”
林屿笙无奈地叹了口气。
林屿笙“就是做贼呢。”
林屿笙“我在跟踪李女士，她古古怪怪的，而且……”
三三的声音顿了一下，随即带着促狭的笑意。
萧珊“不是吧？哎，没想到李女士也干这种事？”
萧珊“背着你爸又找了一个？”
林屿笙“想什么呢！”
林屿笙皱眉。
林屿笙“她是来了医院。”
林屿笙“我看见她拿的单子上有什么病理检查什么的。”
林屿笙“肯定跟林老师有关，我担心他是不是……”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三三的声音忽然变得小心翼翼。
萧珊“哎呀，你也没说清楚，我想岔了。”
萧珊“你是担心你爸得了……得了癌症？”
林屿笙的喉咙发紧，低低地“嗯”了一声。
三三叹了口气。
萧珊“那你干嘛不直接问啊？”
林屿笙“李女士肯定不会跟我说真话的。”
林屿笙“再说昨天我跟林老师大吵一架，也有点拉不下脸……”
林屿笙的目光始终没离开母亲的身影。
林屿笙“好了，不跟你说了，她进去了！”
萧珊“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挂断电话，林屿笙迅速跟上。
李女士走到护士站前，从包里拿出挂号单、病历本和胃镜检查单。
护士接过单子，熟练地登记，随后从抽屉里取出一份病理检查报告。
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李女士似乎犹豫了一下，最终将报告放在护士站台面上，转身去了卫生间。
护士刚把报告放好，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她接起电话，匆匆离开了岗位。
走廊里一时安静下来。
林屿笙盯着那份被遗落在护士站的报告，心跳加速。
她立马压低帽檐，快步走向护士站。
那份被李女士放下的胃镜检查报告就摆在台面上，纸张微微泛着冷光。
她迅速翻了几页，密密麻麻的医学术语和影像图让她皱起眉头。
她根本看不懂。
走廊里人来人往，没人注意到她，她咬了咬牙，掏出手机，对准报告按下拍摄键。
顾魏“你在做什么？”
一道冷冽的男声突然在身后响起。
林屿笙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身形修长的医生站在几步之外，白大褂干净利落，口罩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正紧紧盯着他。
是刚才在电梯里擦肩而过的那个医生。
林屿笙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顾魏眯了眯眼，语气严厉。
顾魏“刚才在电梯就看到你鬼鬼祟祟的，你是什么人？”
林屿笙没回答，攥紧手机，转身就跑。
顾魏“站住！”
顾魏立刻追了上去。
两人的脚步声在走廊里急促回荡，引得几个病人侧目。
林屿笙拐进安全通道，三步并作两步往下冲，顾魏紧随其后，白大褂的衣角在风中翻飞。
与此同时，李女士从卫生间出来，刚走到护士站附近，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抬头望去，只看到走廊尽头两道背影一闪而过，很快消失在拐角。
李慧娟“奇怪……”
她皱了皱眉，正想走过去看看，护士已经回到了岗位。
“林建国家属，”护士递过检查报告，“登记好了，你拿着报告去高医生办公室。”
李女士接过报告，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
李慧娟“刚才……是不是有人在这儿？”
护士茫然地摇头，“没有啊。”
李女士捏紧报告，看来是自己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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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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